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列車行駛在山洞裡,車內的燈已亮了起來。陶亮拉開廁所門出來,提着皮包,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到座位上後,他看了看錶。
“嗚—”列車鑽出山洞,呼嘯而去。兩架直升飛機越過山頭飛過來。蕭劍鋒和霍子雄被鋼絲繩墜着,前後甩動着。
前方是一片山勢較緩的地形,直升機重新飛臨列車上方,對準了列車頂部。飛機與列車車速同步,鋼絲繩慢慢放下來,蕭劍鋒和霍子雄輕輕落到車頂上,倆人蹲下來,解下鋼絲繩,向空中揮揮手,鋼絲繩急速收回。
蕭劍鋒和霍子雄彎着腰,向車頭跑去。跑到與車頭相連的第一節車廂邊,倆人順着車廂頭上的梯子下去。車廂門口,兩位乘警接住了他倆。
這時,兩架直升機上又墜下兩個人。
蕭劍鋒和霍子雄進入行李車箱內,列車長和專家代表團保衛隊長迎了上去。
保衛隊長急切地問:“你們是誰?有什麼緊急情況?”
蕭劍鋒掏出證件:“我們是上海公安局五局的,”他展開證件,給幾位看了一下:“有一個臺灣派來的特務,潛到了列車上,企圖爆炸這列客車。”
衆人大驚。
保衛隊長一跺腳:“哎呀,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竟讓敵特混上了列車。”
蕭劍鋒厲聲喝道:“你閉嘴。”
保衛隊長大怒:“要是專家代表團出了問題,我看你有幾個腦袋。”
蕭劍鋒“嗖”的一下拔出手槍,指着保衛隊長:“你他媽再囉嗦一句,老子一槍斃了你。列車隨時都可能爆炸,你現在是在幫助敵人拖延時間。”
保衛隊長一下明白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急昏頭了,你快說,我們怎麼辦?“
這時,偵查員小趙和小宋鑽進車廂。
蕭劍鋒趕緊收起槍,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畫像照片,遞給列車長:“趕快查找這個人。“
列車長接過照片,分給乘警和保衛隊長几張,大家看了看照片。
蕭劍鋒問:“代表團在幾號車廂?“
“10號。”
蕭劍鋒又問:“列車長,前面到哪兒了?”
“馬上到五號大隧道了。“
蕭劍鋒瞪大眼睛:“五號隧道?還有多遠?“
列車長面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說:“還……還有五、六公里。“
“子雄,我倆去9號車廂,”蕭劍鋒邊走邊說:“你們幾個分頭去各車廂查找,發現他後,悄悄靠上去,果斷擊斃他,快。”蕭劍鋒急速地喊。
幾個人快速向車廂裡走去。
鄒彤強壓住內心的焦躁,揹着手在辦公室裡踱步,他神情嚴峻,一言不發。
趙佳欣、楊進林和田嫂坐在沙發上,薛玉明站在一邊,三個人都焦急地看着鄒彤。屋裡出奇的安靜,只聽見牆上的掛鐘“咔咔咔”的聲音。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幾個人渾身一哆嗦。
鄒彤快步走過去,拿起電話:“喂,我是鄒彤,嗯……嗯……,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鄒彤說:“他們登上列車了。”
衆人大大地喘了一口氣,趙佳欣摸着胸口小聲說:“哎呀,媽呀。”
列車沿着彎彎曲曲的山嶺蜿蜒穿行。
陶亮看看手錶,站起身來,向8號車廂方向走去。他沒有拿那個皮包。
坐在旁邊的姑娘看了一眼陶亮的皮包,又擡頭看了看陶亮的背影。
陶亮走到9號車廂與8號車廂連接處的廁所門口,推開門,走進廁所。廁所門剛剛關上,蕭劍鋒和霍子雄就從8號車廂出來了,倆人向9號車廂走來。
蕭劍鋒壓低帽子,慢慢走着,掃視着左右兩側的旅客。霍子雄跟在他身後,也在前後左右觀察着。
10號車廂裡的部委領導正和兩位航空專家親切交談。
代表團成員有的靠在椅子上,觀看窗外景色;有的湊在一起談笑風生。
各個車廂裡,小趙、保衛隊長以及兩名乘警,在仔細查看車廂裡的每一個人。
列車行駛前方,一座大山迎面而來,向列車壓過來。山腳下有一個黑洞洞的口子,軌道插進黑洞裡。
蕭劍鋒沿着9號車廂的通道走過來,左顧右盼,離10號車廂越來越近了。
陶亮留下的皮包顫動着,聲音彷彿全部靜止,只聽見秒錶“嚓嚓嚓“的聲音。
忽然,蕭劍鋒站住腳,指着陶亮坐過的空位子,問旁邊的那姑娘:“這個人上哪兒去了?“
“他去廁所了。”姑娘用手指了指8號車廂方向。
蕭劍鋒掏出一張照片,遞到姑娘面前:“是這個人嗎?“
姑娘看看照片:“好像是。”
“你們兩位也看看,坐在這兒的那個人,是他嗎?”蕭劍鋒把照片舉到對面的中年夫婦面前。那兩個人看了一眼:“是他。”
“他剛纔還去了這邊的廁所,” 姑娘回頭指指9號車廂與10號車廂的連接處:“回來坐了一會兒,又到前面那個廁所去了。”
霍子雄轉身向8號車廂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拔出手槍。蕭劍鋒掏出手槍,向9號車廂尾部的廁所跑去。
周圍的人驚愕地站了起來。
蕭劍鋒跑到廁所門口,門鎖着,裡面有人。他回頭對廁所對面的列車員休息室大喊:“快把廁所的門打開。”
列車員走出來,看到蕭劍鋒手中的槍,驚恐叫起來:“你……你要幹什麼?”
“快把廁所門打開。”蕭劍鋒大喊。
“裡面有……有一位女同志”列車員盯着蕭劍鋒手中的槍。
“快打開!裡面有炸彈。”
周圍的人全都驚呆了。
“啊——”列車員驚叫一聲,趕緊把鑰匙插進門裡。
蕭劍鋒一下子把門推開,廁所裡的一位女同志尖叫起來:“怎麼回事啊?”她正在繫褲子。
“快出來!”蕭劍鋒一把將她拉出來,那女人驚恐的尖叫着。
霍子雄舉着手槍跑到9號車廂頭部的廁所門口,車廂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霍子雄側身聽聽廁所裡的動靜,往後退了一步,擡腳猛地踹向廁所門。“咣噹”一聲,門被踹開。霍子雄的槍已指向廁所。
廁所裡空無一人。車窗上的鐵欄杆已被卸下,車窗提起一半,風呼呼地吹進來。
霍子雄衝進廁所,擡頭看了看廁所四周,沒發現炸彈。他趴在窗戶上往下一看,遠處一個人正向坡下的樹林跑去。
這時,列車正好行駛在一個拐彎處,車速較慢,霍子雄抓住窗沿,縱身跳下火車,在坡下打了幾個滾。
小趙跑到廁所門口,看了一眼廁所內的窗戶,也衝進廁所,從車窗上跳了出去。
蕭劍鋒持槍衝進9號車廂尾部廁所,急速的四下查看,尋找定時炸彈。看了一圈後,他擡起頭來,目光射向廁所頂部,募地,他看見頂部右上角有一個東西,小紅燈一亮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