如果歲月不曾留下痕跡,那麼我們怎麼會有過去的回憶。在這些不同的回憶中,總會有讓我們刻骨銘心和難以忘懷的。而迷失在曾經的回憶世界裡,這又是多麼的美好和夢幻啊!如果可以,我願意在這些回憶裡永遠都不要醒來,因爲現實總是殘酷的。
我叫孟宇浩,是一名普通的美術大學畢業生,在一次初中的同學會上意外的學會了穿越時空的能力。之後一個神秘的少女柳詩研告訴我,一場災難正要降臨在我身上,而父親的病危讓我不得不相信她的話。所以我利用了媽媽的八音盒,穿越回十年之前的高中時代,去尋找那個命運中的女孩,用以改變未來不幸的命運。而這次的時空旅行,讓我開始重新審視過去我不瞭解的身邊的同學和朋友,也讓我深深的銘記住了這些珍貴的回憶,讓它們駐留在心世界發酵着。
今天是1999年3月7日的星期日,也是一個可以盡情睡懶覺的好日子。昨天因爲我和正炎都入圍美術部了,所以按照約定他請我吃了一頓。正炎就是這樣講義氣和信用的人,所以他也是我難得的知心朋友。
今天我睡得有些過頭了,當太陽的光芒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才慢慢悠悠的起牀。一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了,對於上大學時經常跑去美術畫室畫畫的我來說,今天是睡的有些晚了。
當我收拾好牀鋪和穿好外衣來到客廳的時候,我看見父親正行色匆匆的在整理着行李好像要出門一樣。
看到我慵懶的樣子,父親有些無奈的嘆道:“我說宇浩你怎麼變得這麼懶了,現在才起牀啊!”
聽着父親關切的話語,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父親傻笑道:“早上好。”
“你早飯也不吃,光知道睡覺,是不是太過分了啊?最近也不怎麼去美術補習班,怎麼還這麼累呢?”父親關心的對我嘮叨着。
我有些傷腦筋和抱怨的對父親說道:“爸爸,你從現在就開始爲我的升學施加壓力啊!爲了適應高中的生活,我才休息一天,你還這麼說我,真是有點過分了。”
聽了我的抱怨,父親微笑的輕聲說道:“呵呵,我現在是話也不能說你啦。你成爲高中生了,是不是感覺翅膀硬了?”
“嘿嘿,您這是哪裡的話啊?爸爸怎麼會不瞭解兒子我呢?”我也陪笑着說着,父親有時就是這麼愛開小玩笑。而我也是經常順着他,儘量不讓他生氣,這已經成爲我和父親心照不宣的傳統了。
“算了,我相信你。”父親一邊收拾好行李,一邊對我說。之後像是想起什麼,父親很開心的告訴我道:“那麼你好好吃飯,爸爸要和好久沒見的老朋友登山去了。”
我也充滿心事的對父親說道:“哦,我也要出去見朋友。”
這時,父親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打開家門要離開的時候,他很有深意的笑着對我說道:“你的朋友除了欣萌還有誰啊?自己出去逛還怪可憐的,還是在家裡好好呆着吧,爸爸走了!”說完父親就輕輕的帶上房門,笑着離開了。
唉,連父親也不相信我啊。說的也是,這麼多年了,我的確沒什麼朋友。但是我也不想呆在家裡,我也要出去,去尋找那個命運中的那個女孩的線索。
於是,我早早的也離開了家裡,到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一個麪包將就了一下,就開始去尋找線索了。
走在路上,我也在想很多之前得到的線索,希望能理出頭緒來。就這樣,我不知不覺的到了臨湖公園這裡。早晨的露水還沒完全乾透,沁人的氣息讓人很舒適。也許,艾琳也會在這裡吧?我心裡的第一感覺是這樣的。可是,當我踏着鬆軟的草地走近那張湖邊的長椅的時候,見到的人卻不是艾琳,而是智愛。
這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回想起來,我之前來臨湖公園的原因並不是因爲艾琳,而是智愛。和初中的時候一樣,現在的智愛還是獨自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靜靜的看着青藍色的湖水出神。究竟,在智愛她那麼悲傷的眼神裡,想的會是什麼呢?
