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番外:大慄太子廢立之爭(四)

耿昱歡在這個世界參加過的重大典禮大概只有韋千嘯的繼位大典, 所以單承君的成年禮在她心裡也只能與之比較。這場大慄皇帝小兒子的成年禮,其莊嚴隆重程度雖比不過玥國新帝的繼位大典,但奢華盛大的場面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朝中官員和後宮各位妃子的賀禮也是層出不窮, 轉眼就在單承君身邊堆成小山。

而最受衆人矚目的, 就是太子單律迪給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弟所送賀禮, 一尊珍稀古玉所雕刻出來的上古神獸。這塊古玉是單律迪在外理事時偶然得到的珍稀物品, 之後招來能工巧匠日夜雕琢。衆人猜想他是想在父皇大壽之時做賀禮的, 卻沒想到居然在今日拿了出來。就在大臣們交口讚歎單承君驚喜感激之餘,單御天也輕輕微笑點頭。

一同觀禮的皇后面上始終保持着優雅得體的笑容,只是在看到這玉雕神獸時,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這一個小動作沒有逃過始終都在注意觀察皇后太子動向的耿昱歡的眼睛, 見此情形, 她不由暗暗留上了心。

大禮結束之後, 單承君原本就要從他母親所住的焰宮搬到在宮內單爲各位皇子所建的宮落之中,爲他新建的院落喚作敬宮, 但因要搬走的東西太多,他在大禮前又忙於學習相關的禮儀過程,所以還沒整理好各種用具書籍,再加上衆人的賀禮實在太多,也需要好好打理一番, 只能先回焰宮收拾, 晚上再去敬宮中歇息。耿昱歡本想第一時間趕去焰宮, 苦於單御天竟然御駕親臨, 對兒子做宮內的最後一次教導, 自己的打算也只能作罷。

誰也沒有想到,在單承君去敬宮的第一個晚上, 就遭到了有生以來最危險的一次暗殺。而耿昱歡得到消息趕到敬宮時,看到的單承君已經渾身是血地躺在榻上,幾位御醫把他圍在中間忙碌着。這場景直把她驚得手腳冰涼。顫抖着抓住身旁的林志清,連聲道:“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有周全地保護他了嗎?不是已經有侍衛跟隨他的嗎?怎麼會這樣?”

林志清也是無比震驚,一邊拍着耿昱歡的手,一邊看着行色匆匆走進屋子的單御風,輕聲道:“怎麼回事?”

單御風臉色凝重道:“現在不方便說,先看看承君怎樣了。”

“小皇子並未傷到要害,只是傷口較多,失血的情形較爲嚴重……”一名御醫道。

耿昱歡慌不擇言地道:“君君什麼血型,輸血啊!”

直到一衆人都不解地看着她,旁邊林志清咳了一聲,耿昱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對這種明知只要輸血就能脫離危險的情形卻束手無策的感覺太糟糕,不知該怎麼解釋。

林志清道:“歡歡太着急了,有些語無倫次,請不要介意,御醫請繼續說。”

“是是,咱們也着實慌張了些。”那名御醫繼續道,“如今就是先止血,喂些蔘湯吊命,再進些補元生血的湯藥,小皇子如今身子骨也算健壯,應當挺得過去。”

“什麼大約啊,一定挺得過去!”耿昱歡忍不住,道,“我就在旁邊看着他睜眼!”

“這個——”御醫有些猶豫道,“失血之症,最需要的就是靜養,讓身體自行恢復,可能一時半會沒那麼快醒來。各位不要太過心急。”

“嗯,睡眠中才能造血補血啊。”林志清拍拍耿昱歡道,“你也別太着急,只要他能安安穩穩地睡覺,比什麼都好。”

“林大人說得極是。”御醫點頭道。

耿昱歡也知道確實如此,但看着單承君呼吸微弱地躺在那裡,不由得回想起上一次他中毒時的情形,忽然心頭火起,低聲怒道:“到底是誰這樣三番兩次地想要害死君君,如果這次還要姑息,那就算承君不願,我也要把他帶走了!”

“歡歡!”看到御醫錯愕的樣子,林志清連忙陪笑解釋道,“她這是氣話,胡言亂語,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單御風插話道:“皇兄適才已經看過承君,得知未傷到要害,稍稍放心下來,已經去查看死傷的刺客了。我是放心不下親自來看看的,既然承君沒什麼大礙,我要就去見皇兄。好像留下了一個活口,你們要不要一同去審一審?”

“當然要去!”耿昱歡立即應道,隨即有些遲疑,“可是我還想照顧承君,萬一又有人來對他不利……”

“這邊這麼多御醫宮女的,哪缺你一個。而且外面也是戒備森嚴,他們都攔不住的話,你以爲你能起什麼作用?”林志清道,“承君還要睡很久,咱們先去替他討一個公道,去去就回。”

“嗯。”雖然擔心單承君,但得知他沒什麼生命危險後,耿昱歡更想知道的便是“誰幹的”?

等他們見到那個“活口”的時候,儘管對古人“審問”的手段有些心裡準備,耿林二人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再不敢去看那團已經無法視作人形的物體第二眼。耿昱歡抓住林志清的胳膊,強忍住初見一團血肉模糊時的眩暈。林志清也好不到哪去,腳軟得順勢把耿昱歡拉下來拜見單御天。

面不改色的皇帝一揮手,道:“罷了,都起來。把這該死的東西拖下去,給他留一口氣,免得將來有人不認帳也好拿來對峙。”

聽到有侍衛把生死不明的刺客帶了下去,耿昱歡這纔敢擡起頭來,眼前的血跡和鼻端濃厚的血腥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原本滿腔的怒意在看到如此殘忍的場景之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心想,該死的是刺客嗎?難道誰殺了人,別人卻要去怪行兇者手中的刀嗎?

