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發。
“我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要和我們作對呢?”
一個帶着眼鏡的人看着我,淡淡地說道。
“你們是不是欠得慌,非得要幹這種勾當。”
我不屑地說。
眼鏡男沒有生氣,反而抿了抿嘴,無光緊要地說:“我年輕時也曾像你一樣。”
“但你知道我的下場嗎?”
他話鋒一轉,自嘲地說:“我出身草根,在社會中沒有任何人脈,任何事都只能落於人後。”
“在工作崗位上像塊墊腳石一樣被人隨意調動,最後因爲得罪了一個人而身敗名裂,從此社會上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話落,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容,淡漠地問:“你說,我爲什麼要幹這種勾當?”
我本就十分看不起這種報復社會的人,當即反脣相譏道:“那是你自己沒有實力,你怪不了任何”
話音未落,他就拿出一個畢業證書,以及一個表格。
我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全國最頂尖的大學畢業,化工系本碩博連讀,發表的論文曾上過海外知名的science.
見我不吭聲了,他冷笑一聲,說:“這就是個病態的社會,有實力的人得不到重用,反而讓那些關係戶囂張跋扈!”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你既然這麼厲害,又怎會被別人擠走?”
眼鏡男憐憫地笑了笑,用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
“即使是身居高位的人都有可能因爲一言不當,從而被革職調查,你憑什麼認爲會有人收拾不了我?”
“你太天真了,我們要有實力沒有錯,我們更要有絕對的實力,一定要登峰造極的水平,不然你遲早會像我一樣。”
聽了他的話,我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說的沒有錯。
我知道他的話絕大多數都是真的,這個社會確實有很多灰色地帶。
但他實在是太偏激了。
“那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那些孩子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我冷聲質問道。
眼鏡男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很抱歉,這個不歸我管,我是幫組織搞科研的。”
此話一出,讓我竟無言以對。
緊接着,眼鏡男皺了皺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拿出了一個類似通訊器的裝置看了一眼,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不用躲了,出來吧。”
眼鏡男淡淡地說道。
一句話,躲在櫃檯後面的兩女臉色一變,但依舊不爲所動。
“說的就是你倆,你們都不動腦子想想沒事我試探什麼。”
他嘲弄地笑了笑,接着道。
安曉語連忙打出一道精神之力,想要擊昏眼鏡男。
但是隨着空間的一陣波動,眼鏡男竟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有空間之力的人的確不多,但是組織可以批量生產空間護符。”
他不屑一笑,拿出一塊泛着藍色幽光的令牌。
緊接着,大量的守衛就涌入了這個房間,端起槍來指着兩人。
“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見狀一愣,焦急地說:“他們有反制神力的辦法,以及各種武器,你們過來實在是太莽撞了!”
宋清涵聽了我的話,咬了咬牙,沒有吭聲。
反倒是安曉語看着越來越多的守衛,期待地說:“來齊了嗎?”
衆人聞言不明所以。
緊接着,安曉語袖口一揮,一道精神力從她的身體裡散發出來。
“大叔們,注意身後。”
話音剛落,一陣密密麻麻的槍火聲響起,直接將最前面一排的守衛打倒了一大片。
“你們瘋了?!快停下!!”
眼鏡男也有些慌了,對着後面的那羣守衛怒喝道。
安曉語玩味地笑了笑,開口道:“這些人被我控制了,你猜他們還會不會聽你的。”
“靠!”
眼鏡男聞言眼眸裡浮現出一抹忌憚,連連躲避漫天而飛的子彈。
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彷彿第一次認識安曉語。
我的天,這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只知道調皮搗蛋的她嗎,怎麼感覺畫風不太一樣?
這時,宋清涵趁亂跑了過來,想要給我解開手上的枷鎖。
但是這鐵疙瘩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解開的?
宋清涵急得額上滲出了絲絲的冷汗,轉身想要找東西將它劈開。
突然,混亂中出現了一道響亮的聲音。
“都他麼給我住手!!”
