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我並不喜歡蓮霜出現在老闆的面前,不因爲別的,就是因爲她的眼神太過炙熱了而已。老闆在我的心裡,有着很奇怪的定義,說尊敬他吧,倒不如說是因爲太摸不透了,而且他有時候說的話,很容易牽動我的情緒波動。
就在我們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卻傳來蓮霜不甘心的聲音:“晉堯,我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
我看到老闆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僅僅是一瞬間而已,連回頭都不曾回頭就繼續往前走了。
晉堯?難道是老闆的名字麼?我在心裡反覆念着這個名字,竟然會覺得有些熟悉,每念上一次,心底就會多出一分奇怪的情緒,有點壓抑,澀澀的,不太舒服。
“你在想什麼?”老闆的聲音突然在前面響起,我帶着幾分迷惘的擡起頭,呆呆地看着他,沒能發應過來。
老闆好像有些不耐煩,連眉毛都皺了起來。他邁着大大的步子走到我的面前,然後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又重複了一句剛纔的話。
他整個人都帶着強大的壓迫感,我甚至感到有些呼吸困難。瞪着眼睛與他對視着,我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分泌過剩的口水,乾笑着回答他,我只是在想蓮霜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沒辦法說自己什麼都沒想,太假了,所以乾脆扯了另一個理由。見我這麼問,他的臉色反而緩和了很多,眉頭之間也放鬆了下來。
老闆讓我先上車,我不敢耽誤,趕緊乖乖的跑到車子旁,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纔老闆皺着眉頭看我的時候,我竟然覺得有些心虛害怕。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老闆竟然主動開口,給我講起了他和蓮霜之間的關係。據老闆自己所說的,蓮霜和他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兩個人本來並沒有什麼關係,卻因爲另一個人而慢慢結識、熟絡。
當他說起那另一個人時,不知爲何突然扭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知所以,然後就聽他繼續說道。他與蓮霜因爲那個人相識,可是蓮霜卻因爲他,而和那個人決裂。
聽到這裡,我就已經想到很多了,看來,這應該是場狗血的三角戀劇情了。那個人說不定喜歡蓮霜,可誰知道蓮霜會喜歡上了後來居上的晉堯呢。肯定是那個人和蓮霜告白被拒絕,然後兩人就決裂了。
對於這強大的推理能力,我還是很佩服自己的,看來八點檔電視劇看多了,還是挺有用的麼~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可老闆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想了想,我覺得他肯定是太吃驚了,沒想到我這麼聰明能猜透整件事情,所以才露出這副表情的。
我忍不住又問他,那個人後來去哪兒了。老闆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爲等不到他的答案了的時候,卻聽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她,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但是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老闆單手握着方向盤,目光看向前方,眼神裡充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我想,也許老闆真的跟那個人關係很好吧,聽他的語氣,還有他現在的樣子,好像很期待那個人回來一樣。
我只能開口安慰他,他的朋友一定會回來的。誰知道我說的那麼認真,老闆卻輕笑了兩聲,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我頓時就覺得有點兒發窘,不明白他爲什麼發笑。
老闆沒有再和我說什麼,我偶爾看看他的側臉,回味着剛纔看到他的那抹曇花一笑。老闆真的長得很俊美,不像是普通人類的俊美,在我看來,他的出色氣質,更像是遠古神祗那般。
一個經營着神秘三界交易所的男人,他的身份肯定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我在心中猜測,大概他是一位比較奇特的神吧,又或者,他是一個特立獨行的魔,也是有可能的。
夜裡回到別墅,我看老闆又開始自酌自飲了,本想勸說幾句,可是又覺得好像自己管的太多了,於是搖了搖頭,便自己趕緊上樓洗漱睡覺了。
一夜無夢,等到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很高了,看了看錶,才發現好像今天又起晚了。
急忙穿好了衣服,洗漱過後下了樓,結果卻看到老闆正躺在沙發上睡着。我放輕了腳步,然後慢慢走了過去,往地上一看,竟然有一個空的紅酒瓶正躺在那裡。
看來,昨天晚上老闆自己喝了整整一瓶,難怪今天會一直睡着,比我還起得晚。
我正在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先去買個早餐,然後回來了再叫老闆起來。誰知道當我轉過身去看老闆的時候,他竟然正在盯着我看,我下意識的輕輕‘啊’了一聲,真的是被他給嚇到了。
我問他是不是昨晚喝醉了,現在難受不難受,如果難受的話,我去給他弄點兒醒酒的東西去。結果老闆瞄了我一眼之後,輕飄飄的說了句,那一點兒份量,根本就不會讓他有醉意。
既然沒有喝醉,那他怎麼會睡過了頭?我心裡感到奇怪,卻沒有開口問他,見他跟平常一樣,我就問他是不是可以去上班了,他點了點頭,讓我等他一會兒。
我坐在客廳等他洗漱,等一切收拾妥當了之後,老闆就開着車帶我去了交易所。
在路上我問了他,難道不用準時準點去上班麼?他卻回答我說看心情。對於這個答案,我真的是無言以對,他是老闆,聽他的就行了。
到了店裡,才發現有個女人正站在店門外面,她背對着我們,看那背影,我卻覺得好像有一些眼熟。
等我和老闆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轉過頭來,我被嚇了一跳。女人的臉上,有很大一塊兒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很嚇人,就跟厲鬼似的。
但是細看之下,我又覺得這女人真的有幾分眼熟,等她一開口,我才發覺,原來這就是之前來做交易的那個女人。只不過,她不是已經換回自己的容貌了麼,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