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誰會相信,皇子趙乾真能煉丹?
恐怕,除了知曉趙乾神秘的,女帝趙霜之外,再也找不出一個半個。
靈丹可不比其他,容錯率極低,真要出現什麼閃失,怕不是傷及本源,直接斷掉了修煉道途。
修煉界歷史中,可不缺少這樣例證。
如果只是買,就算沒人吩咐,都有不少修煉者願意出手。
好歹是出自皇子趙乾靈丹,留着做個紀念也好。
然而,吳禪擺出這樣的規矩,衆多修煉者,就都打起退堂鼓,即使奉命而來之人,同樣如此。
“後果難料,生死自負!”
如果說,第一條規矩,只是打消修煉者積極性。
那麼,這放出來的,第二句溫馨提示,則是讓衆多修煉者駭然色變!
怎麼個意思,這靈丹功效不明不說,還會吃死人?
如果眼前,不是皇子趙乾的仙緣丹閣,換了其他商鋪,敢於放出這樣立牌,怕是直接被砸了。
“吳掌櫃,這……是認真的?”
有修煉者開口,帶着不掩飾的質問。
像是這樣的“靈丹”,自己煉着玩也就罷了,竟還拿出來售賣,殘害修煉者,實在太不應該。
“……是!”
吳禪無從解釋,只得重重點頭。
事實上,身爲親歷者,他很清楚,百味丹沒有什麼副作用,更吃不死人,就是味道不太美妙。
哪怕已經過去好長時間,只是回想,吳禪就頭大如鬥,渾身如有螞蟻撕咬。
兩個字:
難受!
要是不放出這樣兩條提示,吳禪覺得,他怕是真的沒辦法繼續侍奉皇子,直接被修煉者打死。
“此丹只賣給有緣人,無緣者,不必強求。”
吳禪補充的這句話,直接讓質問修煉者,無話可說。
話都已經被說到這個份上,如果真還有修煉者,購買靈丹,吃出了什麼事,那都是咎由自取。
“看看,只是看一看,可行?”
突然,有修煉者發出詢問。
像是這樣,動輒涉及生死的靈丹,衆修煉者敬謝不敏,但好奇卻沒有減少,反而不斷的滋生。
皇子親手煉製“靈丹”,究竟什麼樣?
“請。”
好在,吳禪沒有說出,看了必須買的霸王條約。
隨着吳禪退回仙緣丹閣,爲數衆多修煉者,就蜂擁跟進。
甚至,要不是執事徐方早有準備,派出人手維持秩序,怕是沒辦法把這許多人,全都塞進去。
震驚、震驚、震驚……
看着貨架上,擺放出來數百顆,全不相同的百味丹,所有修煉者愣住。
怎麼看,這些靈丹,除了都奇形怪狀、色彩紛呈,再也找不出相似地方,這真是同一種靈丹?
撇開這點不說,連最基礎的色澤融一、丹體渾圓都做不到,這還能算是靈丹?
就算是玩泥巴的幼童,怕是都能做得比這更好!
“皇子,可不就是個幼童!”
瞬間,就有不少修煉者,眼中現出恍然,自以爲洞悉了真相。
換了其他修煉者,要是煉出這樣靈丹,就算不羞愧自盡,至少也不敢把靈丹拿出,惹人嘲笑。
這樣舉動,放在小皇子身上,就完全沒問題。
“所以……這樣的靈丹,真有人敢去嘗試?”
先前,還有修煉者在猶豫,等他們真正見識到,百味丹的奇形怪狀,再也提不起這樣的勇氣。
“扶我出去,快點。”
同樣混跡在修煉者之中的海元珠,臉色瞬間煞白,腿腳發軟。
在其他修煉者眼中,那百味丹只是怪異,可海元珠看了,腦海卻是不由浮現,那醜丹爐模樣。
好不容易掙脫的噩夢,再次襲來,還能勉力維持、沒有崩潰,已是海元珠了得。
“鎮海宗少宗主,這是怎麼了?”
隨着皇子趙乾煉丹,鎮海宗海元珠,現身大相國寺的消息,同樣沒能瞞住。
更有不少心思通透之輩,直接把兩個消息結合起來,雖沒能推測更多,勉強捕捉到真相一角。
原本,他們只是猜測,可見了海元珠表現,愈發覺得,兩件事關係匪淺。
只不過,就算是再怎麼聰穎之人,都沒可能憑空猜想出,真正讓海元珠失態緣由。
“上次讓你看了笑話,這次換我看笑話了。”
仙緣丹閣不遠處,暗夜程澄,看着海元珠倉惶離去的身影,心情莫名愉悅。
對於皇子趙乾此舉,程澄自然好奇,卻沒跟進去湊熱鬧,而是派出暗夜修煉者,去看個究竟。
只是聽了修煉者轉述,程澄都心思浮動、難以自控,海元珠有此反應,理所應當。
“丹毒,是不是有丹毒!”
海元珠的失控,引得衆多修煉者慌亂。
好在,除了海元珠,再也沒有其他修煉者出事,加上執事徐方得力,這纔沒讓局勢脫離控制。
只不過這一鬧,原本擠得滿滿當當的丹閣,直接空了大半。
“奇哉、怪哉!”
“看不懂、看不懂!”
“恕老朽眼拙,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煉製如此奇丹!”
隨着湊熱鬧的修煉者離去,衆多煉丹師正式登場,對百味丹評頭論足。
因爲此丹出自皇子趙乾之手,衆丹師雖表現得不以爲然,還是口下留情,沒有把話說得太絕。
但不管他們怎麼說,言下之意卻都大同小異,這丹,不對!
敢於在這樣場合,給出意見的,少說都有十年煉丹經驗,而且人數很不少。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丹師這麼說,或許會有偏頗,可異口同聲,算是,給趙乾靈丹判了死刑。
“服用此丹,會有什麼後果?”
其他修煉者倒是退得容易,霜天閣成員,還在努力堅持。
這些靈丹,只要不是吃下去就死,或者造成什麼重大損傷,他們咬牙也要買下。
“後果難料、生死自負。”
衆多煉丹師眼神交匯,達成一致,以仙緣丹閣給出的警示,作爲迴應。
這也不是這些丹師不敢擔責任,實在是,他們完全沒有辦法,把這些奇形怪狀,當成是靈丹。
以他們掌握的煉丹技藝,根本做不到,對百味丹做出絲毫解析。
甚至可以說,面對百味丹,這些丹師就像其餘修煉者那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