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文搶過劉瑞芳手中的掃把,沒好氣道:“行了,要是讓白凜川知道,少不得又要惹上麻煩。”
“你就知道白凜川,他跟這賤貨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睡了一晚上嗎!”劉瑞芳不甘心的還想搶回掃把,因爲江弘文的不同意而火大。
“小心一點總沒錯。”江弘文說這話時,瞪向地上的江黎,喝道:“還不滾,留在這幹什麼!”
“她不能走!”江萱激動的從牀上跑下來,在江黎即將出去時將她拽住,“爸,這個小賤人差點把我孩子打掉,你怎麼能因爲白凜川就放她走。”
“要不然呢,你以爲白凜川是好惹的嗎?”江弘文表情陰霾,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權勢來的更真實。
“可爸爸,白凜川跟江黎根本就什麼關係都沒有。這是致遠親口告訴我的,白凜川剛回濱陽不久怎麼可能跟江黎有什麼,無非就是那一夜情。咱們江家雖跟白家比不得,但也算是有頭有臉,而且致遠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白凜川還能爲了江黎這個賤女人跟咱們鬥嗎?”
江萱說到這,見江弘文面露沉思,繼續趁熱打鐵道:“爸,江黎都把我弄成這樣了。要是白凜川真跟江黎有什麼,我能這麼對她嗎?我也擔心惹禍上身啊。”
江黎看着眼前的江弘文,自嘲的露出一抹笑,不是因爲江弘文,而是因爲自己,直到這時候她竟然還會期待江弘文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憐惜。
“隨你們便吧。”江弘文最後一甩袖瀟灑離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江黎一眼。
江弘文一走,江萱就冷笑着狠狠踏腳踩在了江黎手背上,“跟我鬥,也不照照鏡子。你就在這好好看着,你媽是怎麼被趕出去的吧。”
“你這個混蛋。”江黎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手踩在江萱腳下疼得她齜牙咧嘴。
江萱冷笑一聲,朝着江媽病房的方向去。見狀,江黎忙從地上爬起來,緊追在江萱身後,“你不能那麼做!”
如果江萱肯聽江黎的,那所有的事情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對江黎的話,江萱恍若未聞,此時江媽病房裡還有幾個等待的護士跟清潔工。江萱指着躺在病牀上紋絲不動的江媽,吩咐身邊的護士道:“還愣着幹什麼,把人丟出去。”
“你這個瘋子,不準這樣!”江黎不顧一切的衝到護士跟前,雙手展開將江媽護在身後,緊盯着眼前氣勢洶洶的江萱。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江萱直接一耳光將江黎打到一邊,衝身邊的護士怒聲命令。
這些護士也都是打工的,誰也不會爲了所謂的正義而主動站出來。江黎拼命擋住那些上前欺負的人,卻被他們一次次推開。
“不要,不要——,”江黎眼淚頓時從眼眶落下,她鍥而不捨的撲到那些人身上想去阻攔,但換來的卻是一次次被丟到地上的悲劇。身體被摔的疼痛,再疼也比不過她此時心中的痛。作爲女兒,她無能保護自己的媽。
病房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對這一切指指點點,可儘管這樣還是沒人站出來。江黎在人羣中看到了白致遠,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撲到白致遠面前,“白致遠,讓江萱住手,有什麼你就衝我好了,我媽只是一個病人,醫生說我媽活不了多久的。”
白致遠握住江黎拽着他衣角的手,一字一句開口,眼神中透露着冰冷的寒光,就好似是對一個陌生人,“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們不要對我媽動手,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償。”眼看媽被護士門就要擡着出去,江黎更加急得兩眼發紅。
“你怎麼賠償?白凜川不是會給你撐腰嗎?那天不是讓你很長臉嗎?”白致遠冷冷將江黎的手扯開,看江黎的眼神充滿厭惡。
江萱上前挽住白致遠的手,故作委屈道:“致遠,這女人差點傷了我們的孩子,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她。”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用再得寸進尺。”白致遠這話是對着江萱說的,但目光卻看着滿身狼藉的江黎。
“只是讓她媽走而已,治病去哪個醫院不是治,要是咱們的孩子出了問題那就是一條小生命。”江萱拉着白致遠的手,露出一臉委屈悲傷。
病房的護士已經將將媽身上的儀器都摘除,江黎見到這根本沒時間跟他們爭吵,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往江萱身上撲下去。
江萱驚叫一聲,好在被眼疾手快的白致遠拉住,但江黎卻不像江萱那樣幸運被人扶住,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耳邊就聽到江萱氣急的聲音,“致遠你看這個賤人,當着你的面都敢對我動手!”
江黎顧不上江萱的話,看着江媽被護士揹出去的她,不顧一切的抓住了護士的腳,流血懇求道:“放下我媽,都說醫者父母心,我求你們放過我媽。”
“江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
護士儘管很爲難,但江黎這一次卻說什麼也哭着不撒手,場面看着悽慘又煽情。可護士還是掙脫了她的手,一起擡着江媽走出病房。
望着護士越走越遠的背影,江黎絕望的放聲大哭,就連渾身的疼痛也無法讓她從悲傷中走出來。
江萱看着面前的江黎,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臉上分明寫着跟我斗的都沒有好下場。即使周圍的人指手畫腳,也擋不住江萱的厚臉皮,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江黎無力的趴在地上,視線早已被眼淚淹沒,只麻木的看着護士消失的門口。
就在這時,人羣中出現一陣躁動,圍在病房門口的人都紛紛露出一條路。這一轉變,讓病房的所有人都看過去。
江黎看到了被護士揹出去的江媽,又重新被背了回來。看到這的江黎先是一愣,再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白凜川時,臉上破涕爲笑。
同樣處在病房的江萱跟白致遠看到這,臉色都微微發生了變化,誰也沒想到白凜川會出現在這。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白凜川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渾身的王者氣息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此人與衆不同。
江黎面帶欣喜,心中也放鬆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沒有勁,就連起來這樣的動作對她而言也是奢望。
“你真狼狽。”白凜川說這話時,在衆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微微屈膝俯身朝狼狽不堪的江黎紳士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