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葉皓盤坐在靈氣泉眼,冥想凝練出一顆又一顆【桃】,餵給神石吞吃。
然而,時間一久,即便有靈氣泉眼,葉皓凝練【桃】的速度仍然不能讓他滿意,因爲凝練【桃】太過消耗心神。
每次接連凝練出兩顆【桃】,葉皓便要休息大半個時辰,平均下來,一個時辰裡最多隻能凝練出兩三顆【桃】,更別提它們都是未成熟的小桃。
一連三日耗心費神,葉皓眼皮發黑,神情枯萎,從未有過的疲憊感侵蝕着他,然而,他卻憑着堅韌的毅力硬抗了下來,咬着牙,一絲也不放鬆。
男兒有仇就要報,這是葉皓的血性。
爲了打敗花紋虎,葉皓豁出性命的凝練【桃】,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心得到極大的鍛鍊,身體足足瘦了一圈,去掉了許多肥肉,錘鍊出更爲強健的筋骨,力氣倍增,同時魂魄也成長了許多,釋放出的魂壓比以前更有氣勢。
魂壓的強弱能直接反應魂師的靈魂強大與否,用俗話說,一個人越是氣場十足,其身份自然不會低賤。
然而,神石凝練出名器之魂需要的靈氣精華太過龐大,以葉皓目前的速度,恐怕在凝練一個月的【桃】餵給神石,也未必能攢夠如此之多的靈氣精華。
更糟的是,葉皓持續不斷的抽取靈氣泉眼的靈氣,漸漸破壞了靈氣泉眼自身的循環,已有枯竭之象。
如此一來,葉皓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凝練《三國演義》史話中的活物要比凝練死物難得多,而且即便我凝練出一頭猛牛來,戰鬥力也掉渣,對我幫助不大,如今只能考慮凝練魂器最爲實際,可是普通的兵器之魂和防具之魂,恐怕難以對花紋虎造成威脅。”
思來想去,葉皓猛地眼神一亮,心中有了一個奇妙的主意。
《三國演義》史話中的魂器,殺人越多,主人越強,名氣就越大,自然也就越難凝練出來,這就好比人氣明星,不但出場費特別貴,而且特別難請。
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名氣的魂器,實力就一定不行。
《三國演義》裡面有許多極爲厲害的兵器,因爲種種原因,它們未能成爲名震三國的魂器,比如《三國演義》第四回,曹操借司徒王允一口七寶刀,前去刺殺董卓,卻沒有成功,最終變爲獻刀。
七寶刀因此淪爲一柄打醬油的寶刀,沒有一位名將死於這柄刀下,而且它也沒有福氣遇到諸如張飛、關羽這樣史詩級的名將做主人,自然就更沒有震古爍今的機會。
然而,毋庸置疑,七寶刀絕對是一把實力不亞於名器的寶刀。
試想着七寶刀的畫面,神石抖擻一顫,一口寶刀在葉皓的手裡凝練成形,刀身細薄而鋒利,嵌飾七彩寶石,猶如七星曜日,光華奪目,一時間天光爲之失色。
“哈哈,果然是寶刀。”
葉皓賭對了,他舉起七寶刀,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瞳孔裡迸射出濃烈的殺機,“花紋虎,四年前的血海深仇,老子今日就要與你做個了斷。”
……
自從三天前的那場暴雨之後,建鄴城的天氣變得時好時壞,陰晴不定,時常有小雨淅淅瀝瀝,煙雨飄灑籠罩樓臺街市,給這座古城平添了幾許朦朧之美。
不過,魚市上的生意人沒有文人那樣的胸襟,他們只知道,老天一下雨,出門上街的顧客就少了許多,昨天捕撈上來的鮮貨就賣不出去,自然就沒心情去欣賞煙雨朦朧之美,反而覺得十分厭惡。
更糟糕的是,無論天氣好壞,伏虎堂的惡犬們總是準時準點到魚市收份子錢,他們比皇帝上早朝還準時,不管你賣出了幾條魚,賺錢了沒有,但一定要按時交錢給他們。
徐文賢是伏虎堂的惡犬之一,他臉型偏瘦,穿着一身修長的書生裝,看起來像一位秀才,但魚市上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欠了他份子錢,他是絕對沒有一絲秀才風範的。
徐文賢在魚市上轉了一圈,把該收的份子錢一一收了上來,一切都很順利,唯一讓他不爽的是,老幺不見了。
老幺專門捕捉江裡的名貴魚種,是整個魚市賺錢最多的漁民,應該上交給伏虎堂的份子錢自然也是最大頭的一個,然而,他的人和他的破船,已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三天,這讓徐文賢腰包裡的份子錢少了一大筆。
“這個死老頭不會喝的太醉了,把自己扔進江裡餵魚了吧?”
徐文賢在老幺的攤位附近轉了一會兒,向周圍的漁民打聽老幺的下落,但沒有一個人知道老幺去了哪裡。
這時,一個身穿青色奴衣的少年攔住了徐文賢的去路,他看了看少年,唬道:“幹嘛?”
