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沒有見過滿面笑容對着他的沈勇,沈勇何嘗不知道。
他一直都希望這個親弟弟可以靠譜一點,爭氣一點,不要每天花天酒地,可奈何沈良就是不知道收斂,漸漸地他失去了耐心,心生失望,纔不得不板起面孔,嚴厲教訓。
不過每次訓斥沈良,他生氣之餘,看到弟弟怯生生的樣子,沈勇的心裡其實多少也是後悔。
正好和小龍打了個電話,讓他很高興。當時看着沈良的手下見他吃虧,打電話來問要不要出手,被他阻止了。畢竟和小龍他們這夥小朋友不能鬧得太難看,而且也是沈良有錯在先。
自己打電話給小龍已經算是一種提醒,點到爲止最好。
卻沒想到沈良不算慫,自己動手給自己找回了場子,這一點真的讓沈勇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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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激烈的打鬥,雙頭鳥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攻擊動作,就被咔擦了。除了它脖頸噴涌而出的腥紅鮮血濺了一地,顯得有些慘烈之外,斬殺它的侍衛好像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望着被砍頭的雙頭大鳥和地毯上的一片血紅,它臨死的慘叫和空氣中惡心的血腥味,如此真實卻又反常的場景,讓他驚訝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是在做夢嗎?
他默默地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臀肉,生疼。
肯定不是夢!夢境不可能這麼真實。
可我明明暈血的,卻爲什麼對地上一攤帶着濃烈腥臭的鮮血毫無反應?
想起剛纔發生的種種,他腦子裡生出一絲不安,不自覺地聯想到了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可能。
難道是穿越了?
似乎也只有穿越才能解釋得通剛纔發生的一切。
被斬斷腦袋的雙頭大鳥並沒有馬上倒地,身子還在條件反射般拼命地左右掙扎着,丟了腦袋的長脖子依然挺立着,甩動着,斷口處四濺的鮮血已經漸漸枯竭,很快,半人高的大鳥嘭地倒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正好壓在了血泊中斷掉的鳥頭邊上,兩拳大小的鳥頭竟被猛地彈起,徑直向他飛去。
儘管身手敏捷的侍衛立刻將飛起的鳥頭一刀截下,他還是本能地閉上眼睛,伸出雙手擋在面前。
就在閉眼的瞬間,他的腦袋像是過電般地一陣麻木。
記憶的通道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一樣,一段又一段奇怪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如同親身經歷一般真切。
他睜開眼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正在向侍衛們瞭解情況的紫袍老頭,似乎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他:“丁相國?”
“臣在。”
紫袍老頭聽到呼喚,趕緊湊上來,恭敬地應道。
他目瞪口呆。
真的穿越了!
原本一團漿糊的思緒越來越有條理,心裡的任何疑問剛一冒頭就自動有答案解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穿越成了一個被冊封不久的王爺。
烏侖帝國,四方王城之主,蒙離。
腦子裡能夠感知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他獲得的關於身世和這個陌生世界的信息也越來越多。
很快,所有的記憶信息已經在他的腦海裡簡單快速地過了一遍。
不知不覺,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他穿越成爲的這位叫做蒙離的王爺,日子似乎不太好過,不,應該說糟糕透頂。
十五天前,正值壯年的父皇突然染了惡疾,臥牀不起,御醫換了一撥又一撥,可非但沒有見到任何好轉的跡象,病情還變得更加嚴重。
國不可一日無君。
情況緊急,儲君監國變得刻不容緩。
然而,父皇正當年,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一下病倒不省人事,所以對立儲的事情並沒有那麼上心,一來二去,就擱置下來。
帝國沒有太子。
這就意味着,朝臣要從十九個皇子當中,推舉一個“德才兼備”的人立爲儲君。
擁立之功,人人得而搶之。
這種天大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於是,已經在帝國裡掌握權勢而還想獲得更大更多權勢的大人物們,開始頻繁地與各個皇子接觸,互相篩選,明爭暗鬥好不熱鬧。
沉默寡言、木訥孱弱的七皇子蒙離,平日裡從來不主動親近朝臣,連屈指可數的幾個實權人物都認不全,加上本來就不受皇寵,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場儲位之爭的一開始,他就已經自然而然被無聲地宣佈淘汰了。當然,比淘汰更可悲的是,甚至沒有任何一個權臣試圖聯繫他,他似乎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