明明我一點都不瞭解她,但是爲什麼我好像知道她爲什麼在傷心呢?在其他人的面前,智愛總是那麼冷漠,那麼囂張的樣子,可是卻只有我知道她那隱藏着的真實一面。我總是覺得在心裡的某個地方,我們是一樣的,可具體想卻模糊不清了,難道這只是我的錯覺嗎?
看着這樣的智愛,我實在有些不忍心的打斷她的思緒道:“韓智愛。”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智愛顯得有些慌亂,意外的問我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裝得很輕鬆隨意的回答智愛道:“哦,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就出來吹吹風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智愛沒有了剛纔的那種慌張,臉上的卻有多了一種憂傷,看着平靜的湖水,淡淡的和我說着:“如果你是爲了見艾琳而來的話,那就不用等了。她,星期天的時候整天都在教會裡,不會來這裡的。”
聽了智愛的話,我很詫異。我和艾琳纔剛剛成爲朋友,智愛怎麼會知道的呢?難道她們兩個以前認識?也是朋友?可是她們以前初中的時候也不是一個學校的,怎麼會彼此這麼瞭解呢?
突然心裡冒出很多疑問,我很好奇的問智愛道:“你,好像和艾琳很熟啊,你們是朋友嗎?”
我看到智愛的神情由憂傷變得有些失落起來,並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再說話。我光憑着自己的想法說話,卻忘了照顧智愛的感受,如果我繼續這樣說話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交流就會很難的,也就得不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爲了緩和這種尷尬的氣氛,我只能繼續東拉西扯的說下去道:“看來,你家就在附近啊?好像從初中開始你就經常來這裡,是很喜歡這裡的湖水嗎?其實,我也是從初中開始就經常來這裡了。”
這時,智愛終於對我的話有了反應,她有些厭惡反感的說:“別在這裡有一句沒一句的了,好像那些電視劇裡的白癡男主角一樣!”
“嗯?那是什麼意思?”對於智愛把我比作白癡的男主角,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孟宇浩,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別人的事了?你和我不是都一樣嗎?你和我,不都是一直在拒絕他人的關心的嗎?可笑!你現在卻來這裡擺出同學的樣子?”智愛用她那雙充滿憂傷的淡藍色眼睛,若有所思的對我冷笑道。
看着智愛現在難以理解和接近的樣子,我不忍的對智愛說道:“那個,智愛,你爲什麼要這樣啊!在我看來,你現在的樣子倒是很像電視劇裡的白癡女主角!裝作很堅強,裝作很冷漠,但是爲什麼我能看到的卻是,你的傷心,你的痛苦?這些都是因爲克希嗎?你沒有理由要爲那樣的人費心啊!現在只有我和你,爲什麼還要隱藏真實的你呢?”
聽我提到克希的時候,智愛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力的打了我一耳光,並很生氣的說道:“不要亂說話!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們什麼?就這樣的罵克希!你認爲你有資格嗎?你算什麼!罵我沒關係……任何人……都不可以罵克希!”說到後面的時候,智愛竟不覺的留下了悲傷的眼淚,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只剩下我呆呆的站在公園裡。
上次入學典禮的時候也是這樣,看來智愛會變成這樣完全都是因爲克希的關係。我一直相信智愛是爲了保護我不被克希欺負才對我這麼冷漠,但是當我說克希的壞話的時候,智愛爲什麼要這麼生氣呢?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嗎?
不可能,說不定智愛並不是生氣,可能是我又看見了她傷心脆弱的一面,所以才這樣的。我這是怎麼了?捱了一耳光卻完全不在意,看到她流淚卻讓我說不出的難受。
時候也不早了,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上午十一點了,我也要回家吃午餐了。收拾好心緒之後,我輕輕的也離開了臨湖公園,就像我不曾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