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齊想追上去問清楚她的名字,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意識逐漸渙散,看樣子,失血過多的後遺症發作了。
他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烏木齊的意識才漸漸迴歸,他起身,扶着左臂若有所思。胸悶頭暈的症狀已有所緩解,看來手臂上的毒已經減輕不少了,那姑娘,果然已經走了麼……
正出神間,樹葉斷裂的噼啪聲響起,一羣人正在向他靠近。烏木齊眉頭狠狠抽了一下,想了想又躺了下來,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靜觀其變。
那羣人從四周圍過來,將他包抄起來,聽腳步聲,大概有十餘人,氣息卻跟之前追殺他的那羣人不一樣。難道是又一羣人?
很快,一羣人走到了烏木齊近前。
其中一人緩緩走向他,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低下身來伸手向烏木齊的胸口襲去。
烏木齊猛地睜開眼,原本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瞬間發力,以千鈞之力瞬間制住那人。
還沒等烏木齊開口威脅,他手中那人卻先開了口,聲音中滿是誇張的大喊大叫,“哎喲疼疼疼疼,三皇子,是我啊。”
烏木齊低頭,待看清那人容貌,這才鬆了手,緩緩放鬆了下來。
來人正是他的心腹手下,左護衛胡不歸。
若羌人還沒站穩,身後的右護衛若羌便跪了下來,其餘人見狀也都跟着跪了下來,“屬下救駕來遲,請三皇子責罰。”
烏木齊擺擺手道,“無礙,本王得以遇到一人施救,如今本王的傷已無大礙。”
胡不歸還在愁眉苦臉的揉着剛剛被烏木齊抓疼的手臂,若羌問道,“不知殿下所指是何人?”
烏木齊眸色漂浮不定,良久才道,“……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呢。”言語中竟透露出一絲興味來。
若羌一行人等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回答。胡不歸大大咧咧道,“能讓殿下惦記爲有趣的人,這可真是挺少見的,真想結識一下殿下口中的這位仁兄啊!”
若羌思索一番開口問道,“可要屬下帶人將殿下所說之人抓回來?”
烏木齊面色不動道,“不必,你派兩個人去暗暗打聽一番,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但是切記,不可讓旁人有所察覺,更不可打擾到她。”
“那……敢問殿下那人姓甚名誰?”
烏木齊嘆了口氣道,“就是不知道她姓甚名誰才讓你們去打聽的。那人是一名女子,年紀大約雙十左右,樣貌清麗,只是左臉上有一道顯眼的傷疤。”說完,烏木齊自己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對於那位姑娘,他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瞭解,“你且派兩人去城中暗暗打聽,若是打聽無果,也不必太過勉強。”
若羌按照烏木齊所說安排了下去後,帶着烏木齊來到了城中客棧安頓下來。
由於手臂上仍有餘毒未能清完,烏木齊只得在客棧養了幾日的傷,期間順便等着出去暗查的
那兩人的消息。
練武之人本就身體強健,像烏木齊這般武藝高強之人,更是體魄極好,雖然那日被一衆人追殺重傷,但十日後,烏木齊身上的內傷外傷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然而,出去探聽的那兩人卻並未帶回來什麼消息。那天在後山遇到的姑娘,就像是憑空出現、如今又無影無蹤了一般,叫人遍尋不到。
卻說那日從山上回府後,趙凌月就將自己關在自己的錦園裡,雞飛狗跳地折騰了兩三天,這才終於將自己初步構思的護膚品做出了個大概來。
由於材料有限,只做出了很少幾罐,有補水的,也有美白的,其它的類型只能等有空再研製出來了。
這天一大早,趙凌月就帶着夏寒和秋知樂滋滋的出了門。
清雅居的生意如今也是日進鬥銀了,之前爲了能讓藍心有個安家落戶的地方,她特意支走了清雅居的一大筆盈利置辦了個小院落,讓藍心搬進去,如今要開護膚店,也算是既有了資金,又有了場地,再加上清雅居的原創,依照她前世管理公司的經驗,此店必火啊必火!
她召集了清雅居的大部分人以及自己身邊的人,緊急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這天,從包間開會出來的人一個個面色古怪,有激動的,有迷惑的,有欽佩的,有高興的……
這天,清雅居竟然早早的收拾門面,關門了!
