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們的伏兵回來了,袁術沒有出兵!”甘寧懊惱的走了進來,他赤裸了上半身,左胸處被白色的繃帶纏了一圈。
“興霸有傷,該歇一歇纔是!”劉尚笑着停下手中筆,示意甘寧坐過來。
“些許小傷,不礙事!”甘寧說着,又是跌足道:“這個袁術膽子太小,換了是我,就該趁着三方混戰的時候出兵偷襲!”
“換了是我,就該埋伏再附近,截斷興霸的後路!”又一個雄壯的身影走了進來,太史慈的手臂也纏着繃帶,只是傷口很小,不像甘寧那麼誇張。
“那也要你攔得住我!”甘寧回敬了一句,冷不丁瞟到了劉尚的几案上,臉色變了一變,眼中有着化不開的疑惑。
“你是攔不住,袁術就不好說了!”太史慈說着,臉上也有些惋惜之色,自從知道袁術手中還有着一萬個精良的甲士,他就留上了心。
“那膽子!哎!”提到袁術,甘寧與太史慈心有靈犀,同時嘆了一口氣。
“哈哈!”劉尚聽得有趣,不禁笑了起來,又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們靠過來,方道:“這次你們可錯怪了袁術,他不是膽小,而是突然有事,所以纔沒有出來!”
“可是壽春有變?”太史慈第一個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驚喜。現在袁術兵懦將怯,就是有人趁機出城投降或者叛亂也是有可能的。
“後院起火,那樣子袁術還真的不敢出來。”甘寧摸着下巴,很是認真的道。
“這就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了,哎,子揚現在忙着遷移百姓,我身邊,也就只有你們可以商量一下,給,這是探子剛剛送來的急報,你們都看看吧!”
“請主公給我五千人馬,一日之內,我定能把這些人殺散!”甘寧剛纔已經瞥見了,這會子急忙請戰。
“奇怪,汝南的黃巾,怎麼跑到壽春來了!”太史慈比甘寧想得更多,他並沒有急着請戰,而是向劉尚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很簡單,後面有人拿棍子打,他們就是不跑也得跑!”劉尚臉色古怪,一不留神,這個壽春竟然成了香餑餑,人人都要來插上一手。
“主公是說,他們是被趕出來的?”太史慈甘寧動容,雖然他們瞧不起黃巾,可是從情報上看,那也是好幾萬人,而且能夠活到現在的黃巾,戰鬥力定然不會太差的,什麼人竟然被把他們全部趕了出來。
“不是趕出來,我看他們倒像是逃出來的!”劉尚收起了笑容,沉聲喝道:“興霸子義聽令!”
“末將在!”太史慈甘寧一骨碌跳出來,站在中間,大聲的答應。
“興霸,你率兵別立一營,前往壽春以西屯駐,時刻監視黃巾動向,若是他們進攻,你不用客氣,放開手殺!”
“諾!”甘寧滿臉喜色,喜滋滋的接過劉尚的令箭,大步跨出了營帳,調兵遣將去了。
“子義,你隨我前往孫伯符軍中。”劉尚又對太史慈點頭,放下手中的筆墨,又提了寶劍,打算去尋孫策商量一番。
“不用了,我已經過來了!”就在劉尚將要動身,營帳外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隨後簾子挑起,孫策周瑜一起走了進來。
“伯符來得好,我正要去尋你!”劉尚笑着讓出一半坐席。
“我也正要尋你!子任想必也收到消息了,我現在過來,就是想確認一下。”孫策毫不客氣的坐下,看着劉尚道。
“看來伯符已經心中有數了!”
“只是個猜測,還不敢確定!所以來問問子任!”
“也好!”劉尚換了一張白紙,提起筆來,就要在上面着墨。
“且慢!”孫策卻是出手制止,臉上帶出一抹挑釁的意味,道:“我們且把心中所想寫在手中,在來分析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劉尚笑了笑,筆尖一轉,落在自己左手手心,幾下勾勒,寫出了一個字來。
孫策也背在一邊,同樣寫了一個字,隨後一起攤開,亮在對方面前。同時放聲大笑。只見孫策手中,筆走游龍,乃是一個大大的曹字,劉尚手下,筆觸張揚,也是一個大大的曹字。
“看來壽春動靜太大,許昌的哪位終於也坐不住了!”劉尚笑着擦掉了手中的字跡。眼眼睛卻是一直注意着孫策的表情。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麻煩!”孫策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擔憂,他很認真的看着劉尚,道:“最遲後日,我就要攻打壽春!還請子任助我!”
