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一輛電車駛進浦東西路站臺,趙佳欣身着便裝從電車上下來,沿街走去,她要趕往和蕭劍鋒約好的地方。
忽然,馬路對面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趙佳欣停下腳步望去,馬路對面的歌舞廳門口,幾個男人正拉扯着一個年輕姑娘,想把她拉到舞廳裡。一個男人嚷嚷着:“小妞長得這麼水靈,陪爺們到舞廳裡跳跳舞吧。”
姑娘拼命掙扎:“你們這羣流氓,放開我。”
趙佳欣定睛細看,那個姑娘竟然是夏林的女朋友甄曉影。趙佳欣大吃一驚,快步跑到那幾個人身邊,用力推開拉扯甄曉影的男人,厲聲喝道:“你們幹什麼?大庭廣衆面前竟敢耍流氓。”
“佳欣姐。”甄曉影驚叫一聲。
趙佳欣問:“怎麼回事?”
“我和夏林剛吃完飯,他回部裡值班了。我路過這個歌舞廳,就被他們攔住了,非要我陪他們去跳舞。”
那個男人說:“孃的,讓你陪我們老大跳舞那是看得起你,把我們老大伺候好了,老大不會虧待你的。”
“你們太放肆了,還有沒有點廉恥?”趙佳欣怒吼。
男人冷笑一聲:“吆呵,又冒出個水仙花似得小美人。”他衝着另外幾個人說:“弟兄們,今天咱哥們的運氣不錯呀,看上一個又饒上一個。”
“這個更水靈。”旁邊幾個混混起鬨道。
“來吧,小美人,陪爺們去好好樂呵樂呵吧。”幾個粗野的男人拉扯着趙佳欣和甄曉影,兩個女孩子拼命掙扎:“放手,你們這羣流氓。”
“老子就是流氓,今天要開開洋葷,來吧,小美人。”
“啪!”的一聲,領頭的男人臉上捱了一掌,緊接着另一個混混被踹倒在地。趙佳欣擡頭一看,蕭劍鋒出現在面前。
領頭的捂着臉,上下打量着蕭劍鋒:“呵,來了個護花使者呀。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誰的地盤?”
蕭劍鋒把趙佳欣和甄曉影護在身後,衝那人冷笑一聲:“哼,趁老子還有點耐心的時候,趕緊滾蛋,否則,一會兒你都不知怎麼死的。”
“吆呵,口氣不小啊,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敢這麼和老子說話的。”領頭的“嗖”的一下,拔出一把尖刀來,在蕭劍鋒面前晃晃:“玩過這個嗎?小子,想耍橫你資格還差點。”
說着,領頭的一隻腳踩在臺階上,撩起褲腿,“噌”的一刀,將大腿上的一塊肉削掉了,鮮血“汩汩”涌出。“哼哼,敢來嗎?”他把刀伸到蕭劍鋒面前。
蕭劍鋒冷笑一聲:“哼,就這點雕蟲小技呀?老子給你加點碼。”他敏捷地拔出手槍,“啪”的一槍,打在領頭的大腿上。那人“撲通”摔倒在地,捂着大腿齜牙咧嘴的嚎叫。
蕭劍鋒的槍口指向另幾個人:“誰還再來?老子再開槍就不是打大腿了。”
這時,一個光頭從舞廳裡走出來,身後跟着幾個馬仔。光頭神氣十足地衝蕭劍鋒一拱手:“敢問,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蕭劍鋒掏出證件展開,伸到光頭面前。光頭看了一眼,立刻換了一副神態:“原來是蕭主任,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他衝着手下的人吼道:“你們他媽瞎了眼,趕緊給蕭主任賠罪。”
幾個人一起向蕭劍鋒作揖賠罪。
蕭劍鋒從兜裡掏出幾張錢,扔到受傷的人面前:“拿去療傷吧。”
那人拱手作揖:“蕭主任開恩,恕小的冒犯之罪。”
“佳欣,曉影,我們走。”蕭劍鋒拉着趙佳欣和甄曉影走了。
蕭劍鋒駕駛汽車,趙佳欣和甄曉影坐在後座上。
趙佳欣說:“劍鋒,幸虧和你約的地方離那個舞廳不遠,要不然就真出事了。”
“謝謝蕭大哥。”甄曉影的聲音有些顫抖。
蕭劍鋒從反光鏡上掃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甄曉影,說:“曉影,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以後出去小心點,要去哪裡最好和夏林約好,讓他去接你。”
