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去廈門的火車, 剛到終點, 車上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言蹊和季瑞庭兩人在這趟火車上關係發生了質的改變。
就連向來大大咧咧的李揚都察覺到了言蹊兩人之間異樣的氣氛。
“你們吵架了嗎?”
趁着季瑞庭離開的一小會,李揚湊到言蹊身旁問道,“你惹他生氣了?”
言蹊差異一個一米八的大漢居然比女生還八卦, “大概吧, 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好吧——”
“天真!”
言蹊奇怪地看着李揚,“爲什麼?”
李揚拍了拍言蹊的肩膀,“你男朋友不吸菸吧?”
言蹊搖頭,“他不會吸菸。”
“但是他剛剛和我借了煙和打火機。”
言蹊瞪大眼睛看向李揚, “不可能,他從來不吸菸!”
“這有什麼不可能。”李揚拍了拍言蹊的肩膀, “男人解愁的方式就是吸菸,你們女人不懂。”
言蹊拽進了手中的礦泉水瓶, 難道她想出國留學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造成了那麼大的影響了。
“他還說了什麼嗎?”言蹊扭頭問着身邊的李揚。
李揚忽然神神叨叨地道, “他什麼也沒說, 但是我卻從他身上看到了憤懣煩躁甚至氣恨卻不知道從哪裡發泄——”
言蹊懶得理他, 擡頭正好看到季瑞庭朝着這邊走。
李揚一見季瑞庭頓時就想老鼠見了貓,一溜煙地跑走了。
季瑞庭看了眼溜走的李揚,坐到言蹊身旁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咕嚕咕嚕”地喝下了大半瓶水。
言蹊湊近了確實能聞到季瑞庭身上的煙味,看來李揚沒有騙她, 他真的是去抽菸了。
“拿出來吧。”
看着伸到面前的小手,季瑞庭看了她一眼,倒是老實將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都交了出來。
“爲什麼吸菸?”
季瑞庭往後背一靠, 答非所問,“原來吸菸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邊說着邊閉上了眼睛,眼圈周圍似乎還有一圈淡淡的紅暈。
言蹊看得心都揪了起來,一手抓住季瑞庭的手,“有什麼事我們可以談。”
季瑞庭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言蹊,“你不要去出國。”
言蹊試圖說服季瑞庭,“這還是隻是一個想法還不一定,就算我真的去,也只是去三年。”
伸手抓住了季瑞庭的手,“反正你也要去B大,我們兩個分別是無法避免的啊!”
季瑞庭看着言蹊,開口道:“不要出國。”
他不想想見她的時候,要跨過大半個地球才能看到她,不想每次和她打電話還要掐時間,不想錯過她。
言蹊講不通,“這個事情還不一定,我們不要因爲這事鬧得不愉快好不好。”
季瑞庭看着她,半響之後一字一頓開口道,“不、好。”
兩人帶着情緒,從下了火車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兩人第一次的旅行都玩得不盡興。
心中藏了事和情緒,怎麼可能毫無包袱地玩。
也就只玩了兩天,季瑞庭就接到了季媽媽的電話,B大的錄取通知書到了,今年B大開學比往年都要早上許多,季瑞庭要趕緊回來準備東西開學了。
突如其來的開學是季瑞庭和言蹊都沒有想到的,兩人來的時候坐的是慢悠悠的火車,而回去的時候卻是做了飛機。
來時和回去的路上心情都截然不同。
兩人到家之後,言蹊和季瑞庭各回各家,才一個晚上兩家父母都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小矛盾。
還以爲是在外面旅遊的時候鬧得不愉快,季媽媽還說了季瑞庭兩句,卻沒想到就這兩句卻讓季瑞庭原本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
放下碗,季瑞庭留下句“我吃飽了”然後就上樓了。
季媽媽一臉迷茫,問身旁的季恆,“這孩子這兩天是怎麼了,從外面回來的那天起就有些不對勁了。”
季恆看了眼樓上,伸手拍了拍季媽媽的肩膀,“你好好吃飯吧,我上去看看。”
季恆敲了敲季瑞庭的房門,裡面沒有迴應,扭了扭房門發現沒有上鎖,季恆推門走了進去。
已經長得比他還高的兒子站在陽臺上吞雲吐霧,顯然是技術不熟練,猛地吸了口煙卻被煙嗆得咳個不停。
季恆上前拍了拍季瑞庭的後背,慢慢地等他抽完手裡的煙。
兩父子之間沒有任何言語,季恆看着兒子,忽然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兒子都有了喜歡的人,也因爲女人學會了抽菸,他原本筆挺的身子漸漸佝僂老去,還真是不服老不行。
季恆嘆了口氣惹得季瑞庭不由側目,就聽到季恆大笑拍着他的後背,“不愧是我的兒子,抽菸的模樣和老子一模一樣。”
如今季恆的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儒雅,身上成功男人的成熟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但是這一句老子確實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青春的年代,自行車的後座坐着他喜歡的少女,會因爲她的一點點小動作而心跳加快,彷彿他的心在安在了她的身上。
季瑞庭側頭看向季恆,聽到他在感嘆,“孩子長大了,我也老了。”
“爸——”
季恆打斷,“因爲小姑娘的事煩着吧?”
