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小女子我哪敢啊？你就是給我十二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淑妃的頭在地上連連的磕着，那額頭已經開始慢慢的滲出血來了。
就連旁邊的鄧嘉陰聽了，也連忙從旁邊插嘴說：“小人絕沒有做這種事情。”
“沒問你話，你開口乾嘛？”皇后的眼神像一束閃電一樣，狠狠的剜了鄧嘉澤一眼，現在最難的就是要爲鄧嘉陰洗脫罪名了，皇后她都還沒想出個主意來呢。
“你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應讓事實說了算。”皇后說話的邏輯，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事實？事實我剛纔已經說了呀，就是你……”淑妃用手指着秦鳳翎，“這個賤人去見程洛鴻去了。”
慕卓然沒想到，淑妃居然敢把自己最喜歡的妃子用賤人來形容，他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要再敢說她是賤人，信不信我連審問的程序都不用，直接把你拉出去給斬了？”
秦鳳翎想要幫淑妃說句話，她想把自己怎麼會去後花園，又想跟程洛鴻說些什麼，都如盤述說，可是，剛張開口，就給皇后呵斥了回去。
“怎麼？你也想去人一樣，我沒問你，你還想先告我的狀來了？”那眼神，同樣的像把尖刀，把秦鳳翎的心都給剜出了血來。
連忙低下頭，什麼也不說，看着那皇后繼續審問淑妃。秦鳳翎現在是得多後悔聽從了那丫鬟的話，本來想着給程洛鴻好好的開導開導，可沒想到，現在看來，應該連累了好幾個人那。
淑芬看見這個陣勢，也只好閉上了嘴巴，雖然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着秦鳳翎，可是，秦鳳翎現在哪裡還能看得到？
皇后看見她終於不出聲了，就繼續審問下去。當然，這種審問早就已經有了結果，只不過是要在慕卓然面前把這場戲給演完罷了。
“好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真相了。”皇后按照自己的腦中所想，一步一步往下面推下去。
“看來，你是跟另外一個男子，也可能是面前的這個鄧嘉陰，早就約好了在後花園裡面見面。誰知道，秦鳳翎剛好也從後花園裡面經過，剛好看見了這個跟程洛鴻差不多的男人，於是就開口叫他。”
因爲剛纔小丫鬟已經告訴她，秦鳳翎去見程洛鴻的時候，曾經懷疑自己看到的男人並不是程洛鴻，所以，她才做了這麼個假設。
還有一點更重要的，那就是剛纔她看見皇上居然是用腳踢了一下淑妃，可是對秦鳳翎，居然連個大聲斥罵也沒有。如果自己想要在今天晚上讓秦鳳翎跟淑妃的命運一樣，看來，皇上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就只好也爲秦鳳翎做一點開脫啦。所謂的打狗也要看主人，說的就是這個。秦鳳翎的主人可是皇上慕卓然，她皇后哪裡得罪得起呀？
“我……我……”皇后看見淑妃又開始想辯解起來，就又重新恫嚇她說。
“你要是還說你沒有，那我也只能讓皇上來審問這件事兒了，來，端妃，我們走。”
皇后說着，就佯裝着要走出去。
“不，不，皇后，你說的都是對的。”想到皇上來審問，淑妃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自己現在這樣，最多也就罰自己去哪裡當個丫頭，或許還有一線活的希望。
而且，剛纔皇上明明就看見了自己在後花園裡，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淑妃真的太天真了。即便不是皇上來審問，她的死也
是沒有可能迴避的。她都親眼看見了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半夜三更去見別的男人，這個秘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去。
要是慕卓然知道還有別的丫鬟也看見了這一幕的話，不知道皇宮裡面還有多少人會被殺掉呢？
“看來你還是個明白人。”皇后點了點頭，“於是，你看見秦鳳翎出來了，秦鳳翎一定是來見皇上的，是不是？”
現在，皇后的臉轉向了秦鳳翎，這句問話，讓皇上慕卓然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幸虧，就連皇后也以爲鳳翎愛妃是來見我的，那就不會讓秦鳳翎跟着遭殃了。
他雖然還帶着一肚子的氣，可是，他知道，宮廷裡面，有些東西，就是自己是皇上，也很難得到改變。
“我……我……”秦鳳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后的話，想要說自己是見程洛鴻，那肯定會立馬就被拉去斬了。可是，昧着良心的話，明明淑妃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叫她怎麼樣回答纔好？
“你就回答是還是不是？”皇后的話透着一絲威嚴，也透着一絲諂媚。
是的，就是一種諂媚。這是秦鳳翎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高高在上的皇后，因爲自己的陰謀敗露，也不得不跟自己想要了命的一個妃子端起了討好的面孔。
秦鳳翎閉上了眼睛，她明白，現在不是自己耍小脾氣的時候，即便是犧牲了淑妃，那也沒有辦法。整個事件她已經基本上能夠明白了。
