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這幾日肚中腹瀉得厲害,尤其是到了第七日,除了腹瀉不止之外,口中也開始嘔吐起來,到得第七日和第八日相交的那個子時,陳一凡癱軟在木牀之上,忽而一口紫水從口中噴涌而出。陳一凡着實被驚動了,不覺摸着自己的胸膛,頗有些疑惑地說道:“難道人的極限就是能吐出這種紫色的玩意兒麼?”陳一凡怔怔地看着地上那團紫色的玩意兒,看了許久之後,那紫色的一灘東西漸漸化爲一股奇妙的煙氣,在那屋子中消散爲一片空虛。之後陳一凡更是猛地暈厥過去。
只有那隻平日裡看起來又笨又喜歡瞎鬧的鼠精這才化爲陳一凡那夢中之女,幫那陳一凡將地上的污穢之物清理乾淨。
女子好一陣忙碌,待得一切稍定之後,她才緩緩坐到了窗戶邊上,望着夜色中澄澈如玉的月亮,再回頭看看陳一凡,不覺笑道:“這小子只怕全然不會知道,他現在的神力,也已經勉強可以榮登仙界了!”
女子更是想到:“陳一凡上體之內的乾坤正氣已經將那土地公公的文神元嬰化爲一體,而陳一凡的金剛不壞之力也已經將他整個凡胎肉體化爲仙界仙家身體的材質,更加上他自身似乎也經歷了多半磨難,現如今已經成性,只需在四處雲遊磨練磨練便可得大道,要知道人若要成仙,必有一次得大道之事,才能頓悟化爲真神!”
“卻不知道,主人的得大道這一舉會是在什麼時候!”鼠精回頭悄然看了看陳一凡,緊接着又緩緩上前幾步,爲他將那被子給輕輕蓋了上去。
在這個無名小鎮足足呆了七天,七日之後方纔再行出發。清晨醒來的時候,陳一凡頓覺身體與往日頗有些不同,但內中奧妙,卻難以形容,只覺得神清氣爽,攜着那隻鼠精穿越雲海之時,心中所思所感也早不同於往日,於那雲波詭譎的天海深處,滔滔雲海翻滾之時,心中靈智正在一寸寸打開。
陳一凡懷中抱着小老鼠,迎着風說道:“小老鼠啊,最近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做一個夢,夢中了總是有我以前所見的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身邊好像有一個叫做小九的狐妖,我隱隱覺得,好像這場面我即將遇到似地,而且最近這種夢魘也越來越清晰了,我所經過的路程……”陳一凡搭一下手,遙遙看着地上,接着又道:“這一段時間的路上所見風景,在昔日的夢中似曾都見過一般,就在昨日的那個客棧中,好像你坐的那個位子,都被那個女子坐過!”
陳一凡哪裡知道,這是他體內的那隻雙頭蟲在作祟,那雙頭蟲於太極臺上陳一凡和李甜兒一戰之後,早有一個頭附着到了李甜兒的身上,而今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日子,那雙頭蟲早就在思念自己的另一個腦袋了,只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陳一凡處於困頓之中,那雙頭衝的半條殘蟲無法喚醒陳一凡的靈智,所以更不能引動那陳一凡,而現在的陳一凡渾身上下的靈竅早就開了,自然便心中有意,常常便會與恍惚之間夢到那李甜兒的身影,而他夢中所思所見,看似夢幻,實屬真實!
陳一凡對着懷中的老鼠說道:“小老鼠啊,雖然你不懂人世間的情愛,呵呵,呃,似乎我也不懂,但是我要告訴你,有些事情是真的很奇怪的,你知道麼,那李甜兒是我見到過的最奇怪的女孩子,但卻又是見一眼之後就忘不掉的,在那登臺盛會之上,她一心想要阻攔我登臺,原因卻極爲簡單,就因爲我對她說了不中聽的話,可是實實說來,那些話又算些什麼呢?可是李甜兒這性子卻十分奇怪,像是一隻金蛇,你對她不好,你惹惱了她,就算只是一點,她也會像一條小金蛇一樣咬住不鬆口……只是我這人運氣要麼就倒黴到底,要麼就好得不行,在那登臺盛會上竟然不經意間還是登上了高臺,哎,那李甜兒自然急得不行啊,竟然窮途末路把自己的劍插到了我的胸口,我到現在都搞不懂她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啊,還是真的是失手,沒辦法了才那麼做!”說到此處,陳一凡不覺哀然一嘆,又要開口的時候,懷中的老鼠卻是眼睛一紅,猛然掙脫了陳一凡的懷抱,而後直直掉落下去。
陳一凡一看,忙叫道:“喂,你幹嘛!”迅即如風而下,迅速祭起除罪金簡金光銳利之時,已然將那老鼠重新抱在了手中,而後對着老鼠那紅紅的眼睛道:“你這傢伙,在雲上也這麼胡鬧?不怕……”陳一凡本是準備說不怕摔死你麼?卻是忽而發現這老鼠的一雙水瞳竟然微微發紅,就似女子哭泣一般,想到這裡,陳一凡不覺愣住了,待要說話之時,卻是猛然只聽見身後轟然一聲爆響!
陳一凡抱着那老鼠迅捷地閃開而去,待得回頭之時,這雲中又是一陣陣爆響。陳一凡定睛一看,不覺頗有些好笑,原來這是哪家達官貴人在放煙花。
這煙花倒是頗有些勢力,竟然能衝上這麼高來!
陳一凡不覺來了興趣,於是抱着這隻老鼠按雲而下,頓時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乃是浩浩蕩蕩一片巨大的城池!
陳一凡不覺驚呆了,不覺張口自言道:“這竟然是神州皇城紫皇城!”
這神州本是世上大國,尤其與那西羅國和埃及國相提並論,這紫皇城的一片浩蕩之氣必然更是不凡於其他地方。
自古皇城之地必有龍氣相護,陳一凡自然不能直接落在這紫皇城中,於是只能到了城外,照了個安靜的地方,落了下去。
陳一凡一路欣然而走,想到自己來到這修真年代之後還從未見過這裡的皇城,今日巧遇,必然要進去瞧瞧,纔不枉這一趟穿越啊,呵呵。
陳一凡抱着這老鼠,指着他的毛茸茸的腦袋說道:“你可別再到處跑了啊!小心被那些老百姓踩死,誰也不能保證這京城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異士!踩死你一隻小小的仙鼠,還是輕而易舉的!哈哈”那小老鼠竟是不理睬陳一凡,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而後打了個哈欠,鑽進陳一凡的袖子裡,扯起一半袖子蓋住了身子。
然後這陳一凡便站在了皇城外的護城河之中,但見這座皇城的宮牆都是頗爲宏偉,四丈高牆厚實穩重,更有巨型石制或者銅製瑞獸鎮角,氣勢雄渾;雕鏤畫檐之處,又是精緻無比。那迎立於高牆城垛之上的士兵看起來也是個個雄壯無比,足壯我神州山河之威儀。陳一凡不覺感嘆道:“氣派,氣派!”於是信步朝着那關口走去。
“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