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女人剛剛做過“愛做”的事後,是不能沾涼水的,容易得婦科病。
如果昨天自己的“夢”是真的,那謝玲的下身泡在混濁的水裡,萬一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染生了病怎麼辦?[.]
婦科病最是難治癒,一旦糾纏上身,可是害了女人家一輩子,搞不好以後還會造成習慣性流產……
那自己和謝玲不是永遠不會有孩子了?
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是謝玲沒有了親骨肉。
好事是王比安就沒有弟弟跟他搶崖山的“王位”了。
四人也能維持一團和氣的生活。
不錯不錯――不錯你個大頭鬼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只不過做了個奇怪的夢,王路你在想些什麼齷齪的念頭啊
謝玲突然站住了腳,王路正在胡思亂想,剎不住腳,拎着的竹筐撞到了謝玲身上,不但筐裡的雞兔一陣騷動,謝玲也被撞得一個踉蹌。
謝玲扶着堤壩穩住了身,回頭瞪着王路道:“哥你怎麼走路的,看着點啊。”
王路尷尬地噢了一聲:“怎麼不走了?”。
謝玲沒好氣地白了王路一眼:“到了,船就在前面。”
王路一探頭,可不是嘛,小船好端端的停在前面10來米遠的地方。這可太好了,一路走來,王路還爲一夜大雨後變得湍急的溪水擔心呢,生怕只是繩子塞在堤壩石縫裡勉強固定的小船會被溪水沖走。
兩人踉蹌着走到小船邊,王路探頭一看,裝着從治安室撿來的東西的塑料袋躺在船艙,只是昨夜一場雨,讓船底積了些水,塑料袋子雖然扎着口子,也不知有沒有進浸水。
謝玲利落地上了船,伸手接過王路手裡的竹筐,不耐煩地道:“快啊,哥你怎麼這樣木頭木腦的,咱們快點回家。”
是啊,快點回家吧,陳薇和王比安一定等急了。
王路上了船,向崖山劃去,順流,溪水因爲一場大雨流得正急,趕在中午前,王路和謝玲終於回到了崖山。
走在山道上時,王路就看到了盡頭有個人影站在那兒,他把竹筐往謝玲手裡一塞,三步並兩步搶上石階。
站在山道頂的不是陳薇又是哪個,看到王路,她也跑了下來。
兩人在山道上緊緊抱在了一起,來了一個深深的法式長吻――哪是不可能滴――陳薇停住了腳步:“回來了。”
王路笑了笑:“回來了。”
陳薇伸出手,摸了摸王路的衣服:“昨夜的大雨沒有淋溼衣服吧?”
“沒事,我和謝玲都很好。”王路道。
這時,拎着竹筐的謝玲不耐煩地道:“姐,哥,有什麼話不能回去說啊。”
陳薇連忙給謝玲讓開路,謝玲一手砍柴刀一手竹筐,從王路和陳薇之間擠了過去,竹筐都擦着了兩人的衣服,嘴裡嘀咕着:“你倆談情說愛去吧,我可要回家好好睡一覺,媽呀,可累死我了。”
陳薇抿嘴一笑:“你們兩人昨夜在哪裡過的夜啊?”
王路正在發呆,其實,不僅僅是謝玲,其實他也蠻困的,昨夜在“夢”裡折騰了半天,一大早起牀又劃了半天船,上山的路上就累得直打哈欠。
可謝玲爲什麼也一幅沒睡好的樣子?
難道……她也做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夢”?
陳薇看着呆呆的王路有些心慌,連忙探手摸了摸他的頭:“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陳薇涼涼的小手貼上額頭,王路清醒過來――肯定是自己發暈了吧,看看謝玲一路來的言行,有哪個女人獻出了自己的第一夜後,會是這個樣子的。
王路轉頭對陳薇一笑:“我沒事,走,回家我和你細說。”
謝玲嘴裡嚷嚷着回家就要睡覺,畢竟還是沒睡成――王比安一看到她和爸爸平安回來,立刻纏上了她。一會兒帶她看曬着的黃豆,一會兒讓她看自己發明的太陽能小燈珠。
等到竹筐裡的雞兔一亮相,別說王比安興奮得哇哇叫,陳薇也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問王路:“你和謝玲到底遇到什麼了?哪兒找來的這雞和兔子?怎麼只有這幾隻?山下還有沒有?”