“皇兄,都問出些什麼?”單御風用眼神安撫了下這兩個驚魂未定的人,這才問道。

單御天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道:“都坐吧。”

幾人謝過坐定之後,這才從單御天嘴裡得知具體的情形。

原來單承君從焰宮去敬宮的路上,要經過一段兩座院落中較爲狹長的小徑,大約只能有四五人並排走,雖然身爲皇子的單承君身前身後都有侍衛跟隨,但刺客潛伏在兩邊院牆之上,忽然跳下,阻斷了侍衛們前後呼應,單承君身邊只餘四名侍衛守護,攻向他的卻有五名刺客,其餘六名刺客負責阻隔前後侍衛的救援。幸虧單御風特別留心單承君的安全,給他安排的侍衛皆身手不凡,又都是拼了命的保護單承君,阻住了刺客最兇猛的幾次攻擊,直到宮中侍衛大批趕到,雙方皆是傷亡慘重,單承君也被乘隙刺中幾刀,幸好都是表皮。

剩下的幾名刺客眼見逃走無望,竟然紛紛舉刀自盡。侍衛長是單御風精心挑選的,見機極快,他身旁的刺客正好舉刀之時稍有猶豫,侍衛長立即一劍刺中他手臂,迅速壓住困起,總算是留了個活口。

單御天在得知兒子未受重傷之後,立即親自秘密刑審刺客,全用了最痛苦卻不致命的手段,逼得這刺客痛不欲生之下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正好這活口就是這班刺客的頭領,在自盡時想到自己這番如若成功脫身,首領分配給他的那部分定金夠他逍遙一生,一念之差給了別人可乘之機,落到酷刑加身的田地。這些刺客都出自江湖上一個有名的暗殺組織,喚作殘落門。門下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刺客,只要有錢什麼人都敢殺。此番接下這皇宮裡的買賣,賣主先付下萬兩黃金,並承諾事成之後再付兩倍。重金之下,殘落門首領立即蒐羅門下高手,聚集在益都附近,內呼外應。就等賣主通知他們下手的最佳時機,並引他們進入皇宮。單承君平日在焰宮的保護太過周全,難以下手,就趁他移動之際纔有機會一擊即中。他們的賣主也幫刺客們制定好出手的時機與地點,若不是單承君的侍衛們經過單御風特別安排,身手超出普通宮廷侍衛太多,完全出乎刺客與賣主的意料,不然他們早就得手了。

單御風聽到這裡已是一身冷汗,這幫刺客如此膽大包天,他們的賣主更是喪心病狂,並且對宮內的佈置和單承君的行蹤瞭如指掌,要不是他在耿昱歡的敦促下一直都加倍注意單承君的安全,今晚就凶多吉少了。而且如果刺客們的目標是皇上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單御天臉色也很不好看,估計也已經想到了這層。

耿昱歡和林志清對看一眼,皆是後怕不已。耿昱歡更心直口快道:“他們的賣主必定是宮裡位高權中之人,尋常那可能讓這麼陌生人進宮,更別說埋伏在兩邊院牆之上了。”

單御天緩緩道:“那刺客首領只是聽從他們首領吩咐,拿錢辦事,並不知賣主是何人。朕已派侍衛封鎖宮中各處,所有人都不得隨意走動。並且派重兵火速捉拿益都附近殘落門一衆人等,誓要揪出元兇!”

126.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149.來無影去無蹤42.慢性迷藥112.第二夜103.目標達成58.再次來訪100.異光再現157.交友不慎120.離開景陽102.故友和未婚妻10.獨行31.無措123.善與惡的分界點10.獨行36.往事78.出逃與獲救148.人格分裂34.大鬧壽筵128.逃走失敗83.熱氣騰騰一家親154.中毒118.當家主母59.初吻164.番外:大慄太子廢立之爭(六)105.似乎累了4.狼狽趕路122.上古傳說11.小小書僮5.第一個朋友44.慌亂112.第二夜92.開誠佈公7.賬房丫頭89.遲來的擁抱14.三王爺23.奸細身份108.又一次故人重逢111.衝突166.番外:冰焰之歌(二)75.千鈞一髮53.責罵55.重整10.獨行5.第一個朋友99.走黴運98.混賬人和混帳事96.別離64.背字當頭131.中計29.皇帝賜婚75.千鈞一髮111.衝突82.陳年往事32.不容於世147.韋千嘯的往事131.中計157.交友不慎144.總堂60.重返益都77.襲營52.軍營65.類後宮生活之梳妝打扮59.初吻129.奇葩26.招人厭桃花眼76.不着邊際120.離開景陽58.再次來訪14.三王爺55.重整44.慌亂11.小小書僮70.百味陳雜77.襲營134.結案81.必然性和必要性62.夢裡不知身是客64.背字當頭113.第三日125.盡信書不如無書46.等待22.道別與準備81.必然性和必要性64.背字當頭138.朝中變動86.歸來42.慢性迷藥101.職責與輕重154.中毒100.異光再現129.奇葩39.大小相見歡72.圓之光,黯之缺97.軍情4.狼狽趕路112.第二夜108.又一次故人重逢40.身不由己62.夢裡不知身是客3.連夜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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