之所以有丫鬟叫她到後花園去，那肯定是因爲有人想要陷害她。而且，還用程洛鴻作爲藉口，不過，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她們沒有找個真正的程洛鴻來呢？
這中間究竟是哪個環節給安排出錯了？
還有一點，別人肯定也是利用了自己的名義，說自己想要在後花園見慕卓然了，所以纔會這樣的巧合。
至於這個淑妃，秦鳳翎還真有點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看來對這件事並不是不知情，可能知道一點點，但並不多。她是來看熱鬧呢？還是因爲皇后的指派，然後故意藏在了一棵樹後面，等着看自己與程洛鴻幽會，然後自己成爲目擊證人？
現在眼看無法讓計劃完美成功，也就成了替罪羊了。
現在，秦鳳翎也只好昧着自己的良心，輕輕的答了句：“是。”
秦鳳翎的這話一說出口，淑妃也就是有一百個嘴巴長在身上也不可能再把事情給恢復到事實的面前了。
皇后把自己的頭再次轉向了淑妃，不過，這一次的聲音卻沒有了剛纔那麼的嚴厲，“淑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淑妃的聲音裡面透着一種絕望，秦鳳翎能夠深深的理解這種絕望，就像當初自己的弟弟跳下懸崖時，自己撕破喉嚨叫喊，可只有自己的聲音在山谷迴盪的那種淒涼。
可是，秦鳳翎更明白，淑妃就是把喉嚨喊破了，也不會有人會同情他的。在每個朝代中，總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因爲某個人的利益，而被白白的犧牲的。
現在自己看着的是淑妃犧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就輪到自己了。
到現在，這個事情已經基本上算是水落石出了。皇后用眼睛看了眼慕卓然，“皇上，剩下的以後再問訊吧，今天也晚了。”
很明顯，皇后是想幫鄧嘉陰找個藉口開脫，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再說了，沒有了秦鳳翎的事兒，皇上也不會再管的啦。
果然，聽到皇后這麼說，
慕卓然擺了擺手，“淑妃就按照我們的律例來辦吧，至於其他的，皇后你審問清楚了，再向我彙報。”
聽見慕卓然這麼說，皇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假裝累得不行，用手掩住口，打了好幾個哈欠，這纔對端妃吩咐說：“來，妹妹，你扶我回去休息一下。這些人可真夠折騰的。”
看了眼淑妃，淑妃現在哭得可真可謂肝腸寸斷的。可是，除了秦鳳翎還帶着點同情外，沒有人敢跟皇上說一聲赦免的話，就連秦鳳翎，也只能在心裡面表達對她的那種安慰罷了。
皇后呢？她心裡可是想着：哼，想跟老孃我鬥，你還嫩着點。
不過，就連端妃也着實被這件事兒深深的教育了一把。她做夢也沒想到，皇后不但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而且還能把這麼善良的淑妃牽扯進去。
從剛纔皇上的話來看，淑芬得到的處罰，肯定會有這個出軌之罪，至於還有一個鄧嘉陰，看看皇后用什麼辦法幫他推脫吧。
用端妃的想法，這個鄧嘉陰應該還有利用價值，一下子皇后還不至於就把他給殺了。
跟多了皇后，端妃現在也明白了一點道理，凡是有利用價值的人，雖然會死，但是死的時間卻是很有講究的。比如現在的鄧嘉陰，端妃估計也會死，當然，肯定不是自然死，等到他被皇后利用完了，剩下要殺他的藉口也就只有一個，他知道得太多了。
皇后和端妃回到了自己的下榻處，這才家丫鬟們捧上了茶，“來，端妃，剛纔過於激動了，一時半會也睡不着，我們就好好聊聊天怎麼樣？”
“妹妹我正有此意呢。剛纔我還想開口來着，但怕姐姐你剛纔太費力了，要休息，所以纔不好意思開口。”端芬本來就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想趕緊溜回去休息的，但聽皇后這麼說後，不得不乖巧的跟皇后說了上面那一番話。
“你看剛纔我這麼處理這件事兒可妥？”皇后也不跟端妃拐彎抹角的，直接就說出自己的心裡所想。
她是想跟端妃形成一種共識，等到放過鄧嘉陰的時候，皇上肯定要問怎麼判的，那麼，她當然要跟端妃一起商量着辦這件事。
“皇后呀，你不知道，剛纔我都驚出一身冷汗了，要不是你這麼精明，現在我和你可能都被放進冷宮裡啦。”端妃講的這番話，不僅僅有奉承，還真的是真心實意的誇獎皇后呢。
“妹妹，你也別對我說這麼多好話啦。我也那是一時來了靈感，剛開始聽到小冊報告我說出了意外的時候，我就祈禱，皇上千萬別在場。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幸虧也就是淑妃她這麼好奇了，要是沒有她……唉，說不定我們的計謀還是無法得逞。”
“皇后爲什麼這麼說？”
“你剛纔沒看到皇上看那秦鳳翎的表情？看他的樣子，不僅沒有責備，還帶着滿臉的關心。當我斥罵淑妃的時候，他就緊張得看着秦鳳翎，生怕我也會把那小妮子一起罵，說不定我罵她的話，他都要衝上來罵我了。”
皇后想起剛纔看見的慕卓然對秦鳳翎的表情，就恨得牙癢癢的，看來，這個秦鳳翎不除的話，以後要是她再給皇上生個一兒半女的，那她都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端妃點了點頭，“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麼查辦淑妃呢？”
“這個過幾天就知道啦，或許明天我們就可以知道了。”皇后對宮廷中的這種事兒，見得也不算少了，反正，那個淑妃是死定了的，就是暫時不知道怎麼死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