王路和謝玲只得打起精神,你一言我一語把在後隆村遇到陳老頭崔老太的事大概說了說,陳薇聽了,也傻了眼:“不會吧,居然有這樣巧的事?”隨即又眉開眼笑起來:“唉呀,這可真是好人有好報,王路你看看,你多年前做的一件小小的好事,居然救了你和謝玲的命呢。”王路肚裡嘀咕一句――何止,還騙了娘子你來當老婆。這筆投資可是巨划算。
雞窩是現場的,被喪屍突襲後,雞羣雖然團滅了,可當初搭的簡陋的雞窩還在,陳薇讓王比安把四隻到了陌生環境有些驚恐的小公雞小母雞放到雞窩裡,隨便撒把米好好招待招待新客人。
兔子倒是沒地方放,只能暫時用個大紙箱裝了,放在大殿上,反正現在數量才只有兩隻,沒有住房緊張問題,等它們生了小兔子,再讓王路想法子弄些籠子來就是了。
陳薇拿了幾株青菜來,用乾毛巾擦了上面的水珠,餵給兔子。一轉身看到謝玲正在打哈欠,連忙把手裡的青菜往紙箱裡一扔:“謝玲,你累了吧,廚房裡還有我熱的飯菜,快,吃了飯就好好睡一覺吧。”
謝玲擺了擺手:“算了,懶得吃,我去睡了。”轉身蹣跚着向臥室走去。
陳薇一轉臉,心痛得看着同樣在打哈欠的王路――木辦法,哈欠有傳染性的嘛――“看你和謝玲累的,你是先睡還是先吃飯?”
“先睡覺。”王路也實在撐不住了,一夜三次郎不是那麼好做的,雖說是在夢裡,身體的本能告訴王路,天大地大,現在睡覺最大。
王路睡了踏踏實實的無夢之覺。到了晚上點燈了,才醒過來。
謝玲和王路是前後腳醒的。
陳薇和王比安早吃過了晚飯,等王路和謝玲洗過臉,就把飯菜直接搬到了臥室裡。
有魚,陳薇從荷花塘裡釣的。
有肉,是青蛙肉,王比安在山下農田裡捉的。
還有一碗是久違了的雞蛋羹――那兩隻小母雞居然當天就下了只蛋。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隻生的,歡喜得王比安捉了好多菜青蟲獎賞它們。沒了農民伯伯打農藥,如今農田裡的蟲子多得不像樣,隨捉隨有。
鴨蛋因爲有腥氣,陳薇從來不做蛋羹,看着雞蛋羹表面的嫩綠的蔥花,謝玲喜歡得什麼似的,一把將整隻碗都拖到自己面前:“全歸我了。”
陳薇笑道:“底下還擱了幾塊火腿,吃的時候當心點。”
王路吃了幾口飯墊了飢,才注意到臥室裡點的煤油燈和王比安用大號電池帶動的小燈珠,嘴裡塞着飯含糊道:“找到煤油了?”
