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斷絕了與許景深之間的聯繫,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消失在了許景深的生活中,也只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顧輕依舊進行着電視劇的拍攝,參與着圈內活動,依舊高冷傲然,但娛樂新聞從來不會少了她的版面。
許景深嘗試過圍追堵截,甚至是偷偷摸摸的半夜潛入顧宅,但有四大護衛在,他根本見不到顧輕。
不是許景深太弱,也非這四大護衛不可破,而是許景深無法對四大護衛下狠手,現在是顧輕不願意見他,他更不能用極端方式去見了。
這樣的日子從七月持續到了八月底,顧輕都已經把暑假過完了,戲也拍完了,許景深還是隻有遠遠地看過她,一句話都沒能說,他傳遞給顧輕的消息都是石沉大海,完全沒有迴應。
顧輕就如同突然忘記了許景深這個人,從那夜開始就再也沒有提過。
“小姐,池小姐來找你。”書狂有些爲難的對着顧輕道。
這近兩個月顧輕沒有和許景深有任何的聯繫,但她自己的身上卻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很大的一件事便是她與池靈相認了。
與其說是相認,其實更像是顧輕單方面的知會,她只是告訴了池靈她們之間的關係,但沒有絲毫要認她這個母親的意願。
自從池靈結束了她的角色拍攝離開了劇組後顧輕就沒再和她有過任何的接觸,池靈也沒有找過她,但最近這一個星期,池靈突然找上了顧輕。
這一個星期以來,池靈每天一大早就來顧宅外面等候,就站在那,不管烈日暴曬還是風吹雨打,她都不躲。
一站就是站一天,但到了晚上她就不會繼續呆着了。
今天也是一樣,她站在顧宅大門外,一雙眼睛盯着顧宅,執拗傷懷。
“不見。”顧輕知道池靈來的原因是什麼,但她不見。
書狂無聲的嘆了口氣,看着顧輕這段時間的樣子她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明明口口聲聲說愛小姐的許景深竟然是個騙子,這隔了十幾年找到的親生母親又想要小姐去救她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書狂覺得顧輕做得很對,她就應該再也不要搭理許景深那個騙子混蛋,也應該不要吃那個苦頭去讓池靈的孩子得救,因爲這些都不是顧輕的錯,不應該她來承擔。
可顧輕這樣做了,她自己卻再也沒有笑過,她的演技愈發的爐火純青,上一秒還在拍戲中笑得天真爛漫,下一秒就是一臉寒霜,這樣的顧輕讓身邊的人看得都是心疼不已。
書狂從顧宅出來,池靈一看到她就眼神發亮。
“你回去吧,小輕不肯見你。”書狂語氣淡淡,對池靈這個對顧輕自私狠心的母親她的態度好不起來,但她畢竟是顧輕的媽媽,顧輕也沒有真的要對她進行報復,所以她的態度也惡劣不起來。
池靈臉色憔悴,剛剛發亮的眼眸瞬間又暗淡了下去,顧輕不願意見她,就是不願意救sunny。
人生處處是狗血,池靈當初也沒有想到她和顧輕劇中演的戲碼會出現在了現實生活當中,sunny需要顧輕的骨髓來治病,而顧輕不願意。
戲中池靈先是以金錢想要賠償,後是用真情誠意感化了顧輕,但現實中,顧輕比戲裡要冷漠得多。
不管她怎麼求,顧輕都沒有見她。
“現在是sunny最好的手術時機,他還是個小孩子他是無辜的,不管什麼錯都是我的錯,你幫我和她說說,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她救救sunny,他那麼喜歡她啊,就救救他吧!”
池靈的悲痛哀求聽得書狂心裡發酸,但她是顧輕的下屬護衛也是顧輕的朋友,她不會站在池靈這一邊。
捐獻骨髓雖然不會危及性命,但那也是顧輕不該承受的痛苦。
書狂回了顧宅,池靈依舊在外面站着,她不相信顧輕真的就那麼鐵石心腸,她明明幫過她爲什麼現在卻不願意救sunny,她不解也不信!
sunny是顧輕同母異父的弟弟,池靈堅定的認爲顧輕的骨髓可以和sunny的匹配救他,但實際上,顧輕的骨髓與sunny的,並不匹配。
這件事情連書狂都不知道,知道人就只有顧輕和那個爲她檢查配型的畫邪。
“把她趕走。”顧輕站在二樓的窗戶旁,看着樓下的站在那搖搖欲墜的池靈面色冷漠。
書狂開口想要爲池靈求情,但她卻說不出求情的話來,她爲池靈求情,那誰爲當年被池靈狠心拋棄的顧輕求情?
