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人都是氣憤的樣子,其他人不禁都各自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生怕出一點差池就遭了秧。
林清打開抽屜,卻發現那日周言送來的東西只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小熊,蹙着眉,仔細翻了一下,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地方,恐怕是被別人洗禮了一遍。
“呵呵。”林清闔上抽屜,眯着眼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給周言打了個電話,道:“在幹什麼?”
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仍然難掩興奮。
“清清,我在酒吧。”
林清聽着他疲倦的聲音,極爲不悅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酗酒了。”
“失去你之後。”周言的聲音聽起來悲痛欲絕,林清有些不忍,只是緩和下來語氣,輕聲問:“周言,你離開夏氏了?“
周言意外道:“你怎麼知道?”
林清了然,解釋:“按照夏家的性子,怎麼會允許你在大白天就這樣的酗酒,而且,那日拍賣會後,夏曦必然是一帆風波。”
周言沉默不語,似乎不願意多提這些事情。
“有些事,我還是當面跟你說一下。”林清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往這裡偷瞄的安妮,特意放大了音量說:“不見不散。”
掛斷了電話之後,林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起身離開了。
果然,安妮一直鬼鬼祟祟的在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林清嗤笑一聲,狠狠的關上了門。
“嚇我一跳,賤人。”安妮捂着胸口,平復着心情,剛剛林清的舉動差點將她嚇得心臟都蹦出來,要是真出個什麼好歹,將來誰能陪着陸遠城管理這個公司。
不過,酒吧?
安妮眯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自己手裡的證據還不夠,要等到必要的時刻,使他倆的感情一擊即潰。
當林清走進酒吧的時候,看到了周言慌張拘謹的坐在卡包裡,通紅的眼圈跟有些蒼白的臉色展現了這段日子以來他的落魄。
“清……”周言搓着手,似乎有些難堪的看着她,說:“最近,比較忙,所以沒有時間打理自己。”
林清倒是無所謂,坐在周巖面前,看着他如今頹廢的樣子,說:“周言,你不能離開夏氏。”
周言有些詫異,轉瞬眼光又黯淡了下來,呢喃着:“清清,離開夏氏,我也能找到工作的。”
“不。”林清搖了搖頭,伏在周言耳邊,將自己的計劃一一說了出來。
周言頓時擡起了頭,眸底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清……你……”
似乎不能理解,林清爲什麼在換了身體之後心思也變得這麼深沉。
“因爲,他們欠我的是命。”林清的眸底浮現一絲狠厲,讓一旁的周言不禁有些擔心跟糾結,畢竟,夏家與他來說,還是有恩的。
“嗯。”周言神色極其掙扎,林清的心不禁跟着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遲遲未見他說話,便站起身來,說:“這件事情是我倉促了,我也不會勉強你,再見!”
就在林清的身影已經穿過人羣快要離開周言的視線時,周言這才下定了決心,叫住了林清,道:“
清清,這件事我做,但是,你要答應我,差不多的時候,一定要收手。”
林清苦笑着看了他一眼,周言的性格自己是再知道不過的了,這樣做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在逼迫下去,林清心裡也會愧疚的。
“清清,我跟你說過的,是夏婉寧幫助我找到了母親,所以……”
“嗯,周言,我答應你。”
林清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說:“有些事情,你跟我就知道就好了,不用弄得人盡皆知。”說到這裡,定定的看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一種熟悉的陌生。
當安妮看到林清從酒吧出來之後,便把剛剛拍好的照片給存了起來,酒吧裡面的喧囂聲太大,要不,一定要把這兩個人的對話內容都錄下來。
“陸總,給你。”
安妮很聰明的沒有直接說這些東西是自己拍的,只是裝在一個牛皮紙裡,說是一個路人送給自己的,畢竟已經被陸遠城發配到了邊疆,再鬧什麼幺蛾子,恐怕真的要離開這個公司了。
果然,陸遠城看完這上面的時候,臉色黑的像一塊煤炭,擡起頭,寒光好像要把安妮冰凍起來一樣。
“安妮,這是誰拿來的照片。”陸遠城壓抑着聲音裡的怒氣,儘量平靜的質問着。
安妮有些瑟縮,看到陸遠城這樣憤怒的樣子生怕自己老實交代就被他活撕了,便胡亂的編了起來。
陸遠城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多追究,只是擡起手給林清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兒?”
