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的春季,掃去了冬日的嚴寒,綻放出一片絢麗的景色。躁動不安的季節裡,憋悶了一冬的世家少爺小姐們,個個想着法子換着花樣找樂子。
“表姐,你看這湖裡新放生了不少錦鯉,可漂亮了!”
湖中心的畫舫上,青綠薄衫的女子笑容明媚地跟同伴說着話,餘光瞥見縮在一旁的任繁花,心下登時有些不喜。說起來,同爲天下名捕的女兒,這個庶妹卻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畏縮樣。
任繁花聽見她們說看鯉魚,便也怯懦的伸着腦袋好奇的窺視,但是一想到有可能會被她們看見了,便又隱約的感覺有些害怕。兩手抓着板凳的任繁花實在好奇,卻又不敢亂動。
也許,她不招人待見的就是因爲這種畏頭畏尾的害怕。
“來呀,你想看看就過來呀。”綠衫女子愈發不滿,自己這樣的大小姐,怎麼會與這種下里巴人扯上關係!
其他女孩子們聞言,也冰冷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還向任繁花勾了勾手指,那蔥白的食指傷塗着妖嬈的紅丹蔻,纖長的就像妖精的手指,會勾了人的魂魄過去吃掉——嚇得任繁花一縮。
“招那個小傻瓜幹什麼,狐精養的小賤種罷了。”
“來呀。”
任繁花畏縮的往後面退了一些,她害怕,甚至結巴着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只可惜她連討饒都沒有勇氣,只能看着那些少女對着自己笑,嘲笑。
她們明明都長的那麼美,可是一個個都笑得像修羅惡鬼。而任繁花感覺自己就是是案板上魚肉,或者說好聽點是是襯托花朵的雜亂青草。
任繁花是被丫鬟們從船艙裡拎出來押到畫舫船頭的。她只能可憐巴巴的拉住了一個白衣少女的水袖,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越是害怕驚慌,那些少女們就越是愉悅,只有被拉住袖子的女孩是一臉的嫌惡,連帶的話也說的越發的刻薄了起來。
“怎麼了?是怕自己的醜怪模樣嚇跑了水底的游魚,還是怕寒酸的衣着污了對面公子們的眼睛?嗯?”
她說的個抑揚頓挫好不動聽,直說得全船女伴們都鬨堂大笑起來。任繁花一聽見女孩子們的嘲笑就更怕了,結巴也更加的嚴重,張開嘴卻發不出聲。等她好不容易開口,卻只是引的少女們的大笑。她結結巴巴的求饒,每說一個字卻又換來一片放肆的嘲笑。
“下去涼快涼快吧你。”白衣少女剛剛抽回袖子,另外的女孩不失時機的立刻推了任繁花一把,直接把她推到了水裡。任繁花並不會游泳,但她求生的慾望很強烈,她掙扎着浮了起來,拼命的拍着水求救,只可惜她的身邊連一條魚都沒有,何況是人。
“哈,小狗兒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