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人都已經帶過來了。”
先前接受了秦川的命令,去叫人的兩個侍從,帶着衆人登上城牆之後,來到了秦川面前。
秦川看着這些人,神色很是平靜。
他對侍從做了個手勢,然後就繼續用自己手裡的單筒望遠鏡,看着不遠處的戰鬥過程。
看到秦川如此傲慢的動作。
衆人都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謝元良、衛安這些瞭解秦川的人,對此到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剩下的人,都是一臉不滿地看着秦川。
“這傢伙究竟要幹什麼,大半夜將我們叫到這個地方來?”
“就是,還說要讓我們看什麼好戲……”
“等等,你們先別說話,快看那邊!”
忽然有人注意到了遠處的烽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川在安排今天的作戰計劃的時候,是嚴格進行保密的,除了荊綏還有麾下的一些武將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計劃,。
就連平時跟秦川走的很近的謝元良,也對此幾乎毫不知情。
他還沉浸在秦川給他的幾個藥方當中,這一次的作戰計劃,秦川也沒有跟他商量,所以,在看到遠處烽煙的時候,謝元良也是很茫然的。
唯有衛安的反應算是稍微正常一些。
他早就料到,秦川應該會在最近一段時間,對馬超出手,只是沒有想到,秦川竟然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安排好了這麼一出大戲。
“給他們分發一下。”
秦川忽然沒由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分發一下?”
“分發什麼東西?”
衆人都是面面相覷,這個時候,有人藉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楚秦川的手裡,似乎拿着什麼東西。
還沒等他們疑惑完,就已經有人開始給他們分發道具了,分到他們手裡的東西,赫然就是秦川和小乞丐手裡,那種單筒望遠鏡。
這東西秦川手裡有一大堆。
他其實原本打算,將這東西送給曹老闆當禮物的,不過,因爲自己的原因改寫了歷史,曹老闆沒有親自參與到和涼州的大戰當中。
所以。
他也就暫時按下了這個想法。
此時,將這些單筒望遠鏡,用來分發給衆人看好戲,倒也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因爲,如此人數差距巨大,卻是人少的一方將人多的一方單方面碾壓的大戰,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看到的。
很快所有人都接到了侍從分發的望遠鏡。
他們開始學秦川的樣子,將單筒望遠鏡放在自己的眼前,去看遠處戰場的情況。
而這個時候。
荊綏所率領的衆人,已經將涼州軍殘部,紛紛驅趕到了火場當中。
當然了。
他們人數畢竟太少了,涼州軍還是有不少殘部,從這些人的驅趕中逃跑出去的。
但是。
就在這些人以爲自己逃脫昇天的時候,卻是有另一支幾乎保存着完整體力的隊伍,從不遠處殺了過來。
這些人看上去都很年輕,不過,每個人身上卻都穿着精良的裝備,衝殺起來的氣勢,也絲毫都不輸給先前荊綏所率領的部隊。
這支隊伍,赫然就是原先自告奮勇,準備截殺斬首小隊的那隻部隊,由少年姜維率領。
同一時間。
城牆上。
看着間隔數裡地的戰鬥,卻像是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樣,所有人都不禁驚呆了。
他們先前就聽說過。
秦川曾經拿出過一個寶貝,可以在遠處對戰局瞭如指掌,原本還有人不信,都以爲是大傢伙對秦川吹過頭的傳言。
此時他們親自體驗到了望遠鏡的效果,才明白,原來,秦川身上的很多傳言都是真的。
“龐德,你也看看吧。”
秦川走向了人羣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拿起望遠鏡的龐德。
此時的龐德依舊在裝瘋賣傻,可是,如果仔細觀察他的話就會發現,此人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絲。
這種反應,明顯說明他在緊張。
如果說龐德真的已經瘋癲的話,又怎麼可能,因爲不遠處戰局的原因,而陷入緊張當中呢?
實際上,龐德此時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攤牌的想法。
原先他裝瘋賣傻,是因爲不願意承擔背叛主公的罵名,可是此時從城牆上看過去,任何一個對軍事稍微有點理解的人呢,都能夠看出來,涼州軍這邊已經是大勢已去。
“我……”
龐德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又重新將自己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他其實很清楚。
以秦川目前表現出來的才能來看,跟隨秦川,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比跟隨馬超更有前途的事情。
可是。
他一來是不願意承擔背叛前主公的罵名,二來則是因爲,秦川在涼州軍衆人的口中,實在是太過於妖魔化了一些。
跟隨這樣的人,還是需要勇氣的。
最起碼此時的龐德,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其實,我大概能夠猜出來你的顧慮。”
秦川看了龐德一眼,同時輕描淡寫地說道,“先看看吧,等你看完戰局,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後,我會親手打消你所有的顧慮。”
“嗯?”
聽到秦川的話,龐德微微愣了一下。
早就聽說秦川智多近妖,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連自己現在在想什麼都能夠看出來。
稍微猶豫了一小段時間之後。
龐德終於還是拿起了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戰場。
當他看到,數以萬計的涼州軍,被僅僅只有幾百人的荊綏,如同驅趕牲畜一樣趕進火海的時候。
他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看來,秦川是要對整個涼州軍趕盡殺絕。
但是看着面前神色平靜的秦川,龐德卻是也沒法說出什麼不是來,畢竟,當初冀州還在馬超手裡的時候,馬超可是做過很多,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事情。
當初,龐德在看着秦川和莫越澤的屍體,呆在一個房間裡整整半個月的時候,他其實就隱隱有預感,涼州軍總有一天會栽在秦川的手裡。
現在,這個預感,終於……實現了。
“爲什麼……我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