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綠色的小蛇只有拇指粗,雙眸雪白,看起來有些恐怖。
黑羅城城主將那小蛇往黑蛇的身邊一送,眼神中也帶着幾分的決然。
“這蛇……”
草凌默不由出聲道。
“是的。”
雖然草凌默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陰梵君卻知道她要說什麼。
那小蛇並不是普通的蛇,是一種極爲少見的生在深山之中的有“妖蛇”之稱卻並不爲妖的蛇。
或許世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幾種毒蛇,能夠讓人七步之內死亡,或者是無藥可救。
但是,能夠毒死蛇的蛇,或者說能夠毒死所有蛇的蛇,卻只有一種蛇。
這種蛇叫做“白目”。
之所以叫它們白目,是因爲他們的眼睛是白色的,這也是這種蛇的顯著特徵。
而沒有想到,這黑羅城的城主的身上竟然有這樣一隻白目。
並且從他對這蛇的控制上來看,這黑羅城的城主明顯是已經將這蛇煉成了蠱,能夠隨意的操縱。
而去,普通的白目蛇比這白目蛇要大上不少,這白目蛇的體積明顯是小了許多,不知是什麼原理。
所以,蠱王會認同這黑羅城城主的用蠱之術。
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白目衝着那條黑蛇而去。
黑蛇雖然無所畏懼,但看到白目蛇的第一反應還是想要逃走。
或許是出於蛇本身的危機感。
只不過,此時的黑蛇黑麟無所逃脫,只能在那鮮血圍成的圈子裡任人宰割。
草凌默看着那小巧的白目蛇,就像是會在空中滑翔一般直衝黑麟而去,黑麟扭動了下身子,卻最終被咬在了七寸的地方。
蛇的七寸是蛇的命門,如今白目蛇咬在此處就像是咬在了黑蛇黑麟的命門。
只是須臾,黑麟瞬時倒在了地上,巨大的頭顱撞在沙子上,掀起了一層灰土,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白目煉成的蠱,會不會毒性太大?”
草凌默擔憂的問道。
黑羅城城主輕輕搖了搖頭:“無礙,我的命蠱,必然是我所有的蠱裡最厲害的!”
草凌默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黑羅城城主輕輕的走到了這黑蛇黑麟的面前,蹲下身,臉上的神情十分之心疼:“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少吃點少吃點,吃太多了我想帶你出去都不行!你看你,這一次如果能跟着我出去還能發生這事情?!”
那口氣就像是在教訓自己的孩子。
或許在這些用蠱人的心裡,蠱本身就是他們的孩子,更何況是命蠱。
只不過,變動猛然發生!
這黑麟猛然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衝着站在旁邊的黑羅城城主而去,黑色的眸子裡一抹寒光閃過。
黑羅城城主嘆了口氣,口中的法訣再次響起。
那黑麟突然間扭動着身子十分痛苦的樣子,只不過扭動了兩下彷彿力氣不濟再次倒了下去。
黑羅城城主再次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拍了兩拍:“睡吧,睡醒了就回來了!”
說完後,他的口中再次響起一個個晦澀難懂的詞彙,隨後從袖子裡爬出了一隻碩大的蜘蛛。
那蜘蛛邁動着八隻毛腿,順着黑羅城城主的手爬到了黑麟的頭頂上。
黑羅城城主最後劃破了食指,擠出幾滴血,在黑麟的頭頂上寫了幾道。
看着雜亂無章一般,卻帶着幾分古樸之意。
“好了!”
黑羅城城主站起身,看向草凌默和陰梵君:“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都怪我平日裡把它養的太胖!”
黑羅城城主的口氣裡帶着幾分的嘆息,還有幾分的玩世不恭。
但是從他的眼眸中,草凌默和陰梵君都能讀出他此時的心疼。
是啊,那是他的命蠱,也就是和他的生命息息相關的蠱蟲。
有的人或許一輩子都煉不出命蠱。
但是一旦煉出了命蠱的用蠱之人,就必然將命蠱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如今這魔物竟然動了他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黑羅城城主雖然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靠譜,但是如今被人碰了逆鱗,必然要加倍奉還!
“我們進城吧!”
黑羅城城主將眼中的情緒掩了一掩,率先走到了前面,繞過了城牆,向那城門走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
但是草凌默卻聽人說過,這黑羅城平日裡往來的商販十分之多,若是平日裡,此時應該還是繁榮的時候。
門口必然是有守門的士兵,而這來來往往的商販們也是排着隊進城或者出城。
甚至還有去探親的百姓,揹着大包小包……
但是此刻,這黑羅城卻見不到一個人。
無論是這城門前的士兵,還是那些十分喜歡黑羅城的商販們,再或者是那些在黑羅城內安居許久的百姓。
一個人,都沒有。
“吱……”
未想到巨大的城門只是輕輕地一推就被推開了。
城內就和這城外看到的一樣,荒涼一片,沒有一個人。
草凌默和陰梵君走在後面,剛剛邁入到這城中,就感到了這從城中撲面而來的陰冷之氣。
“好重的陰氣……”
草凌默不由喃喃道。
“蠱爲陰,這城中養了不少的蠱。如今,恐怕早就無人照料。”
草凌默聽到後不由皺了皺眉——難道說,這城此刻已變成了一個蠱蟲的罐子?
不由得,草凌默想到了之前在對付海妖的時候,蠱王曾經想要用萬蠱齊出的方式。
只不過後來失敗了,草凌默當時設下了屏障,又用了佛家的銅鈴,還用上了血符纔將那些蠱蟲剋制住。
那麼如今……
“我之前設下的一些東西還在起作用,所以姑娘不用擔心。”
這些用蠱之人必然是有自己的手段,能夠將那些蠱蟲剋制在這城池之中。
“嘎嘎!”
陰鴉緊隨其後,歡快的飛了進來。
草凌默和陰梵君知道它必然是找地方去覓食了。
或許是感覺這貨吃不了多少,措意黑羅城的城主也沒有管它。
“麻麻!蟲蟲!”
這天色漸晚陰風陣陣的,小敖銘“嗷”的一嗓子叫出來,嚇的衆人一個哆嗦。
雖然是極其輕微,但是草凌默看到陰梵君剛剛貌似也顫了一下……
一時間,草凌默開始爲小敖銘的性命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