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給那個男的下了什麼指示,原本瞪着韓碩的一臉怒容忽然一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很明顯,對面的指示讓那個男的非常不樂意,卻又沒有辦法拒絕。
只見他咬着牙,沉默着,估計在思索着如何想出一個拒絕的好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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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徒手接住黑球的衛兵正在查看,見到其他的黑球都爆炸了,連忙想要將自己手上的黑球扔掉,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黑球已經在他的手上爆開。
八枚小黑球全部爆開,卻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威力甚至不如爆竹,除了爆開的時候閃了閃火花,便只是在原地開始冒煙,不過煙霧倒是越來越大,不多時八枚分散在各處的黑球升騰的白煙便很快瀰漫了整個議事廳。
此刻待在議事廳裡的人都知道黑球冒出來的白煙不會是好事,全都不由自主地一面掩住自己的口鼻,一面運功利用體內的靈力將七竅儘可能的封閉。
木小川卻毫不在乎地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嗆了一口濃濃的白煙,咳嗽起來。
黑球不大,白煙很快就散盡了。
木小川扔東西的動作太突然,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讓人有機會反應,等煙霧散盡的時候,安然無恙的南秋晚皺着眉頭望着在不斷咳嗽,顯得有些狼狽的木小川,一股殺意已經在心裡升騰。
南秋晚向身剛纔徒手接黑球的那個衛士遞了一個眼神,那名衛士本來心裡就不痛快,現在得到命令,立刻不由分說地將腰間的大刀抽了出來,一個飛跨,準備從高臺躍下,恨不能立刻結果了木小川的性命。
萬萬沒想到,剛纔身手異常矯捷的衛士,一大步跨出去,腳下一滑,竟然有些踉蹌地從高臺的階梯上滾落下來,手裡的長刀更是沒有抓穩,反而徑直滑落到了木小川的腳邊,着實讓南秋晚等軍部來人大感意外。
一臉冷漠的南秋晚,本來已經將注意力轉向了杜一閣,畢竟木小川已經必死無疑,根本不值得再浪費時間去關注他,正準備繼續和杜一閣商量接下來合作的事宜,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差池,驚詫之餘,眉頭又皺了起來。
一個長期修煉,靈氣護體又訓練有素的殺手,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中毒了。
意識到不妙的衆人,紛紛開始利用靈力自查身體。
當靈力在他們的體內運轉了一圈之後,所有人心裡一驚涼了半截,散而無力的靈力已經根本不能釋放靈韻了。
有些修爲差的衛兵,在靈力運轉之後,便已經感到暈眩,堅持不到多久,便接二連三地有人倒地不起。
“卑鄙小人,你竟然用毒?”南秋晚惱怒地大罵起來。
她自持天資過人,靈力強大,想要強行運功調息,將體內的毒氣給逼出體外,可不曾想,自己越是努力調配體內靈力迫毒,身體中毒卻變得更加深重,便不敢再繼續,只得運功守住元氣。
被煙霧嗆了的木小川也終於止住了咳嗽,狼狽地擦掉眼角因爲咳嗽擠出來的一點眼淚,嘟囔地笑罵道:“失策了,竟然又他孃的忘記掩住口鼻,哎……”
他彎腰撿起剛纔飛落到自己腳邊的長刀,然後才直起身子對着滿臉怒容的南秋晚,臉上已經沒有了剛纔自我解嘲的怪笑,一臉肅穆地反問:“你和你身邊的這羣畜生對着那些強擄而來的弱女子可有憐憫之心?竟然還有臉說老子卑鄙。”
木小川嚴肅地說完,便提着刀向剛纔準備出手殺他卻毒發倒地的衛士走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名衛士的眼睛,邊走邊大聲地說,“本來想用雨芽和黑蓮,再加上……”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將配方說出來,便止住了話頭。
“加了什麼就不告訴你們了,總之本來老子誤打誤撞弄出的這個東西,沒有解藥,連名字都沒來得及起,怎麼會有解藥?聞到這東西的氣味之後,若是不用靈力倒還好,一旦用了靈力想要逼毒,那你就最好老老實實地站着別再動了,否則輕則暈倒,重則……我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你們要是感興趣,那就多動動,自己試試看效果。”
望着木小川直勾勾要殺人的目光,那名衛士已經暗叫不好,再一聽他說的話,又是動也不敢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木小川手裡的刀離自己越來越近,縱使他殺人越貨無數,自詡視死如歸心硬如鐵,可是此刻也是脊背發涼,心驚膽戰。
木小川將刀架到衛士的脖子上,問:“剛纔你跑那麼快,是不是要殺我?”
衛士昂着頭,聽到這個白癡的問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故作強硬地瞪着眼睛不說話,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木小川笑了,“這麼硬氣?”說着又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附到自己耳邊搖了搖,聽到裡面發出動靜,才安心地舉起瓶子,對着衆人大聲說道:“瓶子裡是食骨蟲,小東西不喜歡見到光,所以見到小洞就會往裡拼命地鑽,若是實在沒有小洞,那就自己挖個小洞拼命往裡面鑽,總之就是喜歡鑽洞,另外就是特別喜歡吃骨頭。”
一邊說着一邊高舉着瓶子向所有人示意一遍。
“我最近有許多困惑,其中很多問題只有你們其中的某些人才能夠解答,當然,我也知道各位都是專門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橫習慣了,不會好好配合我,所以我不得不把食骨蟲請出來,待會我的問題,問了誰就好好回答,否則我就要請食骨蟲吃飯了。”
頓了頓,木小川又補充道:“對了,要是有自以爲不怕死的智障想要試試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我也歡迎,我正好也想看看。”
說完,木小川的視線又回到剛纔怒瞪自己的衛士的身上。
“第一個問題,剛纔你跑那麼快,是不是要殺我?”
望着一臉奸笑的木小川,這個衛士頓時慌了陣腳,再也沒有了剛纔視死如歸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