陳薇扭了扭燈芯,讓燈更亮點:“用的是柴油,你看,這煙大的。”
王比安獻寶道:“老爸,還是我的太陽能電池板好用,要是爸爸能找來充電電池,家裡就能一直用燈泡照明瞭。”
王路一上山就看到了王比安的試驗,沒想到父子倆想到一塊兒去了,王路道:“你那太陽能電池板太小了,帶不動充電器的,爸爸這次下山,可和你謝玲姐找到了好東西了。”
王路把自己和謝玲冒險找到太陽能發電系統一說,把陳薇和王比安習心痛得不行,陳薇一個勁問王路:“你那皮卡一撞,有沒有把車廂裡的太陽能電池板撞壞啊,那東西就是塊玻璃板,可不經撞啊。”
王路其實也在擔心這事,當時自己和謝玲只顧逃命,哪裡還有時間去檢查一下電池板。
倒是謝玲從皮卡車上逃脫時,繞過車尾時匆匆看了一眼,這時安慰陳薇道:“姐,你放心吧,我看那電池板都沒碎。”
陳薇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轉而感嘆道:“咱們家終於要有電了,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王比安眨巴着眼:“爸爸,那輛皮卡車被你撞壞了,而且後隆村裡還有不少喪屍,我們怎麼才能把太陽能發電系統弄上山來啊。”
王路擺出諸葛之亮的模樣:“山人自有妙計。”
聽了此言,陳薇似笑非笑,謝玲嘀咕道:“我好像經常聽某人想出各種各樣的好辦法,可偏偏這好辦法的每次的結果都很慘。”
王路厚着臉皮,不顧謝玲的拆臺,擺出了一個龐大又複雜地計劃。
“我們先要造一艘船。”王路大手一揮:“太陽能發電系統太重了,我們現在的小遊船已經不堪使用了,根本載不動。其實這條船早就已經不稱手了,擺個渡還行,可現在想在鄞江裡運東西,像上次只不過運些鴨蛋,一船都放不下,一些寶貴的藥箱至今還放在鴨舍裡。隨着我們活動範圍越來越大,有更多的物資要從鄞江運過來,必須要有條大船。”
陳薇插嘴道:“用車不行嗎?山下停車場裡兩輛中巴車可夠寬敞的,別的不說,跑起來可比船快多了。”
王路手一攤:“咱們家裡的柴油也只剩下你用來點油燈的那些了,這左近又沒有加油站,中巴車跑不起來啊。水運又不一樣了,只要鄞江不斷流,就能源源不絕的運輸大宗物品。”
這話言之有理,只是――陳薇皺眉道:“我們這兒可沒人會造船――你不會是想弄條獨木舟吧?那玩意兒倒好弄,砍棵大樹下來,中間用火燒個洞,再用斧子什麼的掏空,就是條船了。”
王比安一舉手:“媽媽說的辦法我在《魯濱孫飄流記》裡看到過。”
王路哭笑不得:“娘子大人,你這獨木舟比我們現有的小遊船還不如呢,我不會蠢到丟了西瓜撿芝麻吧。《魯濱孫飄流記》我小時候也看過,印象中魯濱孫花了好幾個月才造好獨木舟,我們就算是有四個人,造起來也不會比他快多少。不過,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在中國,中國有歐洲木匠們從沒見過的神器。”
王路所說的神器就是――竹子。
“造個竹筏多簡單啊,鄞江水流平緩,江面也夠寬,最是適合竹筏運輸。”王路道。
陳薇恍然大悟:“對啊,我們可以造竹筏。鄞江邊的山上有的是竹林,砍些大毛筒(當地人對大毛竹的稱呼)來,拖到江邊,然後用繩子把大毛筒挨個兒捆上,就是個竹筏了。”
竹子、繩索,都是順手可得的原材料,最多再借助一些大號的鐵釘聯接大毛筒,造起來一點不難。
解決了運輸問題,看着陳薇和王比安閃閃的眼睛,王路那個得意啊,像喝了一大口剛從冰箱裡端出來的冰水一樣――嗯嗯,這可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想啊,等太陽能發電系統搬上崖山,弄臺冰箱上來還不是小意思。興趣來了做個冰淇淋都沒問題。
謝玲咳嗽了一聲:“某人少得意啊。村裡的喪屍怎麼辦?皮卡車就是在村委會門口出的車禍,太陽能發電系統又重得要命,我們搬運時,聽到動靜的村委會裡的喪屍肯定會再次跑出來‘歡迎’我們。”見鬼了,這丫頭怎麼像吃了火藥一樣。
王路很大度地一笑:“把它們請到別的地方去不就行了。”
王路是從皮卡車的發動機聲引來村裡的喪屍想出的主意:“我們找個地方,把村委會以及別的在村裡活動的喪屍都引過去,然後我們就有充足時間搬運皮卡車上的太陽能發電系統了。出車禍的地方其實離溪邊的埠頭已經不遠了,我們完全有時間把東西都搬上竹筏。”
謝玲從鼻子裡哼了哼:“你拿什麼引喪屍?還有,你想把那些喪屍引到什麼地方,能讓它們老老實實呆在那兒不回頭來找我們麻煩?”
