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強處理好酒店的事,就想起兒子沈東昇來,沒陪他一塊回奶奶那兒,他挺內疚的。
他有一兩個月沒跟兒子見面了,因爲他不想見到趙佳琪和父母,所以就肯定少了和兒子見面的機會。也耽誤了和兒子增近感情的機會。現如今他覺得和兒子的關係淡漠了。原先他和兒子的關係要比兒子跟母親的關係好,因爲他偏向兒子,是一條戰線上的,可以說是哥們。現在不行了,兒子在母親的管教之下,他做爸爸的成了局外人了。
沈豪強就想和兒子沈東昇聯絡一下感情,去學校看看兒子。晚上的時間,沈豪強就打電話給兒子。
學校裡晚上有晚自習。沈豪強打來電話,沈東昇正在教室裡看書呢,手機鈴一響,同學們都擡起頭看他。
沈東昇很反感,皺了一下眉頭,這是誰呀,給自己難堪。沈東昇掏出手機一看是父親打來的。就隨手掛了,他知道最近父親和母親正鬧矛盾,好像是父親在外邊搞別的女人了。不管是真是假,沈東昇都有點看不起父親。不願跟他說話。
沈豪強卻不管那麼多,兒子那邊不接電話,他知道兒子有情緒,就又打進來了,想解釋一下。一連撥打了三次,把沈東昇弄煩了,沈東昇就拿起手機走出了教室。
“爸啊,你幹嘛啊?我正上課,你一次又一次的撥打什麼呀!真是的。”沈東昇埋怨父親,說:“有話快說,沒事掛了。”
“兒子,爸爸想你了,我沒跟你們一塊看奶奶去,我表示道歉。爸臨時有點事沒去了。”沈豪強編瞎話。
沈東昇根本不聽他的,說:“爸呀,你給道歉的應該是爺爺奶奶。給我道什麼歉啊。沒正經事掛了。”
“兒子,別掛啊,你聽我說啊,我還沒說完哪。”沈豪強說:“兒子,爸想你了。”
“得了吧,爸,你精神空虛,找我來灌碗心靈雞湯喝,寬慰寬慰自己?我沒閒功夫陪你聊。我這個學期成績下降了,淨挨母親的罵了,你別隻顧自己感受,來騷擾我好吧!爸呀,掛了吧,我還上着課呢,我求求你了。”
“你這孩子,不領老爸的情。那好吧,明天我上學校看你去。想請你吃頓飯。答應我就掛了。”沈豪強耍賴皮。
“爸,你叫我很反感。這樣吧,明天晌午來,一個小時的時間。”沈東昇答應了。
“好嘞,兒子。爸謝謝你給個機會。”沈豪強掛斷了電話。
沈東昇嘟囔:“什麼事啊,真是的。我老爸神經了吧。”沈東昇知道媽媽厲害,老爸受了委屈。跑這來找安慰了。
第二天上午,沒到學校吃晌午飯的時候,沈豪強就來了,等在學校外邊的一個小飯館裡。他給沈東昇買了些生活用品。主要給沈東昇買了一部新手機,具有強大的視頻通話功能,也是爲了跟兒子聊天方便。
沈東昇下了課,出來跟老爸一塊吃晌午飯。學校裡的飯菜都是盒飯,大米飯和幾樣葷素菜,由不得學生自己選擇。吃得沈東昇都沒胃口了。老爸請他吃飯,正好可以換換口味,不能不說是件好事。
在家庭生活裡,沈東昇跟老爸的關係要比跟媽媽親密。媽媽趙佳琪太嚴厲了,管教沈東昇特別厲害。爸爸沈豪強卻不那樣,跟沈東昇幾乎沒發過脾氣,寵着兒子,關係處得跟哥們似的。所以沈東昇很願意跟爸爸在一起,有什麼心裡話也會跟爸爸說。總之父子關係處的不錯。
小飯館就在學校門外南邊,是一個外地人開的。有刀削麪,煎餃,能做一些簡單的菜。一般食客就是學生家長,學校保潔員什麼的,都不會大酒大肉的吃喝。早晨還有豆漿油條,挺實惠。
由於午休時間短,就是學生們吃飯的功夫,所以沈豪強不能拉着兒子去下大飯店,在這裡將就吃點。
沈東昇來了,見着爸爸,還是很熱情的,說:“爸,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你來一趟不容易,不會是來跑着玩的吧?”
