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江黎想要破口大罵,可自己現在被封住了嘴,身上更是綁上了炸彈,根本就不敢動彈。說話這麼簡單的事情,卻做不了。
“怎麼還沒來,白凜川這是不想救你了嗎?”林沛嵐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冷笑的望着江黎,又道:“其實到了這一步,我不妨告訴你,在走廊的一切都是我主動的,白凜川一次次將我拋棄,卻選擇一再將他拋棄的你,你說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
江黎秀眉緊蹙,跟白凜川中間間隔了太多,她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再去追究誰對誰錯也沒有意思。即使心中再不願意又能如何。此時除了瞪眼,還是隻能瞪眼。
林沛嵐哈哈大笑兩聲,手下告訴說白凜川來了後,她的笑聲才戛然而止,牽着江黎坐在走廊。站在二樓的她居高臨下望着白凜川,“想救你女人很簡單,只是時間恐怕不多了。看到那點着的蠟燭了嗎?”
白凜川順着林沛嵐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根蠟燭,上面的火苗正在燃燒着繩子,而繩子的另一頭正好連接着江黎的腳。在看到江黎腳上的繩子時,他俊美的面孔陡然大變,“先把江黎放了,咱們有什麼事情都好說。”
“我沒什麼跟你好說的,當蠟燭將繩子燃斷時,火苗就會延伸到江黎身上。你的時間不多,就看你願意不願意留下了。”林沛嵐跟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便會意的將江黎整個人吊在了半空。
整個人在半空中晃盪,無疑是增加蠟燭燃燒的速度,被綁住手腕的江黎吃疼的悶哼一聲,小臉瞬間變得蒼白。
林沛嵐率性離開現場,走前叮囑他們要小心應付白凜川,還有一個秦逸沒來,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一鍋端,要是處理不乾淨,那這一趟就白來,自己也就白犧牲了。
白凜川立即衝上去,卻不料站在二樓的兩個男人直接跳下了樓,擋在他面前,“白先生,林小姐交代了,只讓你一個人來。你要是能打得贏我們,這白太太你自然能帶走。”
白凜川掃了一眼上面,二樓還站着兩個男人,只要他帶來的人敢輕舉妄動,直接就會切斷繩子,到時候引起爆炸就不是他一個人死了。有了這層顧忌,白凜川心中的怒火也在雄雄燃燒,卻不能再去多做什麼。
他伸手想要一拳打過去,卻被對方輕易化解,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專業練過的,別說是倆個人就算是一個人,打起來也比他要強。
被吊着的江黎用力掙扎,想要說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白凜川從主動變成被動,最後毫無還手之力。看着這一切,江黎眼淚不受控制的墜落下來。
“別打了——”她眼淚一點點墜落下來,心痛到無法呼吸,可自己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更加讓白凜川麻煩。
眼看蠟燭就要被燃盡,江黎急得冷汗直冒,就在此時。‘砰砰——’兩聲槍響,江黎詫異的望着站在二樓的兩個男人倒在血泊當中。她順着目光看過去,就看到秦逸從另一條路過來。
她被秦逸的人緩緩放下來,因爲擔心白凜川。得到釋放的她第一時間就是想要去找白凜川,卻被秦逸拽住,“炸彈還沒拆,不要亂動。”
秦逸一邊說話拿掉江黎嘴上的抹布,開始細細研究起她身上的炸彈。另一邊,白凜川跟人纏鬥成一團,陳陽等人看到江黎放了下來,全部涌上來幫忙。三兩下就將這些人活捉,可是雙方人馬都是爲了江黎,在陳陽動手時,秦逸的人也跟着動起手來,雙方人馬再次打鬥起來。
“秦逸,你快讓他們別打了。”江黎急得額頭上冒汗,現在都這個地步了,他們怎麼還有心思內鬥,林沛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別緊張,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曾經上學時做過軍事演習,你給我一點時間。”秦逸看着複雜的炸彈,嘴裡說着安慰的話,心裡卻也跟着緊繃。畢竟不是專業的,一旦出了差錯那江黎就會死,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是最害怕的一個念頭。
“我沒害怕,只是時間不多了,你帶他們都走吧。在我死之前,我希望你能放下跟白家的恩怨,你的父親真不是白老爺子,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江黎苦澀一笑,到這時候了,她也沒什麼好奢望。現在的炸彈馬上就要進行倒計時,再不走誰也走不掉。
“多事。”秦逸用袖子擦了一下汗,繼續研究一下這個炸彈。
炸彈在進行倒數,滴滴的倒計時聲音像是敲擊在他們心口一樣。秦逸一咬牙剪下了一根藍線,倒計時隨着也驟然停下。就在秦逸暗自鬆口氣時,眼角撇到炸彈上閃着一個紅點。他怔愣了瞬間便反應過來,立即將炸彈往窗外丟。
槍聲一響,炸彈緊跟着爆炸。在那一瞬間,秦逸整個人將江黎護在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傳遞在身上。在爆炸聲消失後,他無力的趴在江黎身上,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江黎詫異的望着全程護在身上的秦逸,剛要問原因,秦逸就倒在了她身上,“你怎麼了?秦逸……”
雙手焦急的去推搡秦逸,卻觸摸到秦逸背上有黏黏的液體。她顫抖着收回手,入目出是一片鮮紅。
血。
這一發現,讓她整個人顫抖起來,擔憂佔據了整片大腦,再也顧不上從前的隔閡忙坐起來。發現秦逸背後已經是血肉模糊,要不是剛纔秦逸護着,此時的她恐怕身上也遍體鱗傷。
這個傻子,是拿自己當人肉墊子嗎?這個想法,讓江黎眼淚陡然自眼眶落下,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秦逸,你怎麼了?”
