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藍水也知道憐月有事情想問,她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拉着夭夭到旁邊把風。
果然,藍水一走,憐月就開始慢慢的步入正題,“其實,今天月兒還有事情想要請教一下三位姐姐。”
顏桐、範水寧和陶欣華也都不是傻子,聽憐月這麼說並沒有一股腦的答應下來,而是互相交換了下眼色,陶欣華這纔開口,“什麼請教不請教的,妹妹有什麼問題但聞無妨,只要是我們知道的,自然知無不言,但你也知道我們位份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
“對啊,陶姐姐說的就是我要說的意思。”
“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一聽這話,憐月就知道她們多少都猜到自己要問的事情,既然是這麼個反應,看來這三個人也不見得知道多少,但瞭解一點是一點,說不定她們知道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呢。
“也不相瞞幾位姐姐,其實月兒是爲了大姐小產的事。月兒害怕大姐傷心,所以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而姐夫今天又不在王府,剛剛見面見三位姐姐是心善的,便想着找你們問問,希望不是爲難你們纔好。”
陶欣榮心裡一頓,果然是這件事情,“恐怕要讓妹妹失望了,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們也覺得蹊蹺,但最後王府給出的結果是勞累過度。可是王妃身子一向健朗,前面還有個太子,這一胎本應無大礙的,卻不想竟然會小產,當時聽到消息時我們也是被嚇得不輕。”陶欣榮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們在王府的身份本來就尷尬,出了這檔子事,自然是被懷疑的對象,所以能不走動就不走動,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
憐月理解的點點頭,其實問之前憐月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不過這陶欣華話裡卻是透露了不少信息出來。
顏桐和範水寧也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也就沒有開口說話。
憐月盤算着去找香菊問問當天的情況,就也沒有再問下來,誠懇的道謝道:“就這樣已經很謝謝姐姐了,月兒知道這樣也很讓幾位姐姐爲難,希望幾位姐姐不要怪罪月兒纔好。”
“有什麼爲難不爲難得,都沒能幫上妹妹的忙。”陶欣華這句話說的很是誠懇。“王妃小產我們也很難過,王爺也發了話不准我們去打擾王妃,還好妹妹來了,有妹妹陪綁王妃的心情想必會好一些。”
陶欣華這邊話音剛落,範水寧就接着附和道:“是啊,幸虧妹妹來了,我們也安心有些。”
這時候可不是沉默的時機,顏桐也趕忙附和,“就是就是。”
“我一定回將姐姐們的關心告訴大姐的,”憐月正好不想跟她們在這裡耗下去,故意裝着看了看外面的太陽,慌張道:“哎呀!你們不提醒我都將這事忘了,大姐這會兒估計該找我了。”
憐月起身歉意的看着三人“三位好姐姐,月兒抽空再去找你們,現在我得趕快過去,晚了就又該聽大姐嘮叨了,實在不好意思。”
坐着的三人也趕快起身,理解的催促道:“妹妹趕緊去吧,別讓王妃等急了。”
憐月又象徵性的告罪後,便轉身往憐玉居住的院子跑去,待到跑出花園的月亮門,便停了一會兒,沒多大功夫,藍水和夭夭就跟了出來。
藍水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怎麼樣,有收穫嗎?”夭夭也急切的看着憐月,雖然沒有說話,但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就告訴憐月她也想知道。
憐月似是而非的點點頭,文不對題的看着藍水問道:“藍姐姐覺得那個陶欣華怎麼樣。”
“有小聰明,也懂得明哲保身,”藍水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結論。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憐月的表情越來越認真,“她總是話裡有話,得罪了,就會暗地裡放暗箭。”
“說白了就是個明哲保身的小人。”夭夭做了結論。
憐月也是這麼個意思,“而且她也認爲大姐小產這件事是被人所害。”
三個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下來,待到遠處有一個丫鬟走近纔將面上的思索之色掩起,聲音也輕鬆歡快了起來。
“月兒姐姐,這王府的花園還真的挺別緻的。”
“是不錯。”
幾句話下來,那丫鬟就走到了跟前,手裡拎着一個食盒,低眉頷首的停在藍水身前,道:“這位姑娘,點心和茶水已經準備好了,”
藍水道:“你把這些送到花園裡的涼亭,幾位夫人應該還在。”
那丫鬟衝着憐月幾人行了禮,便拎着食盒順着路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待那丫鬟走遠,夭夭得意的衝憐月顯擺道:“還以爲你要和她們待很長時間呢,既然做樣子就做到底,沒想到你才這麼大點功夫就出來了。”
“第一次略微問下就好,問的多了,她們也不一定說,”憐月看着夭夭,“再說,都是阿諛奉承,姐姐妹妹的叫的我心裡反胃,再呆下去估計和暈船都有一比了。”
“有宇文凌汐的藥丸在就算暈了也不怕,”夭夭的注意力就是這麼容易被引開,拍着自己的臉問道:“我最近皮膚是不是越來越好了,說真的他給我的玉.肌丸真的有效,月兒姐姐能不能再去給我討點。”
“要要自己去,”這幾天她們確實沒少從宇文凌汐(霄)那裡討東西,每次夭夭都讓憐月上陣,搞得憐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人還不是普通的朋友和世交,還有那麼一個關係在,憐月總是覺得很彆扭,這幾天一閒下來,闇冥的身影便會出現在憐月的腦海中,而且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總有一個男子與自己隔海相望,卻看不清容貌。
憐月本來因爲大姐的事,暫時還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現在卻被夭夭提起,又忍不住的想起來。
對自己這幾天的行爲,憐月也不是很理解。懷裡一直揣着那塊黑巾,憐月開始還給自己找個理由說是爲了紀念樹林的日子,可是一次次對着黑巾發呆,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尤其是最近,總是看到大哥和二哥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幸福和滿足,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就特別懷念在樹林裡的日子。
沒多大一會兒,憐月的腦海中就亂成了一團麻,現在大姐身體剛剛好轉,總不能拿這些事情去煩她,還好這次藍水陪在自己身邊。
“藍姐姐,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憐月側身停下糾結的看着藍水。
這幾天憐月的反常藍水又怎麼會沒有發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憐月這是動了心,只是藍水不知道她動心的對象是誰,又怕自己突兀的去問,會嚇到憐月,所以一直在等着憐月主動問自己。
看着藍水溫柔傾聽的樣子,憐月終於提起了勇氣,不過在說之前,憐月還是要先支走夭夭,“夭夭,你先去找二哥好不好?”
本來還很興奮扎着耳朵等着憐月下文的夭夭一下就不樂意了,這不是明擺着要支走自己說悄悄話嘛,有什麼話還要瞞着她才能說。
“求你~~”
夭夭看着憐月哀求的樣子,雖然心裡不開心但還是決定尊重憐月的意思,威脅的揮了揮拳頭,“好了,知道了,你們說悄悄,我離開好了吧。”
說完就氣哄哄的擡腳就走。
藍水拉着憐月在鄰近的石凳上坐下,開口道:“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了。”
“藍姐姐,如果總是不經意的想起一個人,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每句話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還特別想見到他,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