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兩位公子哥,同胞兄弟卻雲泥之別,哥哥沈勇堪稱商界奇才,以沉着穩健、手腕狠厲著稱商場。
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沈良卻是個不擇不扣的敗家公子,非但從不過問家族事務,甚至沉迷與賭博之中不可自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除夕夜回家吃一次年夜飯,基本不着家。
沈勇和沈良兩兄弟簡直就是二代圈子裡人們議論的典型。
看沈勇的架勢,是想讓沈良參與到這場與程家聯姻的競爭中來了。沈勇知道無論如何他弟弟沈良在這場競爭中根本毫無優勢可言,甚至於說,沈良基本是一個出場就掛的廢物。
可是就這樣的條件,沈勇也要把弟弟擡出來爭上一爭,不禁讓鄭少俊心生警惕。
沈勇可是從來都不會打無準備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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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一聽,頓時心疼不已,囑咐她不許辜負法師的一片苦心,放心赴約,她自會去和他父親說情。
從母親房間出來,愁容滿面的嶽庸馳就笑出了聲,母親從來都是他堅實的大靠山。
嶽庸馳在馬車上剛剛坐定,駕車的小廝便緊張地輕聲問道,“三少爺,咱們現在去哪?”
嶽庸馳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靠在了馬車裡的絨毛毯子上,“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到城北的‘法師’那裡學習‘禪坐’咯!”
小廝聞言一頓,心裡都是疑惑,城北明明是四方城花柳聚集的歡場,根本就沒有寺院,又去哪裡找教習坐禪的法師?
見馬車半天沒動,嶽庸馳不滿地問:“怎麼還不走?”
小廝一臉慌張,“小的實在想不起來,城北哪處有法師的寺院。”
聽了小廝的話,嶽庸馳倒也不惱了,笑問:“你新來的?”
小廝是城主府裡多年的趕車好手,不過卻是第一次爲三少爺駕車,聽少爺問,急得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答道:“小的確是第一次爲三少爺駕車!”
“怪不得呢!沒關係,你就直接駕車到望春樓。”
小廝心下一鬆,他當然知道望春樓,那可是四方城裡最大的一家歡場。早就聽聞三公子是歡場老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小廝架着馬車往城北趕去,嶽庸馳依靠在車座上假寐,一路無話。
兩個街口之後就正式進入城北地界,可這時候路口已經被全副武裝的衛兵給封住了,路障那頭,滿身重甲的一隊騎兵依稀可見。
“到了嗎?”見馬車忽然停下,嶽庸馳睜眼醒來,伸着懶腰問。
“沒呢三少爺,只是前面路口封路了,過不去。咱們可能得繞路了!”
對於要不要亮身份,小廝拿不定主意,畢竟方纔三少爺是從後門出來的,也許他不想大張旗鼓,要是自己貿然亮出身份,恐怕不妥,只好試探一下三少爺的態度,再說。
嶽庸馳眉頭一皺,怒道:“放屁,這四方城誰敢讓本少爺繞路,活膩了?你趕緊去讓他們滾開。”
小廝領命,立刻跳下車,朝路障那邊的士兵走去。
“你們眼瞎啊?也不看看清楚這是誰的座駕,麻利的打開路障讓路!”
小廝和士兵們說話的時候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雖然只是一個駕車的車伕,卻頂着城主府的名頭,平日裡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到哪裡別人都是客客氣氣的,所以在外人面前,自然也是鼻孔朝天的囂張角色。
設置路障的士兵這兩天因爲尋找王爺,累掉了半條命,本來心裡就有火氣,猛地見到一個駕車的馬伕語氣這麼猖狂,頓時就炸了。領隊的侍衛長也沒有廢話,直接把腰間的砍刀拔出來,瞬間架到了小廝的脖子上。
“你特麼怎麼跟你爹說話呢?口氣這麼衝!老子管那鳥車上做的是哪個蛋,老子的路障設在這裡了,它就是一堵牆,閒雜人等要麼滾蛋,要麼就讓老子的刀見見血。”
跋扈習慣的小廝哪裡會想到竟然在城裡碰到了硬茬茬,脖子上的砍刀剛一架上脖子,立馬就嚇尿了,嘴裡磕磕絆絆地解釋說:“大……哥,車上……車上……坐着的可是……可是城主的三公子!”
“老子管球誰家的公子,趕緊繞路走!”
領兵的侍衛長聽到城主府的公子,不由側身認真看了一眼馬車,車上的小旗子的確是城主府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可是也不願意在一個馬伕面前認輸,繼續催促離開,但口氣已經軟了許多。
事情辦砸的小廝,屁滾尿流地回到車上,顫聲地向三公子做最後的請示,卻沒想到還沒開口,馬車上的簾子已經自己掀開,三公子自己站了出來。
嶽庸馳跳下車,瞪了一眼出盡洋相的小廝,冷哼一聲,自顧走向了路障那邊。
領兵的侍衛長見到一個錦袍少年從馬車上跳下來,知道少年就是馬伕口中的城主的三公子,眉頭微皺,也沒說什麼,只是把手裡的砍刀收進了刀鞘。
嶽庸馳並不是來爲自家小廝討回公道的,他只是好奇,竟然有大頭兵膽敢在四方城不給城主府的人面子,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侍衛長見到嶽庸馳越走越近,也顧不上其他,連忙呼聲喝止。
“前方戒嚴,這位公子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