“你沒事就好,我說過,即使我再壞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你應該信我……”秦逸嘴角扯出一抹笑,說話的同時,鮮血自嘴角溢出。
“對不起,我……”江黎哽咽着嗓子,一開聲發現自己已經抽泣着說不出話來。
“看到你爲我落淚,我已經心滿意足,既然得不到而我又無法放手,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我不後悔。”秦逸艱難的說出這句話,伸手想要去觸摸江黎臉頰,只是手還伸過去就無力的落下。
江黎眼眶中的淚珠黏在睫毛上,心跟着驟然停頓,眼中只剩下秦逸閤眼的那一刻。外界還在喧鬧不停,可她卻再也聽不見,最後怎麼昏過去的也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才得知自己昏迷了兩三日,白凜川一直守在牀邊。也正是從他們口中才得知,炸彈上的那一槍就是林沛嵐讓人開的。當他們說到秦逸已經死了的時候,她眼淚再次忍不住落了下來。白凜川也在當時受了重傷,警察已經將林沛嵐抓去查辦。
本就身子虛弱的江黎,加上那一次的事故,身體更加孱弱,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月纔出院。這時肚子已經大的明顯,白凜川幾次提出再結婚的事情,都被江黎婉拒,誰知道白凜川偷偷拿了他們的戶口本直接辦了證,氣得那一整天她都沒有吃飯。
手術室。
轉眼又是半年,手術室外白凜川在焦急踱步,聽到江黎慘叫的聲音,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晃來晃去就連陳陽葉開等人也被晃的眼暈。
“別晃了,行不行,女人生孩子都這樣。”
“不是你老婆生孩子,你當然是這樣想。”白凜川怒瞪了葉開一眼,江黎生孩子這件事,比他籤幾百億的單子還要緊張。
“喝點水吧,很快就會生下來了。”肖雯遞給白凜川一杯水,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她就遠離了濱陽,這次是因爲江黎快要生孩子,才着急趕過來的。
白凜川煩躁的搖頭,就在這時,響起孩子哇哇的哭聲。洪亮的聲音響徹整條走廊,白凜川驚喜的迎上去,撞上抱着孩子出來的護士,“恭喜,是個男孩。”
白凜川一心繫在江黎身上,孩子只讓陳陽跟葉開去管。跟護士推着江黎回病房,激動的握着她手,“沒事了,生下來,再也不用生了咱們。”
“男孩女孩?”生完孩子的女人格外虛弱,江黎幾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男孩。”白凜川激動的在江黎臉上猛親兩口,一直渴望完整的家,這一次是真的應驗了。
在江黎坐完月子後,濱陽再度傳出喜事,白凜川跟江黎再次補辦婚禮。這個消息一傳出,再次上了頭條。卻不是被人誇讚的話,而是大家賭這次他們這次婚禮能不能成。
白凜川的婚禮總是一波多折,就連新聞都在打趣這場婚禮能不能成。
但是,這場婚禮舉辦的舉其盛大,最重要的是,江黎重新穿上婚紗,戴上了白凜川的結婚戒指,歡聲笑語響徹婚禮現場。
兜兜轉轉,一波三折,這一次在衆人的見證下順利完婚。
攝影師中的照片,深刻記錄了他們真摯,且來之不易的愛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