“工地。”
陸遠城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直接把電話掛斷,衝一邊的安妮低吼着:“出去。”
“學長,只有我對你的感情纔是真的……”安妮連忙趁機表白着,一副赤膽忠心的樣子好像生怕誰不知道自己對陸遠城的心思一樣。
“滾。”陸遠城眯着眼睛,額頭青筋暴起,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發出了巨大的敲擊聲。
安妮閉上了嘴,連忙的逃出了辦公室。
“學長,你早晚會看到我的。”安妮在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看到了許久不曾聯繫自己的劉副經理跟新來的一個女同事摟摟抱抱,頓時怒火中燒,走上前去,冷聲嘲諷到:“還真的是老牛吃嫩草啊。”
劉副經理也不惱,只是笑眯眯的拍了拍那個女人的屁.股,示意她先離開,這才走到安妮的身邊,低頭嗅着她的髮香,說:“只要你願意一心一意的跟着我,這些女人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色慾薰心的樣子,安妮挑着眉,譏諷着他說:“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還想跟我在一起?當時若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你這輩子都別想碰我一下。”
劉副經理被戳了痛處,臉色有些難堪,眸子也變得陰冷起來,伏在安妮耳邊說:“只要我願意,你現在就可以滾出公司,安妮,你還當自己還是陸遠城身邊的紅人麼?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安妮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劉副經理說的每一句話都捏着她的三寸,很疼,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憤憤的用眼神剜他一下,想從他身邊走過去。
“安妮,
你收手吧,林清背後一系列事情的元兇一旦被查出來,迎接你的,可比死亡更可怕。”劉副經理輕聲勸告着她。
若不是念及以往的情分,他這個職場老油條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安妮卻偏偏不領情,只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當林清回到公司之後,就被陸遠城的電話給叫到了辦公室。
“今天怎麼語氣這麼不對勁兒。”林清嘀咕着,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卻發現陸遠城站在窗戶前,逆着光的原因使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模糊。
“陸遠城。”林清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的叫了一下。
良久,陸遠城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犀利的盯着林清,薄脣輕啓說:“林清,我最後問你一遍,你今天下午的時候,去哪兒了?”
林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應該聽到了什麼消息,索性就一咬牙,將自己跟周言見面的事情老實交代了出來。
“呵。”陸遠城的神情變得極其嘲諷,說:“怎麼,真的想跟我玩兒婚內出軌。”
林清瞪着眼睛看着他,瞥了瞥嘴。最近陸遠城不知道怎麼了,簡直就像一顆炸彈一樣,一點就着。
“我是有事。”林清也不願多做解釋,坐在沙發上,噙着一絲笑看着陸遠城說:“怎麼,是不是很難受?很煩?”
其實在多少次她知道陸遠城跟夏曦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就是這樣酸的都要冒泡。
陸遠城上前跨了一步,一把將沙發上的林清拽到了自己的懷裡,溫熱的胸膛像一塊烙鐵瞬間將林清的臉色染紅。
“陸遠城!”林清被摟的有些喘不過氣,強大的力道好像要把她鑲嵌在陸遠城的身體裡一樣。
陸遠城深吸了一口氣,直到心情平靜下來,這才緩緩的說:“林清,不要鬧了,好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林清瞬間鼻尖就酸了,這些日子以來,無時無刻都在爭吵,夏曦,周言,還有在背後一直作祟安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一樣,將自己包裹的喘不過氣兒。
“陸遠城,一直以來都不是我。”林清說話的聲音很委屈,像是有點埋怨。
“都是我錯了。”陸遠城服了軟,將懷裡委屈的小女人安撫下來,伏下身子,噙住那嫣紅的脣,說:“林清,我永遠都不可能背棄你。”
氣溫漸漸變得曖昧起來,兩個人的隔離了許久的心又慢慢貼合起來。
安妮原本一直盯着陸遠城辦公室的情況,等着林清跟陸遠城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自己再挺身而出,這樣,陸遠城就一定能對她刮目相看。
但是,許久之後,才發現林清嘴角 掛着甜蜜的笑容從陸遠城的辦公室笑吟吟的出來了,頓時一臉懵逼,看着那有些紅腫的嘴脣,氣的臉都變成了青色。
“林清,你個小賤人,招數還不少呢。”安妮坐在座位上,將筆捏的咯吱咯吱的響。
她不懂,爲什麼在證據確鑿的面前,兩個人不但沒有吵架,反而還和好了。
也許,因爲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又怎麼懂得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不是粘膩,而是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