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王母和玉帝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衆人向聲音發出之處看去,見那月溪正身着白色衣裙翩然而至,面容上帶着點點淚痕,就彷彿是剛剛哭過一樣。
“舅母!”
月溪哭着向王母的面前跑來,沒兩步就撲到了王母的身上。
“嗚嗚嗚!舅母!整個六界都知道我與陰梵的婚事,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月溪在王母的懷裡哭的一抽一抽,就好像馬上就要昏厥過去一樣。
月溪長得十分的清純可人,此刻這哭起來的樣子更是讓人感覺憐愛非常。
連一旁的玉帝臉上的神情都變了,彷彿是帶着十分的不捨。
王母更是心痛萬分。
她的這個外甥女她最是知道,又是乖巧又是漂亮,還很是說話。
這天界中對她這外甥女喜歡的不得了的男仙多得是,可她就是個死心眼,一定要喜歡那個萬年不開花的榆木疙瘩!
而這榆木疙瘩如今好不容易開花了,可惜開的那朵花還不是她外甥女的!
天界中早就傳出了陰梵君與月溪之間的婚事,而且還有不少的仙人到王母這裡來問月溪和陰梵君的婚事什麼時候舉行。
可是如今,陰梵君卻出了這和凡人相戀的事情。
這從小就千嬌萬寵的月溪可怎麼辦啊?!
剛剛,王母確實是有了放過陰梵君和草凌默的打算。
一方面是如今地藏王菩薩都專門跑到這天庭來求情,而且如今大敵當前確實不能如此隨便的處罰了陰梵君。
可是,若他們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是不是對月溪太不公平了?
那麼又將數千年來的不容冒犯的天規置於何地?!
“玉帝,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母目光一戾,看得出這月溪的眼淚是十分的管用的。
草凌默心裡嘆息——這月溪還真是討厭得很!剛剛自己扳回來的勝局如今卻讓這月溪給攪亂了!
而在王母和玉帝都沒有看到的地方,這月溪輕輕抽泣着,白玉似的手指擦着眼淚,嘴角卻帶上了一絲笑意。
草凌默,剛剛你確實是厲害得很,連舅父舅母這樣嚴厲的人都差點被你忽悠過去。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即便是你再聰明也不夠了解我的舅父和舅母。你也不過是個凡人的小丫頭,根本比不上我這一直長在他們身邊的外甥女!
玉帝也有些爲難,但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終歸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玉帝略一思考,將目光先放在了地藏王菩薩的身上:“菩薩,天庭的規矩不能破,這陰梵君必然是要受到處罰的!”
玉帝這一句話,已然是將此事蓋棺定論。
“菩薩,就算今天您在這裡,我們也不能開了這個先例。”
王母再次開口,她的手已然輕輕撫摸着月溪的頭,像是在安慰這位受到了傷害的外甥女。
“而且,陰梵君和月溪的婚事,也不能這麼算了。”
王母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石破天驚。
陰梵君不由擡起了頭,眉目之間帶上了一絲的戾氣。
他雖然居於王母與玉帝之下,這些年也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但那是因爲他不在乎,而並非他真的從心裡佩服這兩位天神。
或許在陰梵君的心裡,他從不真正的甘於任何人下。
出了他真正敬重的地藏王菩薩,他所有的屈服和順從只是因爲他的毫不在意。
而今,王母的這一句話卻讓他有了逆反之心。
真正的要叛出天界之心。
地藏王菩薩和陰梵君相處數千年,對他最爲了解,此刻也是不由有些嘆息。
這些瑣事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那些大道理也說不通這些各有心思的人。
所以他一向是作壁上觀,任其發展。反正天道有秩,冥冥中自有定數。
但是如今他到了這裡,必然還是要說些什麼的。
但是他剛要開口,卻看到草凌默衝他擠了擠眼睛。
那雙剛剛還明澈單純的大眼睛,此時卻充滿了算計。
地藏王菩薩不由一笑,知道這小丫頭必然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便攏着袖子站在一邊,不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草凌默還拉了拉陰梵君的袖子,臉上的神情彷彿在說——別急,看我的。
陰梵君剛剛起來的怒火瞬時就澆滅了。
那一身的戾氣也化爲了無形。
他繼續跪在原地,就像是沒有聽到王母剛剛所說一樣。
看着陰梵君和地藏王菩薩的反應,王母和玉帝反而吃了一驚。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這是爲什麼。
因爲他們對草凌默都是極爲的信任。
“那個,我能說句話嗎……”
草凌默帶着弱弱的聲音開口,好像是生怕打擾到誰一樣。
這幅神情,這小心翼翼的聲音,王母和玉帝若是不讓她說好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講。”
玉帝開口說道。
“那個……月老既然在這,我覺得……是不是……可以給月溪看看她的姻緣到底在哪?”
草凌默的話讓在場的人皆是大驚,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與陰梵既然是有婚約的,那麼我的姻緣必然是在陰梵的身上!”
月溪趕忙擡起頭爭辯道。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草凌默顯得十分之大度,還十分友好的對着月溪笑了笑:“別急別急嘛。”
“要知道,這人間嘛,也有許多的帝王啊、達官貴人啊,是三妻四妾,是吧?”
“你什麼意思,難道說,你還想和我一同嫁給陰梵不成?!我可是天帝和王母御賜下來的婚姻!”
月溪打斷了草凌默的話,咬着牙說道。
這完全是本能反應。
她月溪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和一個凡人共享一夫呢?
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對草凌默的話回擊過去。
“哎呀!但若是天道如此,我可是不在意。”草凌默顯得十分之大氣又無奈,“要知道,我和陰梵剛剛可是被月老的姻緣鏡照過的,是天道牽上的紅線啊!而你又和陰梵君是御賜的婚姻,是天帝和王母的意思。所以照理說,我們都應該嫁個陰梵纔對。”
“你說是吧月老?”
草凌默磚頭看向月老。
而月老此時,已經將他袖子中的姻緣鏡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