“兒子,我給你買了一部新手機,市面上最新款的,視頻功能特別強大。想老爸了,咱爺倆可以視頻通話。”沈豪強從包裡拿出新買的手機給沈東昇。
學生們玩手機都不是外行,沈東昇打開包裝一看,沒錯,最新款的手機,很是高興,說:“爸,你是想我了,跟我聯繫方便吧,有私心。”
“兒子,就是啊,老爸就是這想法,你是我兒子嘛。”沈豪強坦言,說:“兒子,你可是老爸的唯一希望啊。老爸不行了,就靠你了。”
沈東昇說:“老爸,別給你兒子壓力好不好?你說你請兒子吃啥?賄賂我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啊。”
“兒子,你想吃啥咱就吃啥。你點菜,老爸買單。你隨便點,好吧。”沈豪強摸着兒子的頭,很是疼愛。
“那還差不多。”沈東昇叫過跑腿的小丫頭,點了菜。
小丫頭是東北那邊的,看着沈東昇點完菜,驚訝地問:“你吃的了嗎?別浪費。吃剩下的,打包給我。”
沈東昇有時候早晨起來不願在學校裡吃飯,就跑小飯館來買碗豆漿喝,跟小丫頭混的很熟。小丫頭實際上比他大不了幾歲,就跑那麼遠的路,一個人出來打工掙錢了。沈東昇有點憐憫她,有時候就給她點東西。
“好嘞。”沈東昇跟她開玩笑,說:“丫頭,我昨天早晨吃的油條,還沒給錢呢。你給還了吧。”
“那不管我的事。”小丫頭不答應。
沈豪強聽了,要掏錢給兒子還賬。沈東昇攔住他,說:“我逗她玩呢。”
沈豪強說:“這麼小的年齡就不上學了,出來打工。兒子,你可要珍惜學習的機會。她是鄉下的吧,上不起學。”
“是的,她老家很窮,吃飯都成問題,別說上學讀書了。我挺可憐她。不過她是個爽快的姑娘,性格挺開朗的,不知道發愁,我們常逗她玩。她不生氣,好脾氣。”沈東昇說。
“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這大少爺缺乏鍛鍊,得向人家學習。你早晚也會踏入社會,獨自混世界,有時候甚至沒人幫你。你要學會吃苦耐勞,別那麼嬌氣。”沈豪強說兒子。
“爸,你怎麼說起我來了?你是來請我吃飯呢,還是專門來教育我的?不吃我走了。”沈東昇說着站起身。
“你看你這孩子,聽不得半句不順耳的話。我真不知道你媽怎麼管的你。”沈豪強說:“包裡還有許多東西,都是給你買的生活和學習用品。你看看吧。”
沈東昇翻包,嘴裡嘟囔:“這都是買了些啥玩意啊,亂七八糟的。爸啊,以後來看我不要買這些東西了。這方面我媽比你懂。”
“老爸給你買東西,是老爸對你的一份情意,你不能叫老爸傷心呢。”沈豪強說:“以後,你說買什麼,老爸給你買什麼,好吧。”
“隨你便吧。爸啊,我覺得近一段時間,你對我的愛護和關心少了?怎麼回事啊?怎麼不關心兒子了?”沈東昇明知故問。
沈豪強暗想:這兒子夠壞的,要他老爸難堪。就說:“兒子,你爸這一陣工作實在是太忙了,顧不上你啊。星期天,爸帶你去旅遊,好好補償你,好吧?”
“上個星期我爺爺和我去郊遊了,在農民伯伯那裡,還吃了頓農家飯,別一番情趣。我覺得很高興。還學了不少知識,長了見識。出外旅遊,是件挺不錯的事。”沈東昇說:“你要有空能帶我去旅遊當然好了。老爸,最近我聽說你緋聞不少啊,誤入岐途了吧?”
“去,你這孩子,這是怎麼跟老爸說話呢?你爸是那樣的人嗎?別聽他們瞎說。”沈豪強有點臉紅,兒子竟能坦然地說出這話來,他很驚訝。
“人都是可以變的。老爸啊,我得提醒你了,做人要正派,走路要走正道。要忠誠,要珍惜愛情。走錯了一步,後悔可來不及了。世界上沒賣後悔藥的。”沈東昇鄭重說:“爸呀,你可千萬要慎重。”
“什麼呀,你這孩子,說得哪裡的話啊,老爸可要生氣了。”沈豪強不願意叫兒子分心,就卡住他,說:“東昇啊,以後你要專心學習,不要考慮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學業。到時候別說你爸不饒你。懂了嗎?”
“好吧。算我瞎心思。咱不談這個了。飯菜上來了,咱吃飯。酒就不喝了。”沈東昇說。
“不喝了,往後你爸要戒酒了。喝酒耽誤事。”
沈東昇嘲笑地瞥了父親一眼,說:“不忙,慢慢戒。戒酒是一個痛苦的過程。沒必要非一步到位。”
“你比你媽還厲害呢。我的遺傳基因,怎麼也表現不出來啊。”沈豪強給兒子加菜。
“爸,你別拿你兒子開涮,要不我會很痛苦的。”沈東昇提醒。
“好,好,算我說錯了。兒子,咱吃飯。”沈豪強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