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我口渴。”江黎故意說出這句話,減輕對方的懷疑。
“就你也想喝水?老實待着等人來,很快就會有人帶你們走了。”男子果然沒有再繼續走進來,還很沒好氣的喝了蘇影一頓,一個被綁的人哪裡還有這麼多要求。男子說完話後,就摔門離去。
房間內很快又只剩下江黎一個人,確定不會有人再進來時,她立刻將那些窗簾撕下來纏成繩子。那個男人也說很快就要來人,到他們來人後就更脫身麻煩。高見一個男人,而且身手不凡,怎麼說也比她一個弱女子強,如今就是能跑一個算一個。
她將窗簾一端繫好,才抱着一捆窗簾丟到樓下,抓了一把窗簾試了試承受力度,才小心翼翼的順着牆緩緩往下爬。當她雙腳剛落地時,就聽到附近不遠處響起了一陣緊急剎車聲。
來了。
江黎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東張西望的循聲看去,她懷疑是白致遠那邊的人來了,但也不難保證是她的人來了。可等她看到前方場景時,才楞了好一會兒。
好巧不巧,兩隊人馬的車撞在了一塊,不用想也知道事情會很麻煩。但深想一下也挺好,情況越混亂越利於她跟陳陽逃跑。
江黎沒敢多看,也不敢再往來時的路上走,而是往相反的路小跑,就是避免跟他們撞上。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所以一開始就馬不停蹄的往另一個方向跑。當她以爲自己快要脫離危險時,一輛黑色保時捷擋在了她面前。突來的變化讓她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怎麼來了?”
“那麼多大男人竟然讓你跑出來了。”白致遠似笑非笑的走到她面前,上下把江黎掃視了一遍,又道:“看來他們也沒對你過分。”
“我是跑出來了,你想如何?”江黎將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的將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緩緩落到手心。她不是傻甜白,更不是白蓮花。她也不喜歡犯人,但人若是犯她也別想全身而退。
“自然是跟我回去。”白致遠說話間,自然的就要去拉住江黎手腕,只是手剛碰到江黎手就被甩開了。
“你憑什麼以爲我會跟你回去?如果我不跟你回去呢。”江黎說這話時,背在身後的那之後已經將匕首完全握住了手柄。她雖不至於殺王子柏,但傷人她就不確定了。
“爲什麼一定要跟白致遠在一起?爲什麼一定要跟我對着幹?同樣的生活我也可以給你,我並不比他差。”
“你比他差遠了,至少他的不折手段不會傷害自己的親人,而你從來只考慮自己,自私自利,還恬不知恥的跟我說這種話。我問你,江萱坐牢你可去看過?”江黎握着刀柄的手緊了緊,步步謹慎的後退,只要白致遠不上來用強的,她就不會傷他。
白致遠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雙手插兜冷笑道:“江萱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跟你一樣都喜歡異想天開。不過江萱是對我,而你是對白凜川。但我像你保證,只要你跟我聯手先把白凜川端了,到時候咱們再把白家人一個個收拾了,我們依舊能夠回到從前。”
白致遠在說說到最後時彷彿看了明日的曙光,就連眸子也變得晶亮無比。
江黎冷嗤一聲,“貪婪,你憑什麼以爲我想跟你在一起?”
“江黎!”白致遠眸底燃起一抹熊熊怒火,看江黎的目光似是想把她瞪穿。
“我現在要走了,我只問你一句,讓不讓路?”蘇影眼眸微沉,若是王子柏真這麼想找不痛快,她也不介意彼此徹底撕破臉。
“執迷不悟。”白致遠次要去拉江黎的手,忽然手臂上一疼。他那雙養尊處優的手被刀子劃破了一道傷口,此時傷口正在往下滴淌着血。白致遠捂着受傷的手臂,目光冰冷的看着手中還拿着匕首的江黎,“爲什麼?”
“你想傷我,我只是正當防衛。”江黎臉上平靜似水,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拿着刀柄的手正微不可察的顫抖着。
“正當防衛?”白致遠看向自己被深深劃傷的手臂,冷笑道:“這就是你的正當防衛,若是我再上前,你是不是就要把你的匕首劃在我脖子上了?嗯?”
“我不想跟你解釋,沒那個必要。”江黎準備從他身邊繞過去時,再度被白致遠拽住了手,她慍怒的掙扎了一下,“你幹什麼?”
“我怎麼說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忘恩負義說的可是你?”
