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頭牛調頭衝了過來,撞向公獅子,讓小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追上了牛羣。
但是頭牛,卻陷入了獅羣的包圍,頭牛雖然強壯,但卻不是5只獅子的對手,獅子的利爪在它的身上撓出了一道道血痕,那隻公獅子更是跳到了頭牛的背上,咬着它的背。
頭牛前蹄一軟,半跪了下來,眼見着它就要被羣獅撕扯成碎片,突然一聲吼聲在湖邊響起,男喪屍突然動了,他握着因爲風吹雨打已經發鏽的斧頭,突然衝過來,衝着正在羣起攻擊頭牛的獅子羣撲去。
獅羣猝不及防,正趴在頭牛背上撕咬的公獅子,被男喪屍一斧頭砍在肩膀上,帶着巨大的傷口,狂吼一聲,躍下牛背,轉身就逃。
頭牛趁機站起身來,向母獅們衝去,一頭將一隻母獅撞得翻滾出去,男喪屍也吼叫着舉着斧頭向其他幾隻母獅子衝上去,頭牛和男喪屍互相配合,在用牛角和斧頭擊傷了一隻母獅後,獅羣終於失去了勇氣,停止了這次失敗的襲擊,轉身離去了。
這片草原,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半人高的雜草被踩成了平地,到處撒着鮮血,有頭牛的,也有獅子的,甚至,還有男喪屍的屍液--獅羣在他身上又添了好幾個傷口。
男喪屍是不知道疼痛的,在衝着遠去的獅羣吼叫了幾聲後,他回到了頭牛身邊,頭牛臥在草地上,它受傷嚴重--背上有個血淋淋的大傷口。那是公獅子咬的,後腿上縱橫交錯,全是母獅子用爪子抓撓出的口子,皮肉翻卷,鮮血直流。
看到男喪屍走近自己,頭牛吽地叫了一聲,晃了晃還沾着血的牛角。
男喪屍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摸了摸臥着的頭牛的背,頭牛想站起身。卻沒有力氣。徒勞地吽吽叫着,男喪屍盯着牛背上的傷口,鮮血散着着特有的腥氣,引來無數的蒼蠅。他突然彎下腰。從地上連草挖了一大扒泥土。然後蓋在牛的傷口上。頭牛痛得吽吽直叫,不過,這泥土還真阻止了鮮血。最起碼,血流得並不那麼快了。
男喪屍撿起了在和獅羣拼殺時掉落的鋼鍋,從湖泊邊舀了水,遞到了頭牛嘴邊,頭牛大量失血,正渴得難受,很快將一鍋水都喝了。男喪屍又去打了水來,如是幾次後,頭牛對男喪屍不再恐懼。任他站在自己身邊。
豺狗在獅羣遠去後,圍了上來,這些膽小又狡猾的傢伙,顯然認爲有便宜可以撿,只是站在頭牛身邊的男喪屍,讓它們有所畏懼,不敢立刻衝上來。
但是,貪婪終於蓋過了謹慎,一隻豺狗撲了上來,男喪屍迎上去,一腳就將它尖叫着踢飛了出去,但更多的豺狗衝了上來,男喪屍揮舞着斧頭,頭牛也拼命站起身,低下頭,用尖角對準豺狗們,不時用後蹄猛踢從背後偷襲的豺狗。
當男喪屍砍傷了兩隻豺狗後,這些食腐動物膽小的性格佔了上風,尖叫着離開了頭牛。
這一夜,男喪屍守護着頭牛,不讓黑暗中的猛獸們靠近,直到女喪屍高舉着一根火把趕來,隱藏在黑暗中的食肉動物們才離去。
營地離湖泊並不遠,牛羣、獅羣以及男喪屍的這翻拼殺,所有的喪屍都看在了眼裡,但營地的喪屍們只是呆呆看着這一幕,都沒有衝出來,因爲男喪屍並沒有用吼聲命令他們前來相助。
但女喪屍卻又有所不同,她的自主性更強,她知道,該給男喪屍一點幫助,所以,她帶來了火,不僅有火,還有一鍋煮熟的米。
火種燃起了火堆,把黑暗中的動物們遠遠驅散,給頭牛以溫暖,而那鍋米飯,也都讓頭牛給吃了,它的精神眼見着振作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男喪屍一直陪伴着頭牛,拔草、喂水、夜間相伴,那頭牛雖然是北美野牛,但其實是動物園裡的人工飼養的動物,雖然到了島上在野外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有了野性,但對人自然有着一種親近感,在男喪屍在照顧下,傷勢日漸恢復,還會用溫暖的舌頭舔舔幾下男喪屍。
牛羣回到了頭牛的身邊,自從那天受到獅羣的攻擊逃跑後,牛羣受到驚嚇,一時不敢回到湖泊邊,它們原本以爲頭牛必死,因爲在以前牛羣受攻擊時,被拋棄的那隻牛無一例外被襲擊者給吃了。可是沒想到,當牛羣回到湖邊時,卻看到頭牛活得好好的,正被男喪屍帶着,站在湖邊用水清洗身上的已經癒合的傷口--野生動物的生命力,就是如此強韌。