葉皓咧嘴一笑,道:“你在找老幺吧,我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徐文賢的臉上浮現驚喜之色,“他在哪?”
“老幺在我主人家裡,我家主人特愛吃魚,尤其愛吃名貴魚,聽說老幺每天都能捕捉到名貴魚,便差我把老幺請了過去,主人包下了他每天捕捉的所有名貴魚,所以老幺現在不到魚市擺攤賣魚了。”葉皓笑着道。
“什麼,這個死老鬼,居然敢吃獨食!”
徐文賢臉上浮現怒氣,雙目一睜,心想:哼,看來他是忘了伏虎堂的規矩了,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帶我去見老幺,少不了你的好處。”徐文賢微微一笑,讓少年帶路。
葉皓點了點頭,帶着徐文賢走出魚市,沿着江邊向郊外走去。
“你家主人是誰,不住在城內嗎?”
走了一段路,徐文賢心中生疑,他皺着眉頭,看着越來越遠的魚市,以及越來越僻靜的四下裡,有種不妙的感覺。
話音未落,葉皓陡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衝着徐文賢的面門一拳打來,重重地打在了他的鼻樑上。
啊的一聲慘叫!
酸、麻、疼,鼻樑被打斷的各種尖銳而悽慘的滋味,翻江倒海的襲來,徐文賢一屁股摔倒,酸淚嘩嘩直流。
然後,緊接而來是巨大的憤怒,他捂着鼻子一下子爬起來,瞪着少年吼了起來:“臭小子,你找死,敢打本大爺。”
“打的就是你!”
葉皓欺身撲上,衝着徐文賢的面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狠狠給他一記左勾拳,不等他摔倒,又給了他一記右勾拳,打得徐文賢徹底找不着北。
其實,徐文賢身板不差,比一般人都要能打,單挑三五人不成問題,不然他也成爲不了伏虎堂的惡犬,但他不是魂師,所以葉皓能揍得他還不了手。
“好漢,住手。”
接連被狠揍,徐文賢的瘦臉腫成了胖臉,他知道這個少年厲害,敵不過,立即討饒起來。
“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葉皓踩住徐文賢的胸口,“以前帶着你一起在魚市上收份子錢的花紋虎,去哪兒了?”
“你要找虎爺?”徐文賢哭喪着臉,血淚橫流,“虎爺三年前就把魚市交給我了,他早就不管這種小事了。”
“哦?”
“三年前,伏虎堂與大唐門攀上了關係,被大唐門全盤收了下來,現在的伏虎堂早就成爲大唐門的產業。虎爺是伏虎堂的骨幹之一,又是響噹噹的魂師,自然被大唐門收爲外門弟子。”徐文賢憋屈着道。
“竟然是大唐門!”葉皓心頭一驚,臉色變了許多。
見狀,徐文賢嗤笑了笑,“虎爺如今替大唐門賣命,混的風生水起,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惹了虎爺,就等於惹上了大唐門,與找死無異。”
“你他麼的廢話真多。”
葉皓朝着徐文賢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腳,又把他提了起來,威逼道:“帶我去找花紋虎,不然我現在就廢了你。”
“好,你有種,我帶路就是。”徐文賢抹掉臉上的血淚,晃晃悠悠地頭前帶路。
走回魚市,葉皓租了一輛馬車,二人乘車駛進建鄴城內,在徐文賢的指引下,走進一個極深的小巷裡,停在了一處非常隱秘的宅院前。
這裡地處偏僻,四下裡十分安靜,不像是居住地,透着一股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氛。
葉皓瞥了一眼宅院,心中一怒,二話不說就把徐文賢又揍了一頓,罵道:“你他麼的敢耍我,花紋虎怎麼可能住在這種地段?”
“大爺,你別急,我沒說虎爺住在這裡啊。”徐文賢眼淚鼻涕血水又是一陣猛流,渾身不是這痛就是那疼,苦不堪言,“虎爺包養的女人在這裡,他經常會來在這裡過夜。”
“都城裡但凡有錢的主子,都會把女人包養在這一帶。”頓了頓,徐文賢摸着腫脹的臉,呲牙咧嘴的道。
“他現在就在這座宅院內?”葉皓目露殺機。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每天都會來這裡,在這兒,他養了三個女人,每晚都忙得很,根本停不下來。”徐文賢用羨慕而猥瑣的語氣道。
“恩,我明白了。”
葉皓點了點頭,眼神一橫,把徐文賢拖進了夾在兩座宅院中間的臭水巷子。
“你要殺我?!”徐文賢不是傻子,看着葉皓血紅的雙眼,殺氣濃烈,心中頓時極度恐懼起來,“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
葉皓抽出腰間的斧頭,眼中瀰漫仇恨之火,“哼,你認不出我了吧?四年前,花紋虎和老幺狼狽爲奸,殺了我爺爺、我爹和我娘,當時你就在旁邊看着,你撕掉我娘身上的衣服,壓在她的身上,她越是哭越是喊,你就越是大笑,你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記得。”
“是你!”
徐文賢渾身抖顫,臉色一下子蒼白無血,在他驚顫的目光裡,一柄斧頭朝着他的腦袋劈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