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上前伸手虛扶了一下顧叔,手掌攤開指了下旁邊位子,示意他坐下說。
顧銘一見到顧輕就瞪着她看,那眼神,可還沒有什麼懼怕的心思。
“逆子!還不認錯!”顧正明見他這眼神氣得直接就又站了起來,直接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顧銘耳朵嗡嗡作響。
顧正明會如此氣憤絕對不只是因爲顧銘此次所作所爲。
這點顧輕自然清楚,但她並沒有具體調查顧銘的這一年多以來的事情,算是給顧正明的面子。
但這並不會讓顧正明覺得可以給顧銘一個機會將事情掩蓋過去,反而讓他更加看重此事,就直接把顧銘綁了。
顧銘啐了口口中的血水,擡眸不服氣的看向顧正明。
“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讓我們顧家更加強大!”話還未說完,顧銘就讓顧正明給一腳踹倒在地。
他氣得手都發抖,指着顧銘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事到如今還在狡辯,還在狡辯!
顧臨擔憂的過來扶住顧正明,低聲勸他冷靜消氣。
“先坐下吧顧叔。”顧輕起身拉着顧正明坐下。
顧正明也做好,就聽得一旁的顧輕吩咐雷諾道:“先按照門規處理一下。”
說完就轉頭對顧正明道:“顧叔別這麼生氣,喝點水消消火,既然您要大義滅親,我就按照門規處置便是。”
顧輕這話說的,可真是一點兒水分都沒有。
雷諾拎着顧銘出了屋子,去了院子裡,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聲聲哀嚎。
外門中人犯錯,想要得到門主的發落,那還得先受罰一輪。
杖責二十,專打屁股,死不了,只是疼得很。
二十下只打了一半,就停下了,屋裡的人往外看去,就見劉春花正在和雷諾拉扯,應該說是劉春花在拉扯雷諾。
顧正明見此立即就火氣起來了,要起身出去,讓一旁的顧輕伸手輕拉了一下,他就沒起來。
“顧大哥,去把阿姨請進來吧。”顧輕對着顧臨輕聲道,顧臨點頭後就起身出去請人。
劉春花拉着雷諾雷諾不好對她動手,顧臨出去就直接把劉春花控制住給半拖着進來了,一見到顧輕,劉春花的神色怔了怔,牛立才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
顧輕的存在,對她來說,就如同一座警鐘,不敢隨便招惹。
“阿姨,有事坐下說,你要再出去,顧銘就要多挨二十下。”顧輕神色柔和,比以前對待劉春花的態度要好上許多,但現在看在劉春花眼裡一點兒都不覺得好,反倒是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顧輕的話還是十分管用的,劉春花立馬就不掙扎了。
顧家與顧輕的關係是個什麼具體情況劉春花到現在是還沒搞懂,但是大概也看出來點端倪,反正顧輕絕對不是她一開始以爲的來投奔的孤苦女孩。
現在見顧正明和顧臨都對顧輕態度十分的恭敬,她被顧臨帶進來後顧正明一句話都沒說,顧輕卻說了,說的還是威脅她的話。
就算智商不高,看人臉色的本事劉春花還是有的,就更加不敢小看顧輕了。
外面哀嚎聲又傳來,聽都劉春花心疼不已,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小輕,阿姨求你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姨求你,求你放過銘兒吧,他已經斷了一條腿了啊……”
劉春花突然就對着顧輕跪了下來,一時聲淚俱下。
顧輕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看一眼顧臨,顧臨立即將劉春花給強行扶了起來。
不讓跪不讓求情,劉春花就更怕了。
“老顧,老顧你幫兒子說說話啊!就算做錯事情了也該給個改過的機會。”
“閉嘴!”顧正明憤怒的打斷她的話,威嚴的眸中滿是警告。
劉春花被嚇得噤了聲,隻眼淚還是不住流着,扭頭看向窗外的顧銘,看着他屁股上都出血了,更是難過不已,模樣看着倒是真的是很可憐。
可規矩就是規矩。
杖責二十結束後顧銘才被雷諾再次帶了進來,這公子哥已經暈了過去。
與一年多前的顧銘相比,現在的顧銘可不是花花公子的面相,消瘦了許多,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萎靡陰沉,現在捱了罰,面色青白,臉上都是冷汗,更顯得嚇人。
就跟死了,也差不多。
劉春花心疼得直接就要撲上前去,只不過被顧臨給抓着,動不了。
顧輕示意顧臨鬆手,她立即就踉蹌着跑了過去,把躺在地上的顧銘抱起來,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擡手顫抖着撫着顧銘紅腫的臉頰,劉春花心裡跟被刀割一般,但深深地無力感包圍着她,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能爲兒子做!
