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將略微有些不滿地看了謝元良一眼,頗有幾分不善地提醒道。
“咳咳。”
謝元良見狀略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他其實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當初秦川讓自己來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就苦着臉告訴秦川,說演戲這種事情不是自己擅長的。
只不過,秦川卻是絲毫不介意,並表示這件事情,只能由他來做。
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
謝元良才只能趕鴨子上架,開始按照秦川的要求,召集冀州這邊不同的高層在自己府上開宴會。
“看來是我的說話方式,引起了各位將軍的誤會,沒事,我們重新來過。”
謝元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之後,才繼續對衆武將們說道,“這一戰,我們並不是主力,主力,是從許都方面過來的援軍。”
“大人的意思是,我們這支奇兵襲營,只不過是爲了吸引對方大部隊的注意力。”
“我這麼說,各位大人可能夠聽懂了?”
謝元良的話音落下之後。
一衆武將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怪不得秦川突然說要安排一支奇兵襲營,原來,是許都那邊的援軍到了。
“懂了,謝大人你們這種文官也真是的,說個話就說話,還非得繞圈子,你要是早這麼說,我們不就明白了?”
一衆武將看着謝元良,有些性子比較直的武將,直接就對着謝元良抱怨說道。
在討論這件事情前,謝元良已經陪着這些武將們喝了不少酒,武將性子直爽,一個陣營裡,一起喝過酒的,便可以當做是朋友。
如今,聽明白謝元良的意思之後。
有些比較直爽的武將,直接就開啓了抱怨模式。
“是我說得有問題了,我自罰一杯,各位將軍千萬不要介意。”
謝元良也是個懂得見風使舵的人,加上爲人機靈,直接就順着那武將的話順坡下驢,同時,又繼續說道。
“你們應該知道,大人對於敢於獻身的武將,一貫是十分優待的。”
“當初的曹仁曹將軍,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謝某人將消息告訴各位將軍,還望各位將軍回去之後好好想想,若是將來,有哪位藉着謝某人的消息平步青雲,可別忘了多提攜我一番。”
謝元良看着衆人,感覺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該撒出去的餌,也都已經撒出去了。
於是,他簡答說了幾句,便打算結束宴席。
接下來,無非就是看這些武將們的舉動了,若是他們當中,真有人是西涼安插進來的密諜,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必定會立刻將消息傳出去。
如此一來,負責抓密諜的荊綏,就只需要順水推舟,自然而然就能找出這條大魚出來。
大概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過後。
開始有武將起身告辭,謝元良也順勢結束宴席,好客地迎來送往,看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拼命抓機會往上爬的投機分子。
“不過說起來有些奇怪……”
“這謝元良,明明已經是秦川身邊的紅人了,爲什麼還要露出這般作態?”
在回營路上,有些思維比較靈敏的武將,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之處。
按理來說,衆人都很清楚,謝元良在秦川身邊,是充當左膀右臂這樣的角色的。
那麼這樣說來,只要秦川一直保持平步青雲的勢頭,將來,謝元良的成就,怎麼也不是他們這些武將能比的纔對。
就連如今藉着秦川點撥,成爲荊州大將的曹仁,恐怕都幫不上他什麼東西纔對。
更別提自己這些,還根本就沒邊兒的人了。
“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應該是秦川想要故意試探我們這些人。”
一名武將猛然反應過來,誠如秦川所料的那樣,他們這些人當中,的確是有西涼密諜存在的。
這個反應過來秦川用意的武將,就是西涼密諜其中之一。
在謹慎地考慮過事情來龍去脈之後,這名武將,已經察覺到了秦川的一些計劃,原本急切打算彙報這件事情的計劃,也瞬間就擱置了下來。
只不過。
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事情真僞。
因爲,秦川做事一向天馬行空,而且一貫愛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計劃,越是常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他越是有可能會去做。
而且幾乎每一次,所有事情,都是以秦川的勝利而告終。
這一點。
卻是不得不防的。
“不行,如若將這個消息彙報出去,萬一真是的……”
武將小聲嘀咕着,卻是沒有發現,一個身影,正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後。
從來沒有受過反跟蹤訓練的他,雖然是武將出身,卻也是沒有注意到,那如同影子一般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影。
盯梢這個武將的人,自然就是荊綏了。
兩盞茶前,秦川差遣身邊侍衛,將一張密報送給了荊綏。
這密報是一份名單,名單當中赫然寫着幾個名字。
這個被荊綏所盯梢的武將,就在那名單的第一位,並且,秦川還在後面標註了四個字。
重點關注。
“嘖,如果真是他的話,還挺讓我意外。”
荊綏不緊不慢地跟隨在武將身後,目光死死盯着對方,時刻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不過。
讓荊綏意外的是。
這人雖然走走停停,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可一直到對方回營爲止,卻是絲毫都沒有和任何人打交道的意思。
“難道……是大人懷疑錯了?”
荊綏心中忍不住疑惑起來,不過,他很快就甩了甩頭,將這些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
曾經有不少人,都懷疑過大人的猜測,只不過,事後,大人每一次,都用切身實地的實際行動,將這些人狠狠打臉。
“算了,先盯着這個人。”
荊綏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剛纔已經讓自己麾下的精兵,去跟着其他幾個武將,唯有這個重點關注的對象,是由他自己來親自負責的。
很快。
一夜時間過去。
就在荊綏即將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軍中士卒的披掛,走進了那將軍的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