王路依然好脾氣地衝着謝玲笑了笑:“引喪屍的辦法簡單啊,你想出來的黃鱔血,還有,用錄音機播放聲音也能引來喪屍。至於‘請客’的好地方嘛,謝玲,這地方還是你最先用過的呢。你還記得那座正在維修的小石板橋不?我們用聲音把喪屍引到小石橋那兒,想法子讓它們掉到橋下的澗水裡不就結了。”
謝玲扁了扁嘴,不得不在心裡承認王路這辦法還是可行的。
這天晚上,王路很大方地讓王比安在臥室裡又接了一個小燈珠,好讓他在睡覺前看小人書,同樣用乾電池供電――等有了太陽能發電系統,咱就是有錢人了,誰還在乎這些小電池啊。放家裡還嫌佔地方呢。
只不過,王比安心思早不在小人書上了,他從上鋪上探下身來,正對着謝玲悄悄道:“姐,你幫我從山下鎮子上找臺電腦來吧。”
這要求不算啥,鎮上有電腦的人家不要太多啊,謝玲應了,輕笑着道:“你就不怕你爸爸罵你光打遊戲。”
王比安偷笑着道:“以前老爸不讓我打遊戲,是爲了讓我學習,現在還學什麼啊,我可有大把時間玩遊戲了。”
說着更得寸近尺道:“姐,你再幫我找找看,放電腦房間裡肯定還有遊戲光碟,你也找些帶上山吧,還有啊,要是能找臺psp就好了。”
謝玲忍禁不俊,伸出手指點了王比安腦門一下:“你是不是還想着要弄臺xbox?”
王路眼睛一亮,狂點頭:“姐,我還從來沒玩過xbox呢,老爸可小氣了,說什麼也不肯買,不過xbox要接上大屏幕液晶電視的,姐你可別忘了。”
謝玲給了王比安一個腦崩:“你小子就知道玩遊戲,也不想想,那只是套電陽能發電系統,能發出的電量很有限,你真當咱們能搬個發電廠回家啊,哪裡拖得動這樣多的大功率電器,你啊,別盡做美夢了。我看啊,姐給你從鎮裡找臺mp4吧,帶nes遊戲的那種,一臺機子裡裝着上百個遊戲呢。夠你玩的。”
王比安苦起臉:“不會吧,讓我玩坦克大戰、魂斗羅?人家又不是小屁孩,這也太幼稚了吧,好歹也讓我玩個憤怒的小鳥啊。這樣吧,姐,你給我找臺愛拍得來,要不,愛瘋也行。”
謝玲氣得擰了下王比安的臉蛋:“你真當鄞江鎮是天一廣場啊,還愛拍得、還愛瘋,要不要愛瘋死啊?鎮裡可到處是喪屍呢。”
其實,家裡並不僅僅是王比安對太陽能發電系統的到來做着美夢,連陳薇也癡心妄想起來,她躺在牀上貼着王路悄聲道:“老公,那太陽能發電能不能帶動空調啊?”江南的夏天又悶又熱又潮,睡一晚上,次日早上醒來席子上就是一個溼印子,陳薇可實在吃不消。
王路想到移動基站裡謝玲吹過的那臺空調,連連點頭:“應該沒問題。”
陳薇滿足地嘆了口氣:“帶得動空調,那給洗衣機供電也同樣沒問題了,唉,我可洗夠衣服了,王比安天天在後山滾一身泥,讓他自己洗吧,根本洗不乾淨,還得我再洗一道,有了洗衣機,我可脫離苦海了。”
王路自然知道,陳薇雖然不像謝玲,要跟着自己下山和喪屍搏命,可家裡的活並不輕鬆,陳薇以前也是個職業女性,家務活最多拖下地板,搓搓襯衫領子什麼的,哪像現在,想穿件合身點的衣服,都得自己親手動上針線。
王路摟着陳薇安慰道:“放心吧,咱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