“銘兒,銘兒你別嚇媽媽,你醒醒啊銘兒。”劉春花的抽泣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的醒目。
顧輕淡淡看着,劉春花作爲母親確實很是可憐讓人唏噓,但,這不能掩蓋顧銘犯錯的事實。
顧輕沒有去細查也知道顧銘這段時間利用顧家的勢力,也就是擎蒼門的勢力做過不少事情,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企圖要進入內門,與顧臨一起掌管擎蒼門在國內的勢力,自然是沒能成功,但他還是取得了顧正明和顧臨的一定信任,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力量。
只不過,他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顧臨了。
以爲自己做的事情能瞞天過海,沒有人揭發就無人能知,完全不顧顧臨幾次的側面提醒,甚至還打起了利用許家組織勢力來打擊擎蒼門的主意。
只是顧銘並不知道黑玫瑰是許家人,更不知道如今的掌管者是許景深,給自己絕了去路。
“弄醒他。”顧正明對着雷諾道,並非他這人毫無人性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絲毫疼惜,而是,顧銘真的錯得太離譜。
顧銘還對顧臨下過手,只不過,他的能力實在太過有限,沒能絲毫動搖到顧臨,更沒能要了他的命,就無法取代顧臨成爲顧正明的接班人。
這樣喪心病狂的兒子,顧正明已經給過太多機會,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
雷諾用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在顧銘的手臂上猛地一劃,動作很快,快到抱着顧銘的劉春花都沒看見怎麼回事就見顧銘疼得叫了起來,手臂上還流着血。
“銘兒銘兒!”劉春花這下更怕了。
雷諾上前把顧銘從劉春花懷裡拎出來,威猛高大的身體一擋,就讓劉春花怎麼也碰不到顧銘,伸手把顧銘再次按着跪在地上。
顧輕並不想當着劉春花的面處理此事,所以她讓琴韻把劉春花打暈帶走。
這一次顧銘再看顧輕時,眼神就弱了下來,裡面是深深地恐懼。
“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知道一件事,一件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事!”顧銘突然對着顧輕大喊起來,只是此時的他,就算大喊,聲音也大不起來。
顧輕微一挑眉,問他:“你這是要和我做交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顧銘猛點頭道:“對,我用這個秘密和做交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淺淺的笑容揚起,顧輕眼帶憐憫:“你已經沒有和我交易的資格了。”
這話聽在顧正明和顧臨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此刻的顧輕,與顧擎蒼,像極。
二人皆是儘量收斂呼吸,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是對上位者的敬意。
顧臨心中泛起絲絲苦澀與悲涼,他與顧輕,確實不在一個高度……
“這件事情你一定會想知道的!是關於你父親的!”顧銘不可置信的搖頭,急切萬分的說道。
偏偏,顧輕最討厭的,就是拿她已經去世的父親說事。
博爾爵爺尚且沒有這個資格,顧銘,更沒有。
“顧叔,我的意思是按照門規處置,具體由你執行。”顧輕不想再和顧銘廢話。
顧正明驚訝的看向顧輕,如果是秉公處理的話,顧銘是不能交給顧正明處置的。
但顧輕卻是這樣做了,這是在給他一個保住顧銘的機會。
顧輕對着神色複雜的顧正明笑了笑,起身道:“我還約了景深,就不多留了,改天我再來和顧叔一起吃飯。”
也不等顧正明回答,顧輕又對顧臨道:“顧大哥,好好照顧顧叔,門內之事,你費心了。”
“小輕。”顧正明想要她收回成命。
顧輕直接打斷道:“我已經決定了,不必多說,我先走了。”說完便帶着琴韻走了。
顧銘知道自己這是有的救了,立即就對着顧正明哀求起來。
“爸!爸!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我再也不敢了,就算你要收回給我的一切都可以,沒關係的,我可以在家好好陪着媽,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
顧銘掙扎着對顧正明大聲哀求道,想要跪着上前但被雷諾抓着,沒辦法,只能跪在那死命的嚎。
顧輕從顧宅出來後就前往許家,她和許景深約好在許家見面。
到許家時,顧輕見到了有一段時間不見的許蜜,還有她的新朋友。
只不過,顧輕還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難道真的是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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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挖的坑怎麼也得埋起來
我前面挖了好多坑雖然也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但是還是得填啊
顧銘就暫時這樣了,如果有人想知道具體點我就再提,不然就不管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