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真的敢這麼做?
鄭少俊心裡非常疑惑。
少爺看見了鄭少俊眼神之中的困惑,臉上的笑容更加地燦爛了。
“少俊,你要相信我,我能夠理解沈良的感受。”
又聽少爺這麼說,鄭少俊終於明白過來。
少爺有一個特別嚴厲的父親,雖然他不會像沈良那樣在父親面前唯唯諾諾,可也的確不敢忤逆父親的任何決定。
他說他理解沈良,那他就是真的理解。
壓抑至極的反抗!
想必沈良那股反抗的勇氣,少爺也是羨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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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照顧寢食的侍女綢兒已經被她打發到別的屋子去了,甚至連屋門都不讓綢兒過來,雖然說綢兒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兩人除了主僕更像是姐妹,可她心裡還是難免羞澀,畢竟剛剛從分居狀態變成同房。
躡手躡腳地坐回牀榻上,默默地看着熟睡的蒙離,尋常人家的妻子或許也是這樣的吧?想到這,她的小臉又不自覺地掛上了紅霞。
睡夢中,蒙離似乎感應到了異樣,翻了個身,醒了過來。
這兩天實在是折騰的夠嗆,剛睡醒,他還有些恍惚,睡眼惺忪地四下環顧着陌生的環境,直到看到張禮扎,才真正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穿越成王的現狀,咧嘴對她笑着打着招呼:“早啊!”
沒想到蒙離會這麼快醒過來,張禮扎正出神,見他忽然咧嘴笑着道早,臉上的紅暈更盛,慌張地起身,微微行禮,生澀地應道:“王爺早!”
見蒙離起身伸着懶腰,她忙問,“王爺昨晚沒睡好?要不在牀上繼續睡一會兒?”
蒙離望了一眼牀榻上整齊的被褥,想起昨晚的香味,會心地笑了,“不了,我已經睡舒服了!”
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睡他個天荒地老的,這兩天實在太過驚險了,身心都受到不小的驚嚇。可是,現實情況卻讓他絲毫不敢懈怠,他急需要弄清楚所有事情,否則今後的每時每刻,他都會寢食難安的。
“對了,冷煙姑娘怎麼樣了?”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光顧着睡覺了,都晚了好好安頓小熊貓,而且它也十分配合地沒有鬧騰,都快把它忘了,說起來,它還是自己的債主呢。
張禮扎笑,“冷煙姑娘正在客房休息呢!臣妾已經吩咐下去,誰都不許打擾‘姑娘’休息。”
“哦!那就好。”
蒙離俯身收拾地上的鋪蓋,張禮扎過意不去,也低下身子搶着收拾,一來二去,兩人竟撞了個滿懷。
張禮扎愣住,蒙離笑,又嗅了嗅做出陶醉狀,說:“沁人心脾!”
張禮扎像觸電一樣,快速閃到一邊,慌忙四顧不知所措。好一會兒,纔想起什麼似的,急忙說,“既然……既然王爺不睡了,就早些洗漱,到前院去吧。丁相國估計早就侯在那裡,等着見您一面。”
蒙離笑着說好,然後便將地上的鋪蓋利落地疊好,塞進衣櫃裡。
張禮扎有些呆住,王爺怎麼會疊被子?
做好一切,蒙離回身對着依然在發愣的張禮扎攤着手問:“我——怎麼洗漱呢?”
張禮扎回過神來,輕聲道,“臣妾這就去準備。”便快速走出了房間,但是滿腦子還是疑惑重重地思考着,王爺怎麼會疊被子這個問題。
蒙離利落地洗漱完畢,打過招呼,便徑直朝前廳走去。
張禮扎望着他瀟灑的背影,眉頭微皺,他,真的還是那個王爺嗎?不過很快她的眉頭就舒展開來,無論如何,她還是喜歡現在這個王爺。
前廳,丁火正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品着茶,顯得容光煥發。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紫袍,而且經過舒心的休息,精神狀態早就恢復如初了。
聽見三枚信號彈的響動時,他正領着一隊侍衛在密林裡着急忙慌地尋找王爺的蛛絲馬跡,見到信號,便毫不遲疑地帶人往城裡趕,緊趕慢趕,最終雖然還是沒能見到王爺一面,可是知道王爺安然無恙,他一直不安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仔細地在驛館客棧佈下了明崗暗哨,又多派了幾個專門監督崗哨的底細清白的侍衛,他這才第一次回到爲他準備的房間稍事休息。
他是修行者,並不需要太多的調整,很快便精神抖擻地親自檢查起王爺的安保工作,確定相安無事,這纔回到前廳喝茶,等着王爺召見。
“丁相國!”
再見到這個滿頭白髮的老頭,蒙離心裡多了許多親切感,這個忠誠的老頭讓他覺得特別安心。
丁火聽見呼喚,猛地起身,朝着蒙離開始俯身跪拜,“老臣參見王爺!”
蒙離一把拽住丁火的手,笑着說,“相國大人快快起來,從今往後,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你就不要這樣行禮了。”
丁火聞言,心裡感動,眼眶一下紅了起來,“臣不敢,臣有罪啊!沒能照顧好王爺,臣實在罪該萬死。”
“嗨!不關你的事,我又不是被你轟下船的。再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蒙離笑着安慰道,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在面前這樣煽情,再想起這驚心動魄的兩天,弄得他的眼淚都差點也要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