“今天要沒有佳欣姐和蕭大哥,我就慘了,救命之恩沒齒不忘。”
趙佳欣摟着甄曉影的肩膀說:“曉影,你說什麼呢?咱們是好姐妹,碰上這種事,能不管嘛。”
蕭劍鋒說:“曉影,我先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煩您了。”
“別客氣,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滕思遠回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彭嘯天寫的案情彙總報告。
王彪的出逃讓滕思遠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儘管這個案子裡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搞清楚,但是,滕思遠真的不想再繼續查下去了,他實在不願意看到蕭劍鋒牽扯在裡面。朱雲鵬身上的疑點他還可以繼續留意,可蕭劍鋒一旦出了問題,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這個結局比他預想的要好多了。
蕭劍琳端着茶杯走過來:“先喝杯茶吧,飯一會兒就好了。”
“好,”滕思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將茶杯放到茶几上。
蕭劍琳說:“今天你回來這麼早,怎麼不叫劍鋒來。”
“他說晚上有事,可能又去找趙佳欣了。”
坐在桌前看書稿的雪兒擡起頭來,問:“爸,我舅舅和佳欣阿姨什麼時候結婚呀?”
“呵呵呵,”滕思遠笑了:“哪天他來了,你問他吧。”
蕭劍琳說:“雪兒說的沒錯,我看他倆算是對上眼了,還是抓緊時間,把婚事早點辦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就了了一樁心事了。”
“唉!”滕思遠嘆了口氣:“現在不是在打仗嘛,徐蚌會戰若是敗了,緊接着就是南京上海了,這個時候誰還考慮結婚呀?劍鋒也不會同意的。”
“就因爲上海快打仗了,所以我才着急呀。下一步,我們如果真的要撤到臺灣,就讓佳欣跟着我們一起走啊。”
滕思遠想了一下:“好吧,早點辦了也好,等劍鋒來了,你和他商量吧,我沒意見。”
雪兒聽着爸爸媽媽的話,心中亦喜亦憂。
第二天上午,朱雲鵬走進情報總局次長辦公室,顧文斌招呼道:“雲鵬來了,坐吧。”倆人坐在沙發上。
朱雲鵬向顧文斌詳細彙報了二局關於臥底案的偵破和定性問題,他把彭嘯天寫的結案報告遞給顧文斌。顧文斌匆匆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這麼說,你們一至認爲那個臥底就是王彪?”
“這個報告是彭嘯天寫的,當然,彙集了大多數人的意見。”朱雲鵬開始談自己的看法:“其實,我的懷疑對象一直是蕭劍鋒,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蕭劍鋒就是臥底。監控9號據點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王彪看到陶亮急匆匆的找局長,肯定會想到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就跟蹤了我或者是陶亮,發現我們監控了9號據點。於是,爬上閣樓,向9號據點報了信。刺殺案發生時,蕭劍鋒有不在刺殺現場的證據,襲擊順鑫車行時,蕭劍鋒的表現也無可指責。至於,現場發現的可樂瓶子、指紋、血跡和監控點閣樓上的足跡以及向順鑫車行報警的電話等,彭嘯天等人的分析也合情合理,所以,我不得不認同王彪就是臥底的結論。”
(《神秘的隱形人》已登錄喜馬拉雅,由摩崖時刻團隊播講,歡迎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