“恐怕不行,、將士們出陣日久,人心思歸,我這邊正要撤兵回豫章呢。”劉尚滿臉爲難,他可是來打秋風的,不是來拼命的,現在這水越來越深,他巴不得早早的抽身。
“壽春一半的錢糧!”孫策很乾脆的說道。
“錢財身外物,拿了沒用!”劉尚大義凜然,一副富貴不能淫的樣子。
“那你還洗劫廬江府庫!”孫策咬着牙幫子,感覺自己的拳頭髮癢。
“那不同,那都是劉勳搜刮的民脂民膏,我那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怎能說是洗劫呢!”劉尚滿臉正氣,突然感覺自己很偉大。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周瑜砸吧着嘴,覺得這句話寓意很深,只是怎麼從劉尚口中聽來,總覺得那麼怪異呢。
“那子任想要什麼!”孫策不想跟劉尚兜圈子,黃巾的到來,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他要速戰速決。
“我什麼都不要!”劉尚大手一揮,彷彿金山銀海都是過眼浮雲,只是話鋒一轉,又滿臉沉痛的道:“只是壽春的百姓是無辜的,壽春的兵卒是無辜的,他們不過是收到袁術脅迫而已,特別是那一萬甲士,最是無辜,所以我要把他們帶到豫章去,命令鴻儒教導,令他們改過自新!”
“噗!”周瑜正喝着清水,聽到劉尚的話,直接就把滿嘴的水給噴了出來,無恥,實在是太無恥了!
“貪婪,實在是太貪婪了!”孫策臉色漲的通紅,梗着脖子冷着眼盯着劉尚,怒聲道:“好你個劉子任,才拐了紀靈,就想打那些甲士的主意!”
“什麼拐!我還沒說你呢,那是紀靈嗎,就是一個乞丐都比他好上十倍!”劉尚也很鬱悶,這些天他派人輪番勸慰,偏偏紀靈就是頑固的過分,寧死不降。
“那可是你自己要的。”孫策心中好受了一點,起碼自己得不到,劉尚也沒有得到。算是他小小的佔了個便宜。
“可是我還是吃虧了,總也要些補償吧!”劉尚振振有辭,又不經意的道:“再說,呂布是那麼好招惹的嗎?我替你攔住他,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一千鎧甲!這是我的底線!”孫策雖然吃驚劉尚看穿了他來的目的,還是咬着牙,忍痛做出了讓步,誰叫要壽春的人是他呢.
“五千!”劉尚也不是吃素的,自從進兵廬江,他就在等着這一刻,這會這麼能手軟了!要不然他早就打道回府了。
“一千!”孫策死咬着不鬆口,就是一千鎧甲,他的心中也在滴血啊,那些個鎧甲,可都是袁術刮地三尺湊出來的,讓出一副都是心痛!
“四千!”劉尚怕逼得太緊,惹了孫策的牛脾氣,總算稍微的讓了讓步子。
“一千!子任要就要,不然,大不了我退回江東去!”孫策來了個以退爲進,打算威脅一番劉尚。
“那正好,我當與伯符同路!”劉尚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往外面叫嚷道:“來人,傳我令,把甘寧追回來,大家收拾行李,準備回豫章了。”
“是!”營外的親衛大聲的答應,當場蹬蹬蹬的跑了出去,尋找甘寧去了。
“劉子任,你!”孫策沒轍了,聽到營外遠去的腳步聲,只能黑着臉道:“三千,就這個數!不能再多了!”
“好!君子一言!”三千鎧甲,這個也夠孫策肉痛一陣子了,他也不想逼得太緊,所以很乾脆的點頭同意。
“這個劉扒皮!”孫策齜牙咧嘴,滿心的不甘。卻不在說話,扭過頭生着悶氣。
周瑜勉強一笑,接過話茬,對劉尚道:“既然子任願意幫忙,不知道何時調兵進攻呂布,我們也好相機準備攻城!”
“呂布驍勇,不可攻!”劉尚笑着擺手,他是來壽春可不是拼命的。“倒是可以聯合,令令其按兵不動!這個不是說好了的嗎?”
“呂布與劉備聯合,子任真有把握令其放棄壽春?”周瑜還是不信,暗中卻懷疑劉尚想要拿錢不辦事。
“呂布我說不準,倒是劉玄德,我當能令他袖手旁觀,呂布只要沒了劉備,他就是再有心,也是無力!”劉尚說得很自信,他別的不行,可是自認爲對劉備還是瞭解那麼一點的。
“那我們就等着子任的好消息!”孫策揣着滿肚子的悶氣起身告辭,臨出門時,又突然扭頭,道:“五百匹戰馬,子任可不要忘了!”
“忘不了,我草料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伯符送過來!”劉尚嘿嘿一笑,再度刺激孫策道。
“咱們試目以待!”孫策氣得發苦,直接回了自己的軍營,他還要準備攻城事宜,可沒有時間同劉尚鬥嘴!
等到衆人都出去了,太史慈才滿臉疑惑的問劉尚道:“主公,你真有把握說服劉玄德?此人我見過,乃非常人!”
“非常人,未必就有平常心!”劉尚呵呵一笑,鋪展了紙張,就在上面奮筆疾書,不多一會,洋洋灑灑一千言。
隨後,劉尚又取了信封,妥善封好,才換了一個親兵進來,一邊扭頭對太史慈道:“子義可傳令軍中安排些酒宴,我料劉備今晚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