言爸爸這個女兒奴前兩天剛和他聊完這個事,卻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又要和他兒子重複同樣的話。
季瑞庭點頭,手裡菸頭的紅猩一點點的吞噬,煙在兩人之間穿梭。
季恆深吸了口氣,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
“爸,你抽菸?”
這個問題季瑞庭剛剛就想問了,季恆煙酒不沾,說出去可能沒有人相信,但是在季瑞庭的記憶力季恆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不正經,但是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丈夫和好爸爸。
季恆大笑,“抽,怎麼不抽!”
“以前抽得兇的時候,一包煙一天都不夠抽。”
季瑞庭看着他,問道,“那現在爲什麼不抽了?”
“還能怎麼。”季恆朝着他手上的煙努了努嘴,“你媽聞不得這個味,一聞到就難受。”
季瑞庭沒想到還有這層緣由在裡頭,低頭看着手裡的煙沉思。
“有的女人會讓你爲她戒菸,有的女人會讓你爲她吸菸。”季恆拍了拍季瑞庭的肩膀,“但是記住,千萬不要讓你的愛成爲對方的負擔。”
季瑞庭狠狠一怔,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愛會成爲言蹊的負擔。
“小姑娘想出國是好事。”季瑞庭捂着胸口,“說實話我也捨不得,但是就像我捨不得你去外地上大學一樣,有些捨不得只能放在心裡。”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小姑娘說讓你不要去B大而選擇南城大學,你會開心嗎?”
“我願意。”
季恆失笑,“你願意,但是你會越飛越累,愛成了負擔只會折磨兩個人。”
“反之亦然。”
季瑞庭手裡的煙掉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恆碾滅了菸頭,拍了拍季瑞庭的肩膀,“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想清楚就和人家好好說說,聽說小姑娘也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
季恆說完之後離開房間,在關上房門之前忽然道:“記得洗個澡再下來,你媽聞不得那個味。”說完關上門。
兒子有了喜歡的女孩,孩子長大了,他們也老了。
季瑞庭站在陽臺,想着剛剛季恆說的話,他聽到消息的時候確實只想着自己。
他爸能爲了他媽戒了煙,他等三年也不是不可以。
季瑞庭想通了之後衝下樓跑到了對面的言蹊家,開門的是言媽媽,看到季瑞庭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阿瑞你來了!”
季瑞庭問道,“阿姨,蹊蹊在家嗎?”
言媽媽點頭,“樓上躺着呢。”
還沒來得及細問言蹊爲什麼現在大中午了還躺着,季瑞庭打過招呼後走到言蹊的房間,敲了敲門沒人應,季瑞庭就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牀上躺着拱起了一團,季瑞庭放輕腳步走到牀邊坐下。
“寶寶?”
牀上的人一動,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季瑞庭耐心地等着,卻發現被子裡傳來了壓抑的抽泣聲,這可心疼死了在旁邊的季瑞庭。
一把掀開被子,露出了悶在被子的小姑娘。
“不哭了不哭了。”
季瑞庭將人抱在懷裡細細安撫,卻沒想到小姑娘一靠近他就劇烈得咳嗽。
“咳咳咳——”
季瑞庭一邊拍着言蹊的肩膀,又幫她順着氣,卻沒想到言蹊一把推開了他的懷抱。
“寶寶?”