這天,不時有人在街上看到許多忙忙碌碌四處奔走的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人身上要麼穿着清雅居的服飾,要麼戴着丞相府特有的牌子。
這樣詭異的情況一連持續了七八天,這七八天裡,不時有清雅居的常客按捺不住在打聽清雅居到底什麼時候開門,卻無人告知原因。
第九天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
在隔了清雅居不遠的兩條街上,開了一家店,鞭炮聲聲,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惹得半個京城的人都去看熱鬧去了。
這家店面極爲大膽,並未採用京城人慣用於建築的方式,而是將牆面用了不知名的塗料在邊邊角角偶爾勾勒出幾處萱草小花,不甚起眼,卻別有一番風味。正門的左右兩方畫了兩幅極爲含蓄的美人圖,其旁提有字,左邊提“天生麗質莫自棄”,右邊爲“溫泉水滑洗凝脂”。
正門前擺了一個高臺,一羣清麗出塵的女子蒙着面紗正在鶯歌燕舞,這般遮遮掩掩、欲說還休的形式,卻讓人更加看的挪不開眼。
一曲終了,衆美人娉娉婷婷下了臺,一位白衣公子手拿一柄摺扇緩緩走上臺來,面上的銀色面具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走至臺中央的位置,站定,開口,清越的聲音傳遍全場,“在下初入京城,在此來一小店,望各位多多包涵,若是諸位不嫌棄的話,可喚在下一聲‘無心公子’。衆人皆知胭脂水粉可爲容貌更添姿色,可在場的每一位常用脂粉的女子應該都會有這樣那樣的苦惱,譬如,洗去脂粉後,面色
蠟黃不復先前的清透白皙;再譬如,每次洗過臉之後,總覺得臉部乾巴巴的,施過粉黛後皮膚皺紋極爲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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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頓了頓,刷的一聲打開摺扇搖了起來,假裝沒有看到底下那些或剛至豆蔻或已到徐娘的女子們激動的神色,繼續道,“還有一些諸如皮膚泛油,面有雀斑或痘痘的……這一切的一切的問題,如今都不是問題!”
那人右手擡起,立時就有人將大門上原本遮着的紅布扯了下來,紅布之下,刻着“凝脂閣”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暴露在衆人眼中,“每一個姑娘,上一世都是墮入凡塵的仙子,你要相信,自己的美,自己的獨一無二。來到我們‘凝脂閣’,我們用心承諾,會讓你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高臺之下的人羣立時沸騰了起來,確切地說,是那些女子沸騰了起來,畢竟,這樣一個可以解決自己皮膚這麼多問題的店面對女人來說,吸引力是極大的。
銀色面具的人見熱烈討論的氣氛已經差不多了,這才繼續開口,“本店只限女子進入,男子不得入內。今日開張大吉,前一百名報名的女子可免費贈送一套解決面部肌膚問題的護膚品,有興趣的可以進去了解詳情。”
話音剛落,形形色色的女子立馬提着羅裙狂奔入內,全然不顧平日裡的形象,
底下的一衆男子見此場景已然看呆了。
這……這些真的是他們平日裡所熟知的大家閨秀嗎?
這特麼明明是一羣脫了僵的野馬啊!!!
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男人們揉揉眼睛,感嘆不已。
此刻,寫作無心公子讀作趙凌月的那人心裡卻是已經樂開了花。
老孃出手,天下我有啊哈哈哈哈……
趙凌月得意洋洋的下了高臺,往凝脂閣內走去。
凝脂閣內部構造基本上相當於一個四合院賓館,四個方向各有一排房間,趙凌月給每個房間都安排有不同的作用,有補水的、美白的、去痘的、去斑的等等一些目前已經研製出來解決辦法的。
四合院正中央的諮詢臺已經被衆姑娘的喧鬧聲給淹沒了,夏寒、秋知和藍心正在一一回答各個顧客的問題。
同時,清雅居的一應人等也重新開張了清雅居,併發出告示,凡是在凝脂閣報名的人或家屬可限今天一整天的酌量減價的優惠。緊接着,城中各個比較熱鬧的街道口都掛上了大紅的橫幅,大肆宣傳凝脂閣。
趙凌月樂不可支的看着這一切步入正軌,要說這幾天也真的是把她給忙壞了,先是不眠不休的做好了策劃案,外加上拼了老命的研製出各種各樣的護膚品,之後找人裝修,想辦法做宣傳,培訓員工讓他們幫忙製作……
不過這最後的成果嘛……
趙凌月唱着小曲兒,頗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唱着小曲兒飄飄然的趙凌月,並未發現,暗中的幾雙眼睛早已經盯着她虎視眈眈已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