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兩秒之後,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藏血刃,喃喃問道:“認主?是蓮霜麼?”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畢竟,藏血刃是被她拿出來的,儘管不知道蓮霜是怎麼拿到的,可是既然她拿到了,那麼認她爲主,也不是沒有可能事。
誰知道晉堯卻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告訴我說,藏血刃認主的人,並不是蓮霜。
這下我更疑惑了,不是蓮霜,那還會是誰?
晉堯定定的看着我,也不說話,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起來,乾笑着說了句:“總不可能是我吧,哈哈……”
結果晉堯居然真的點了點頭,而且眼神中滿是認真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在唬我。
我驚訝的長大了嘴,難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然後又輕輕舉了舉手裡的藏血刃。
“這…這不可能吧!我…這…這可是上古兇器!怎麼會認我爲主呢?”
在我的印象中,其實一直認爲這所謂的兇器,應該是認一個大凶大惡的人爲主才比較正常的。
一想到大凶大惡,我不禁開始懷疑,難道說,我內心其實是這麼黑暗的麼?竟然都能夠讓上古兇器都認我爲主了?
晉堯似乎看出了我在懷疑些什麼,淡淡勾起脣角之後,只見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伸出象牙白的手指,他緩緩拉開窗幔,讓陽光更加毫無阻攔的傾瀉進房間中。
逆着光,他回頭看向我。“也許,它只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這把兇器?”我嘴角抽搐了兩下,很是說不出內心怪異的看着手裡那把,通體黑色的藏血刃。
我真的覺得晉堯是在故意逗我了,這只是一把兇器而已,先不說有沒有靈性,就算它真的能夠選擇保護誰,那也不該是我吧。
把它帶出來的,是蓮霜,它卻選擇了保護我,這難道不是很奇怪麼?
不過晉堯既然說了這藏血刃已經認我爲主了,我也不會懷疑他所說的話。
只不過我還是有很多問題不明白,尤其是剛纔晉堯說過,這藏血刃認主之後,就沒有那麼大的傷害力了。
“師父,被這東西割到,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了麼?認了主,怎麼還變差了?”我習慣性的叫了晉堯一聲,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叫了什麼。
其實在前世的時候,即便是我和晉堯確認了關係,也一直是習慣性的叫他師父的,所以恢復了記憶之後,纔會總是不自覺叫出‘師父’的稱呼。
晉堯聽到了也並不在意,他有些慵懶的斜靠在窗臺上,語氣淡然的爲我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藏血刃認了主之後,並不是所謂的威力減弱了,而是它能夠根據主人的意願,來決定是否發揮那麼大的作用。
而且認了主的藏血刃,是永遠割不破主人的肌膚的,這是極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晉堯還告訴我說,因爲我現在還沒有恢復法力,所以這藏血刃能發揮的作用,並不能特別大,不過傷不到我這一點,倒是和法力無關。
我將信將疑的看着他,心中有些好奇的想着,要不要試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可是當我看到藏血刃那鋒利無比的刃邊時,還是忍住了心底的好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我記得交易所裡有放着一把鞘,好像是和這藏血刃有關的,明天帶回來給你。”晉堯走回牀邊,看了我一眼之後,淡淡的說道。
我將藏血刃重新放回到牀頭櫃上,對他點了點頭,剛纔聽他提起交易所,我驀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好像還落在那裡。
問了晉堯,他說明天一起幫我帶回來。
我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他,爲什麼當時不去找我哥哥,魂族是魔族的剋星,如果當時哥哥在,晉堯也許就不用受到那些屈辱了。
晉堯抿了抿脣,告訴我說他當時的確有去找過夙恪,可是很不巧的,夙恪和言菘兩人都被請去了天族。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這個時候天族請哥哥和言菘去天界做什麼。
隨後我又問了晉堯,我到底被綁走了多久,潯珩有沒有來找過我,她是不是也知道了我被綁的事情了。
然而晉堯再次搖了搖頭,說是也聯繫不到潯珩,好像是奉海大典即將開始,潯珩要沐齋閉客。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這一切,都有些過於巧合了吧!
我猛地想起了什麼,飛快的從自己的領口處拽出了一條極爲漂亮的海螺項鍊。
晉堯看着我的動作,目光幽深,面容看不出喜怒。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將海螺放到了脣邊,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開始吹了起來。
海螺實際上並沒有發生出聲音,可是我卻感覺腦海深處響起了奇異的樂聲!充滿了藍色大海氣息的曲調。
我一激動,更加賣力的吹了起來,結果就這麼一直吹了許久,吹到我感覺大腦都要缺氧了,也沒見到潯珩出現。
有些泄氣的放下了手裡的小海螺,我拖着腮,鬱悶的坐在牀上,悶聲悶氣的問站在牀邊的晉堯:“這正常麼?”
晉堯看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撫了撫我的頭頂,寬厚的大掌,帶着讓人安心的感覺。
“別怕,有我在呢。”
我直直的望進他眼眸深處,彷彿又看到了曾經那個,總是一臉寵溺看着我的溫潤男子。
心裡面有些酥癢酥癢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根小羽毛,不停地搔來搔去一樣。
微笑看着他,我掀開被子走下牀,然後將自己塞進他的懷裡,很是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師父,我真的好想你。”
這一聲想他,我其實早就該說口的,不過現在說也不算太晚。
他擁着我,懷抱像是被陽光光顧過,帶着柔和的暖意,可是聲音卻依舊清冷。
“然然,你會害怕麼?”
我擡頭看着他光潔如玉的下巴,疑惑的反問他,我爲什麼要害怕?
他挑起薄脣,嘴角的笑意帶着幾分邪肆,眼神裡泛着輕輕淺淺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