牛羣看到頭牛,習慣性地靠攏過來,但是看到男喪屍,又有些畏縮,頭牛仰起脖子,吽吽地叫喚了幾聲,在它的召喚下,牛羣才小心翼翼地靠以了男喪屍身邊,試探着喝水。
牛羣與男喪屍相安無事,男喪屍並沒有襲擊它們,當紅日西沉時,男喪屍拉着頭牛的角,將它帶到了營地裡,後面跟着牛羣,經過聚集在大門口的營地喪屍和喪屍狗時,羣牛有些不安,而喪屍們也貪婪地盯着這些大肉塊,但是很快,男喪屍的高聲吼叫,壓下了喪屍們的蠢蠢欲動,而女喪屍帶着孩子喪屍捧上的稻穀,也讓牛羣非常滿意。
牛羣在穀粒的誘惑下,被引到了營地西北角的一個棚子,那兒原本就是方舟用來養大牲口之地,方舟的人們計劃着沒有現代能源時,用畜力進行耕種生產、養殖吃肉,牛羣裡有好幾頭奶牛,原本就住在這大棚裡,這時故地重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吃着早就準備好的水草。
營地喪屍們喝上了牛奶,牛羣中有幾隻受傷過的、衰老的牛,男喪屍將它們帶到火堆旁,殺死煮肉吃,喪屍們擁有了穩定的肉食來源。
但對男喪屍而言,這樣的生活似乎還不能讓他滿足,讓他感到--幸福,他的本能在呼喚更多的食物,只有充足的食物,他以及喪屍們纔會覺醒。
喪屍們跑得太慢了,他們可以不停地運動,但是和大多數野生動物相比,他們的力量、速度還是差了好多,所以,喪屍需要更快更強。
這天,男喪屍帶着喪屍羣,襲擊了一羣湖泊邊的野馬羣,野馬們輕輕鬆鬆就擺脫了喪屍們,尤其是那隻頭馬,帶領着馬羣沿着湖泊饒了一圈,喪屍們跌跌撞撞跟在後面,連馬尾巴都沒撈着一根。
那頭馬飛奔着,長長的鬃毛迎風飛揚,它發出響亮的咴咴的叫聲,似乎在嘲笑緊追不捨的男喪屍,然後撒開四蹄帶着馬羣跑進了叢林。
接連數天,男喪屍都試圖接近馬羣,甚至重放故技,在馬羣經過的草叢扔漁網,或者一動不動站在它們常飲水的湖泊邊,然而,馬卻比牛聰明多了,尤其是頭馬,這是一匹純真的阿拉伯血統種馬,在舊世界,它的身價是以千萬來論價的。
它優雅,聰明,如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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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甚至故意挑逗着男喪屍,在他身前跑得不緊不慢,然後在他伸手快要夠着自己時,又突然加速。
男喪屍沒有氣餒,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氣餒,他就那麼死死追着黑馬,不緊不慢,哪怕黑馬已經絕塵而去,他也追蹤着它的氣味,一步一步跟上去。
黑馬在男喪屍持續不斷的追蹤中,終於有一些不耐煩,它脫離了馬羣,沒有了馬羣的拖累,它跑得更靈活,更快捷,就如一陣風,吹過叢林、草原、海灘……
男喪屍不徐不疾跟在後面,他甚至給黑馬充足的時間吃草飲水休息,只是緊跟着。
黑馬在前,男喪屍在後,幾乎將半邊的火山島都跑遍了,除了火山,黑馬幾乎踏過了每一寸土地,但黑馬依然不允許男喪屍靠近自己,它有着自己獨有的驕傲,那是對自由的追求。
身爲純種馬,黑馬一出生,就獲得了最好的待遇--乾淨的馬棚,專職的獸醫,頂尖的騎師,但是,它沒有自由,它的一生都在賽馬場上奔跑,接受人們的歡呼和閃光燈,但它沒有自由。就是奔跑都是不自由的,固定的路道,不變的節奏,騎師的抽打。
只有到了這座火山島上,黑馬才獲得了真正的自由,它享受清水、沾着露珠的嫩草,以及激情的母馬,它不願意再次成爲奴隸,哪怕是男喪屍也不行。
這一天,黑馬在海灘邊奔跑着,男喪屍跟在後面,前方,出現了一座斷壁,那是火山噴發後留下的,成了阻隔島嶼的天險,黑馬以前曾經來過這兒,按照慣例,它會掉頭往一片丘陵跑,甩掉男喪屍,但不知爲何,這一次黑馬改了主意,它扭頭跳進了海里,向外海游去,似乎想借此擺脫男喪屍。
男喪屍也跳進了海,他的游泳水準依然很臭,不一會兒,就被黑馬甩在了身後,笨手笨腳地地海里劃拉着。
黑馬和男喪屍沿着海岸遊着,一股海流在推動着他們,黑馬有點累了,畢竟這段時間一直被男喪屍追着,即使沒影響到吃喝和休息,可這匹有靈性地黑馬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一個浪頭撲來,黑馬被打到了海面下,但它很快掙扎着浮出了水面,向沙灘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