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在韓碩手寫的故事筆記本里,發現了一個又一個讓她沉浸的小故事。
看一個認識的人寫的故事,特別是她感興趣的熟人寫的故事,別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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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讓人費解的地方!小川的脈象非常的穩健,想來身體並未受到封印的侵蝕。如果不是這次昏睡三天,這封印怕是還發現不了!”陸金堂說着不由得搖起了頭。
“爹,小川哥身上的封印你能解對嗎?”
“小川身上的封印很厲害,以我現在四品卦師的修爲就連封印的等級都看不出來,更別說破解了!我估計整個四方城都沒有人能解的了。”見女兒期待的樣子,陸金堂有些無奈的嘆道。
陸紫雲皺了皺鼻子,不滿道:“那你爲什麼說小川哥沒事!”
陸金堂撫着八字鬍在茅草屋裡踱着步,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來,你憨叔用靈藥換的丹藥都給小川吃了,照理說,只要正常修煉,到現在也應該練就了武戰力八階的修爲,就算這小子是個十足的蠢貨也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纔是個三階的水平。現在看,這問題一定出在封印上,封印不能傷害小川的身體,卻一直以來吸收着小川身體裡修煉的靈力!”
爲了讓木小川的武戰修爲順利進階,憨叔想盡一切辦法,可就像是免疫一樣,丹藥對木小川並沒有任何幫助。
“我費盡心思煉的白露丹非常精純,幾乎發揮了白露靈草這上品靈藥的全部藥力,小川自吃了之後便有了嗜睡的毛病,想來一定是封印沒有吸收過這麼精純的靈力,一時無法完全吸收,而小川便也由此產生了睏意,一睡不起!”陸金堂說着望向一言不發的憨叔。
“老憨,你知道小川身上的封印是怎麼回事?”
陷入沉思的憨叔神色凝重並沒有答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管了。反正也沒有辦法破解,不過也終於知道了爲什麼那麼努力修煉卻沒有進步的原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木小川已經醒了。
這麼多年來,無論寒冬酷暑,木小川都努力修煉,希望可以對得起憨叔傾盡一切換來的丹藥,對得起憨叔的養育之恩。原來自己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徒勞無用的,想到這,木小川不禁苦笑。
“小川哥…”陸紫雲神色複雜的看着起身的木小川,既高興他沒事卻又不知怎麼安慰他關於封印的事情。
木小川若無其事的笑着拍了拍陸紫雲的頭,然後朝陸金堂鞠了一躬,“陸伯伯,辛苦你和紫雲大老遠的趕來。”
“別說這些,你沒事就好!”陸金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擺擺手。
“憨叔,這回不用再逼我吃丹練功了吧?”木小川嬉笑着摟了摟愁容滿面的憨叔,憨叔沒說話只是報以苦笑。
“你們放心吧,我這不是沒事嗎!反正這封印又不礙性命。看,我手腳都麻利着呢。”木小川邊說一邊手舞足蹈起來,看着大家眼裡盡是關切的憂色,木小川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們先坐着,睡了這麼長時間我出去活動一下,順便打點野味回來!”說着從牆上的架子取下一個掛滿飛刀牛皮腰束綁在腰間,便轉身出門。
憨叔望着已經十六歲的少爺那似曾相識的背影,一時有些愣神。
走在鎮子的路上,看着其樂融融的人家,木小川心裡苦澀不已。
小時候,每當看到別人家的小孩撲在爹孃的懷裡撒嬌的時候,木小川都羨慕的問憨叔,自己的爹孃在哪裡。每次憨叔都嚴肅地對他說,“少爺,等你什麼時候修煉到武極境,就可以知道老爺和夫人在哪裡了。”
於是,從小他便刻苦修煉從不偷懶,就算是已經十六歲了依然還是武戰境三階,他也沒有放棄堅持,可今天好像是老天開的一個大玩笑,他知道原來自己身體裡有一個從小就被結下的封印,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封印沒收了,自己永遠也不會進步了。
此時,山水秀麗的溫水鎮在木小川的眼裡彷彿失去了顏色一般,一片灰濛。
“少爺!”
炸雷般的喊聲在心事重重的木小川身後響起。
路上人來人往,可不用回頭,木小川都知道這是在叫自己。從記事起,憨叔就一直叫自己少爺,雖然極其不樂意,可無論如何憨叔就是不願改口。於是,在根本沒有大戶人家的溫水鎮,只有一個少爺,就是木小川,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外號。
滿頭大汗的石錘一把抓住木小川,一臉焦急。
“錘哥,你爹又給你找媳婦了?這麼激動。”被牛高馬大的石錘抓着動憚不得的木小川無奈道。
石錘老實的搖頭表示不是。
“那你能先鬆手嗎?”
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石錘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鬆開木小川。
“南家…橫城南家的人來了!”回過神的石錘想起自己叫住木小川的原因,又着急起來。
橫城南家,幾代盤踞橫城,發展至今,已經成爲橫城毋庸置疑的最大家族,而南家現任的家主南正德更是憑藉過人的天賦突破了武戰境極限成功進階武極境,成爲橫城唯一的武極境二層的最強修行者。
與實力相比,南家的霸道更是讓人噤若寒蟬,欺行霸市無理可講。面對如日中天又睚眥必報的南家,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哪怕是橫城城主都對南家禮讓三分。
在橫城,所有人都默認一個事實,寧可得罪城主府也不能得罪南家。
“南家人怎麼跑到咱們溫水鎮來了?”木小川實在想不明白金貴的南家人怎麼會從橫城大老遠跑到溫水鎮來。
“誰知道!來的是南少滿。說溫水鎮是南家的,今後不經過南家的允許不準進山打獵和採藥,還動手打了採藥的人。我看不對勁,就趕緊回來找人幫忙!”石錘着急地說道,“先不說了,我得抓緊去通知大人們!”
南少滿是橫城南家的五少爺,平時遊手好閒囂張跋扈。
他的父親南正衝掌管南家在橫城的藥材生意,仗着南家的勢力,經常低買高賣,濫竽充數,藥農都不願意與他打交道,加上善義藥局的陸金堂待人和善誠信經營,大家便都把採到的藥材送到善義藥局,長此以往,南正衝管理的藥鋪生意便陷入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