“抱歉,救命恩人這個字不是你用來捆綁我的利器。我對你的感激早在你一次次算計我時就消失殆盡,如果你願意走正途,咱們也不至於會這樣。”江黎甩開白致遠的手,還想再走時,手上握着匕首的那隻手被白致遠用力拽住,她根本掙扎不開,這個動作讓江黎臉色微變。
男人的力氣總是比女人大,就算他手臂上受了傷也依舊夠制服江黎。倆個人爭搶匕首時,江黎被他狠狠甩在了地上,手上的匕首也不翼而飛。
“白致遠,你想做什麼?”不等江黎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就被白致遠當成麻袋拽了起來。
“跟我走。”
就在這時,江黎清楚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而目標正朝他們這邊來。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隱約看到了白凜川那張俊美的臉,江黎心中十分詫異,但緊繃的心也同時在這一刻也放鬆下來。
“凜川。”
白致遠還沒來得及轉身去看,身體就被車撞了一下。力度控制的很好,不至於致命,但也讓他一時無法起身。
緊接着從車上下來的白凜川衝過來,揪起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就打下去。冷峻的面孔帶着少許的憤怒,出拳的力道也十分用力。
白致遠從小錦衣玉食,而白凜川從小就承受着巨大的壓力,生活根本和白凜川不一樣,說起打架自然也不是白凜川的對手,加上被車撞了一次,此時根本毫無反手之力。清雋的臉上全是從嘴角打出的血漬。可白凜川卻絲毫不停手,一拳一拳有種想要打死人的架勢。
看白凜川打的這麼賣力,擔心真把白致遠打殘了,於是江黎忙將白凜川拉開,“行了,我們先走吧,周圍都已經亂了。”
白凜川冷冷看了白致遠一眼,甩了甩打疼了的手,才擔憂的問江黎,“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事了,陳陽一個人在那裡可能會很危險。”江黎不由分說拉着白凜川往來時的路上走,將白老爺子的來回始末跟白凜川說了一遍。也說了陳陽這次的情況,怎麼說陳陽是爲了她才遇到困難,自然不能將他丟下。
“好。”白凜川牽着江黎上車,奔着江黎來時的路去尋找。等他們趕到時,周圍已經已經打的差不多,到處都是受重傷的人,絕大部分都是白凜川的人。而綁架江黎的那夥人,已經都撤的差不多。
“他們走了嗎?”江黎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都撤退了。”一個同樣受傷的保鏢回答,只是相比其他人,他傷的還算輕。
江黎跟白凜川對視一眼,倆個人不言而喻,同時往樓上跑,裡面卻已經是空空如也,哪裡還看得到陳陽蹤影。說起來也正常,周圍守了那麼多人,陳陽再厲害也跑不掉。可陳陽多少是因爲他纔出事,這讓江黎極度不安。
“看來只能從別的路徑上尋找了,我們先回去。”白凜川冷靜過後,立即就做出了決定,拉着江黎一起去教堂將老爺子帶了回來,又一起回了別墅。
江黎回到家後跟肖雯報了一個平安,又打電話聯繫了看管江媽的負責人,確定江媽沒事後才勉強冷靜下來。而白凜川則一副若無其事的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坐在沙發上悠然的看着報紙。這讓江黎看着着實有點生氣,道:“陳陽跟你這麼多年,你不在意嗎?”
“在意是一回事,事情要得到解決才行,徒增的煩惱永遠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我剛纔出來你不問問我在局裡怎麼樣,一直擔心另一個男人,我這心裡可一點也不好受。”白凜川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輕抿一口,在他將咖啡放回桌上時,就有一個保鏢從外面走過來。
“大少爺,你要我放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很快就會得到回覆,媒體那邊我也已經打好了招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魚餌已經拋出去了,就看魚兒上鉤了。”白凜川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深邃眸底下全是自信。
“什麼消息跟魚餌?”江黎越發聽不懂白凜川這話,甚至不知道白林春是什麼時候跟手下傳話的。
“老爺子甦醒的消息我已經放出去了,白致遠一定會被他們逼來驗一驗事情的真僞。”白凜川轉眸看着江黎那依舊似懂非懂的眼神,輕輕一笑,揉着她頭髮笑道:“晚上就能看到好戲了。”
“那他們知道你回來了這件事嗎?”
“現在應該知道了。”白凜川說的雲清風淡,但其中過程江黎也相信不止絕對不止白凜川說的那樣簡單。
“你是不是擔心我在外面吃虧?”江黎依偎進他懷裡,深深的抱緊了這個男人。白凜川這點心思她還是能看出來的,正因爲這樣她內心說不感動是假的。
“知道我的好了?那以後就聽我的。”
“好。”感動之餘,江黎在他懷裡用力點了點頭。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不要爲沛嵐的事情跟我鬧矛盾了。”白凜川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更加將江黎抱緊在懷裡。
說起林沛嵐,江黎心中頓時鬱結了一塊石頭。她沉默着沒有說話,心中卻十分不舒服。
顯然白凜川也注意到了江黎的這份不自然,剛打算鬆開江黎,這時候一個保鏢急急忙忙跑進來,氣喘兮兮道:“少爺,記者們都已經到了公司外面!”
白凜川牽起江黎的手,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戲已經上場,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