話落,一股強悍的氣流直接席捲了過來,將打的如火如荼的守衛盡數放倒。
見那些倒地的守衛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那個男子怒罵了一聲,一個手臂長度的白色光劍浮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風之力?”
我有些震驚地喃喃道。
風之力是最常見的一種神力,空間之力和精神之力都比它稀少。
它常見,功能簡單,但並不意味着弱。
單論攻擊的話,風之力甚至還略勝一籌。
他拿着這道雪白色的光劍在人羣中屠戮着,那光劍是由風凝聚而成的,觸之即傷,削鐵如泥。
安曉語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由愣住了。
那男子下手狠毒,目標明確,就在安曉語失神之際,直接朝她砍了過來!
安曉語臉色大變,一個後空翻便躲開了攻擊。
但是由於過於倉促,光劍仍然將她的臉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她在躲避的過程中嘗試用精神之力控制他,不過令她感到絕望的是,他居然也有空間護符。
“你們怎麼都有啊?!”
安曉語快要崩潰了,在一片混亂中不斷逃竄。
男子冷哼一聲,抓住一個空檔,一腳踹到了她小腹上。
她只覺得一陣巨力從她的腹部傳來,緊接着劇烈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各處。
她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正當男子想要舉起光劍,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又一道冰冷的女聲帶着無比的氣勢從一個角落傳來。
“都不許動!!”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安曉語此時無力控制那些守衛,他們也都紛紛清醒,與此同時,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往這邊趕。
“你說,我按下這個按鈕,會發生什麼?”
宋清涵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她用手指輕輕地撫摸着那枚紅色的按鈕,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衆人臉上越發難看的神色。
眼鏡男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但還是扯出一個自以爲滿不在乎的笑容,說道:“你就算按了,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呢?”
宋清涵玩味地笑了笑,淡漠道:“我也不知道。”
“但我就是想按,您看怎麼辦吧!”
那個手拿光劍的男子冷冷地對宋清涵說:“放開它!”
“理由?”
宋清涵絲毫不退讓,漆黑的眸子古井無波。
見衆人嚇得不敢動彈,宋清涵冷笑一聲,嘲弄道:“你們這些東西什麼德行我很清楚。”
“就這點小把戲還想把姐姐我嚇住?”
又是一陣沉默,眼鏡男突然開口道:“開個條件吧。”
宋清涵冷笑一聲,一隻手指着我手上的枷鎖,一隻手還停留在那個按鈕上,說道:“解開。”
眼鏡男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齒輪狀的東西。
“不要動!”
拿着光劍的那個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如今更不想向一個女孩子妥協。
“不要動?你是想看她把整個基地炸燬麼?!”
眼鏡男不爲所動,質問道。
聞言,我們三人心中終於有點數了。
說實話,宋清涵是真不知道這枚按鈕能幹什麼,只是感應到它對這裡的人十分重要。
沒想到,它竟然是一個自毀裝置,想來是這裡如果被發現,用來炸燬重要資料的東西。
見眼鏡男還直直地往前走,那男子怒了。
他直接衝了上去,想要搶下那枚齒輪。
宋清涵靜靜地欣賞着眼前的一幕,不過警惕之心卻絲毫未減。
那男子並不想分個你死我活,所以並沒有使用光劍,但也僅僅只用了幾招就把眼鏡男打的暈頭轉向。
“你算什麼東西?!簡直找死!”
眼鏡男的火氣也被打了出來,他趁亂戴上了一個特製的手套,直接一拳將他打飛了出去。
“呸,一個魂使罷了,怎麼不去和你的上司造反?”
他冷笑道。
那男子聽了他的話眼珠子通紅,大叫一聲就衝了上來。
正當兩人扭打之時,一枚深藍色的玻璃珠從眼鏡男的口袋裡滑落。
隨着一聲清響,一團深藍色的迷霧迅速席捲了整個房間。
片刻後,這個地方只剩下了一灘血跡,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