想到此書狂的面色便冷了下來,做錯事的人就應該得到報應。
“是。”書狂接了命令下了樓。
池靈的優雅美麗已經消失不見,她纖弱的身體在保鏢的強行架起下瘋狂掙脫,她朝着顧宅裡面的顧輕大喊大叫,哭鬧哀求,頭髮凌亂得如同一個瘋婆子,哪裡還有半點影后的風姿。
顧輕看着池靈被帶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畫邪敲門走了進來。
“小姐,東西找到了,在c國。”畫邪的聲音十分柔和,如同四月春風。
顧輕淡淡點了下頭,轉身接過畫邪遞過來的資料。
“搶過來。”顧輕看完資料後擡頭對着畫邪下了命令。
畫邪一直低垂着頭,對於顧輕的命令點頭遵命,靜靜退出了房間。
從房間裡出來的畫邪和回來的書狂遇了個正着。
畫邪的個子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消瘦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更加高挑,他的皮膚十分的白,看着有些病態,但他的臉卻長得很美,纖弱的病態讓他看起來更加陰柔俊美。
書狂都叫他死人妖。
“死人妖你怎麼從小姐房間裡出來了。”書狂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了房間裡的顧輕。
畫邪低垂着的眼皮懶懶的擡了擡,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擡起,搭在了脣邊。
“不告訴你。”畫邪柔柔一笑,細長的眼睛彎了彎,在書狂看來就是一隻笑着的狐狸。
“你這死人妖說話做事能不能快一點?不告訴我還磨蹭這麼久!”書狂擡手就對着畫邪錘了一下他的肚子,繞開他就往顧輕的房間走。
可憐了畫邪被她這一下錘得彎了腰,白皙的臉蛋都紅了,痛的。
等書狂走了畫邪才勉強支起了他那弱不禁風的纖弱身子,一步一步慢慢走開,走路悄無聲息。
當天畫邪、棋路、雷諾三人就離開了a國,去執行顧輕交代的搶奪任務。
這世上並非只有sunny需要那份骨髓,而那麼剛好的,那個需要骨髓的人家中的身份背景也不簡單,根本不會拱手讓給顧輕,所以,要用搶的。
書狂和琴韻就這麼被落下了,但她們也有她們的任務,那就是急需保護顧輕不受任何人騷擾,其實這任何人就是指的許景深。
顧輕的四大護衛去了兩,雷諾也跟着去了,這個消息許心玫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許景深。
當夜許景深就在許心玫的掩護下進了顧宅。
許景深對顧宅可以說是熟門熟路,書狂守在顧輕的房門外,琴韻守在陽臺。
但琴韻一個人只能守住一處陽臺,顧輕的房間裡可不止這一處陽臺可以進,還有一扇窗戶。
許景深一身黑色緊身衣,手上戴着特質的防毒手套,之前他可是被書狂的毒藥毒得不輕。
琴棋書畫四個護衛,書狂擅追蹤和毒,畫邪擅醫,棋路擅機關,而這琴韻,擅槍械搏鬥。
許景深從窗戶進來小心翼翼的,似乎這一次進來得十分的簡單,他心中帶着疑惑朝着顧輕的牀走去,突然,感覺身後有風颳來!
他敏捷的彎腰一閃,堪堪躲過了琴韻的拳頭。
許景深還沒站直就迎來了琴韻的下一波攻擊,兩個人都身穿黑衣,在這漆黑的房間裡打得不可開交。
發出了砰砰砰的悶響,足見二人下手有多狠。
許景深第一次見琴韻的時候是抱着不對女人動手的心思處處手下留情,後來被琴韻給陰了一招差點擊中要害,現在他學聰明瞭,絕不對掉以輕心。
琴韻絕非是普通女人,她的武力值在整個擎蒼門都難有對手,但對許景深她是沒下殺手的,同樣的許景深也沒對她起殺心,所以兩個人一打就打了十幾分鍾還分不出勝負來。
突然燈光大亮,讓兩人都是眼前一花。
從視線模糊中恢復過來的二人一眼就看到了顧輕,她正披着一件淺白的外袍,站在坐在牀上淡淡的看着二人。
清冷的眸子讓她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睡意,兩個人看着她沒了動作。
顧輕對着琴韻揮了揮手,琴韻立即低頭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瞬間只剩下顧輕和許景深兩個人。
但空氣一點都不火熱,也不曖昧,反而只有冰冷,在這大夏天的,許景深覺得比那冬日的雪國還要冷上幾分。
只因顧輕看着他的眼神太過疏離冷漠,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而非陌生人。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許景深僵硬的開口,原本悅耳動聽的聲音變得沙啞又低沉,臉上的鬍渣倒是沒有,來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收拾得十分乾淨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