季瑞庭的手懸在空中,看着牀上的小姑娘一時間不知所措。
咳了好一陣,言蹊這才緩過勁來,聲音嘶啞道:“你身上有煙味——”
季瑞庭這纔想起來他剛剛抽了煙忘了換衣服,惹得小姑娘咳得那麼幸苦。
“咚咚咚——”
響了敲門聲,屋內的兩人一齊看向門口。
“醒了?”言媽媽走上前,“正好起來吃飯了。”
將手裡的餐盤放在牀頭櫃,言媽媽伸手摸了摸言蹊的腦袋,有些擔憂道:“還很燙,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言蹊搖搖頭,眼神卻直勾勾地看着季瑞庭。
季瑞庭恍然,難怪他剛剛抱小姑娘的時候覺得有些燙,還以爲是因爲剛從被子裡出來的原因,沒想到是因爲小姑娘生病了。
季瑞庭對言媽媽說,“阿姨這裡交給我吧。”以前言蹊要是生病了也是季瑞庭一手一腳照顧的。
言媽媽今天學校正好要開會,卻沒想到言蹊病了,正好季瑞庭來了就把言蹊交給他了。
兩個小孩從外面回來後鬧了小矛盾大人都知道,只是都沒放在心上,畢竟兩人從小黏到大,也吵過鬧過但是一般第二天就又和好了。
言媽媽交代季瑞庭一些事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家,季瑞庭回到言蹊房間裡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皺着小眉頭躺在牀上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很難受?”
言蹊聽到聲音立刻睜開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身旁的人,彷彿生怕她一眨眼睛人就會消失。
季瑞庭坐在牀邊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怎麼不告訴我?”
“你不開心。”
季瑞庭一頓,矢口否認:“沒有的事。”
“你明明抽菸了。”
這個可騙了不了人。
季瑞庭摸着言蹊手一頓,承諾道:“以後不抽了。”
“那你是爲什麼抽菸?”言蹊眨了眨大眼睛,“是因爲我嗎?”
季瑞庭沒有說話。
言蹊明白了,良久之後纔開口道,“我不出國了。”
季瑞庭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但是一想到季恆的話,頓了頓開口道:“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只有一點。”
言蹊瞪大了眼睛看向季瑞庭,似乎在不解他怎麼忽然回心轉意了。
“三年之後你要是不會來,我會親自去把你抓回來拴到我身邊。”
至此,兩人之間的冷戰告一段落,原本的心結解開後言蹊的病也好得飛快。
快到一眨眼,季瑞庭就要去京都上學了。
言蹊先體會了一把離別的痛,看着季瑞庭進了機場,言蹊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而已經通過安檢的季瑞庭還是放心不下言蹊,從轉角處走了出來,果然看到了趴在言媽媽身上哭的言蹊。
腳下忍不住上前,但是言媽媽卻朝他揮手讓他進去。
季瑞庭握緊手,還是沒有出去卻還是等在旁邊看着他們離開。
最後都還是他送她離開的。
季瑞庭奔向他的大學生活,言蹊也着手準備出國的事。
在國外有她小姨和外公外婆等一羣親戚,但是不擔心她的安全住宿問題。
作父母的想着既然是孩子的想要,那他們也就只能支持,把擔心放在心裡。
言蹊出國的那天沒有告訴季瑞庭,明明是在京都起飛的卻還是沒有通知他。
離別太苦,她不想他親口嘗這種滋味。
等言蹊進了安檢之後,季瑞庭從柱子後出來,看着小姑娘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
她的每一次轉身,都有他在原地等候。
只是他也不知道他還能等多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忍不住了,就想要想辦法將人弄回來。
兩人之間的三年之約開始了,這三年是南半球和北半球最遙遠的三年,也是他們兩個對彼此最陌生的三年。
言蹊沒有回國一次,季瑞庭也沒有出過一次,兩人在這件事上彷彿都很默契。
因爲知道自己一旦去了一次,說不定就捨不得離開了。
三年之後。
這個暑假季瑞庭還沒有回家,B大學生會有活動,身爲學生會會長的他自然不能缺席。
組織部組織的一次活動,學生會的幹部階級報名參加的聚會,是去不遠的海邊一起玩。
季瑞庭作爲主席不能不去,還有個原因就是就算他回去也見不到想見的人,看着觸景生情更不開心還不如出去玩。
海邊的夜晚相似蚌珠中的珍珠落在了天上,黑漆漆中閃爍着星星點點,和一望無際的海一樣讓人着迷。
季瑞庭看着這樣的夜空,腦海裡忍不住想到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
上次他打電話過去,小姑娘還樂呵呵地說那邊多好玩又去了哪裡哪裡旅遊,壓根就沒提回來的事,彷彿已經忘了他們兩之間的約定。
小壞蛋,等她回來了他一定要看看她腦子裡到底都記了些什麼!
