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一輪淡紅色的朝日暖暖照在這個仙境之中,一邊躺着的咕嚕此時大嘴巴撲哧撲哧酣睡着。
而吳恨卻早已經是醒了過來。
仙境頗有些大,估摸着有方圓千里之地,咕嚕所修的石頭房子正在河邊山腳下,背山面水,於水流曲處奠基。
這咕嚕無意間的選址,倒是頗有些合稱易經之理。
面山背水則藏風聚氣,更有水曲之處脈脈含情,吳恨御風而行,立於山脊之上,風聲蕩蕩,席捲而過,此時的吳恨儼然已經能看到整個仙境的全貌。
腳下的山脊呈半月狀,擁住山腳下一邊的百丈方圓的肥美原野,原野之中那條曲流蜿蜒而過,河流流過山尾巴,則水流更爲開闊,流入一個更大的平野所在。
昔日的炎火毒蠱高臺便是在那平野之中。
吳恨看着這脈屬於自己的天地,一時興起,便想給所有的山脈所有的原野取一個名字。
山脈所圍的原野,便取名“桃花源”,而“桃花源”中的那條河流,吳恨摸着腦袋想了一想,忽而卻是想起一句詩: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不如就叫這條河爲‘恨水’!”吳恨心滿意足的站在這山脊上:“那遠處的大原野,便叫作‘吳地’!”
吳恨心滿意足的笑着,就這樣給所有的山河取了名字,而他所在的山脈,從此就叫“北荒山。”取自他北荒吳恨的道號。
吳恨取出殘劍,在山上伐倒三棵巨木,然後將各處的地名鑿於其中,分別插到了三個比較鮮明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那咕嚕也醒了,在石屋子一旁的另一個石窖中鼓搗了半天,卻是端着一石頭罐子的褐紅色東西跑到了吳恨的面前。
吳恨看着這一罐子果漿一樣的東西,詫異地看着咕嚕,說道:“你這裡面是什麼?”
咕嚕呵呵一笑,缺牙裡發出呼呼的呼吸聲,然後舌頭一伸,衝着那果漿一樣的東西舔着,不一會兒,吳恨驚呆了,一陣甜香悠悠飄來,那甜香中顯然是佳釀。
咕嚕呼嚕嚕嚕舔了一會兒,接着舌頭一彈,幾滴酒水差點就濺到了吳恨的臉上,吳恨頗有些疑惑的看着醉眼熏熏的咕嚕,說道:“有這麼好喝麼?”
咕嚕端着石頭罐子,只是發出一連串咕嚕的聲音,可惜並不能說話,腦袋卻在那裡狂點一氣。
吳恨輕輕將石頭罐子接了過來,嗅了一下,味道倒是跟神州的果酒和五穀釀頗有不同。
吳恨探出舌頭嚐了一下,那咕嚕見吳恨開始動嘴了,心中十分高興,在一邊眯着眼睛笑。
吳恨嚐了一口之後,覺得的確不錯,轉而繼續喝了幾口。俄而便大喝起來……
“這是什麼酒?”吳恨忍不住問道。
咕嚕見吳恨的眼神頗有光彩,頓時知道自己推薦的酒受到了歡迎,心中大喜,立刻蹲在地上用手指寫出兩個大字:朗姆。
吳恨一笑,道:“朗姆酒,好,不錯!”吳恨接着又是喝了幾口,但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想到這酒一定是釀出來的,而這仙境中應該沒有他人才對,那麼這朗姆酒從何而來?
吳恨想到了這裡,立刻看着咕嚕,道:“這酒是怎麼來的?”
咕嚕神氣的一叉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還順便摸了摸剛剛長好的頭髮(或者說是鬍子)。
“你釀的?”吳恨吃驚地問道。咕嚕開心地點了點頭。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吳恨的想象。沒想到這個模樣看起來頗有些奇怪的小傢伙竟然還有這許多出人意料的表現。
咕嚕也看出了吳恨的吃驚,咕嚕嚕笑着一路奔了回去。
吳恨看着咕嚕朝着石屋子奔去,卻是猛然靈光一閃,不由自主說道:“我有辦法了!”
此時的吳恨,心中冒出了一個逃出禁錮的方法。
這仙境本是脫離世間的存在,倘或我在妖脈中將一路所見的妖怪悉數收到這個仙境之中,便不會害怕這些妖獸再到人間作孽了!
吳恨一想到這裡,心中不覺大喜,但是大憂也隨之而來:那妖脈,吳恨從來沒有見過,在妖怪的數量之上,甚至於實力之上,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倘或妖怪的數量過於龐大,仙境的容量有限,一旦妖怪的數量大於境界的承載力量,只怕就算是仙境也是會毀於一旦,又或者妖怪的實力過於強大,自己打破了四獸封印之後卻葬身於妖脈之中,那以後的妖怪破了封印而出,便只是時間的問題,仍然還是會釀成大禍。
但以目前的境況看來,此法,顯然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