季瑞庭一個人躺在躺椅上,穿了件短袖襯衣,下面穿着休閒短褲,一副海邊度假的衣服看上去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褪去了稚氣和十八歲時的青澀,三年後的季瑞庭更加成熟和內斂。
擡頭望着天,從側面看過去高挺的山根和薄薄的脣以及菱角分明的下巴,橫看成峰好看極了。
他在看風景卻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景。
“主席好帥啊啊啊!”
“人間極品,而且還沒有女朋友,完美!”
“林學姐上啊,在我們心中也就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主席這樣的極品 !”
旁邊的女生們在不遠處吵吵鬧鬧,卻無一不對那不遠處的極品男色垂涎欲滴。
與其說是慫恿別人上去告白,還不如說是推人上去試雷。
學生會的人都知道,主席大人單身三年,因爲長相佳身材好家境據說也優渥,追他的女生從食堂能排到校門口,可無一都失敗了
每次都乾淨利落地拒絕,毫無曖昧的餘地,然後潔身自好三年,這讓季瑞庭在B大的名氣越來越大。
甚至有人猜測季瑞庭未來的女朋友的帖子在貼吧上的熱度一直不減,至今還在頂樓飄紅着。
若說季瑞庭身邊唯一特別的點的異性存在就是社聯的盧一涵,據說兩人是青梅竹馬,所以情分格外不一樣。
在猜測季瑞庭未來女朋友的帖子上,青梅竹馬的盧一涵得票目前最高。
“聽說盧學姐也來了。”
林雪皺眉,“她來幹什麼?”
校花果然就是不一樣,哪怕是皺眉都比常人要好看些。
“盧學姐在組織部也擔了職,所以就一起來了……”
林雪擡頭看着朝着季瑞庭走去的盧一涵,狠狠咬牙:“陰魂不散。”
三年的時間,不但可以將一個男孩變成男人,也可以將一個不起眼的假小子變成如今凹凸有致的尤物。
盧一涵坐在季瑞庭的身旁,端了杯牛奶給他,“喏,是你家的。”
季瑞庭接過,他從小時候極度討厭牛奶變成現在了習慣日常和杯牛奶,三年時間他有沒變的地方,但實際上也有變了很多。
“謝謝。”
“言蹊說了什麼時候回來嗎?”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穿着連體緊身游泳衣的盧一涵微微彎腰就能看到那深邃的溝,季瑞庭無意間瞥了眼然後淡然地移開了眼光又看向天。
“她沒說。”似乎還好像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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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一涵看着季瑞庭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心激動得快要跳出來了。
明明知道他關心的那個人不是她,他心中住的小人也不是她,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眼光早就已經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旁邊的女生看着兩人有說有笑,都在驚呼,“主席居然沒有趕人走,果然這兩個之間有貓膩啊!”
林雪看着盧一涵那勾人的身材,就差咬碎了一口銀牙。
正準備上前的時候,忽然肩膀上被人輕輕一拍。
林雪皺着眉回頭,忽然臉上的表情一僵,來來回回不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在學校裡被稱爲校花的林雪自然長相出衆,巴掌大的瓜子臉還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又會跳舞又會古箏還是學校晚會的御用主持,林雪這個校花之名名不虛傳。
但是看到眼前的人的時候,林雪的自信心忽然轟然倒塌。
“同學,請問一下季瑞庭在哪?”
林雪沒有反應,倒是旁邊的小學妹乖乖地指給她看。
美人微微一笑,優雅又有氣質。
衆人看着她朝着季瑞庭走去,自然覺得似乎有一場好戲看了。
要知道無論對待多漂亮的美女,季瑞庭都是毫不留情地拒絕。
美人悄悄走到季瑞庭的身後,海灘邊燈光不好,季瑞庭又在和盧一涵聊天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
美人悄悄上前,雙手捂住了季瑞庭的眼。
神奇的是,季瑞庭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把人丟出去?
“猜猜我是誰?”
季瑞庭如遭雷劈,沒有迴應。
身後的小姑娘玩夠了,卻沒有人迴應,哼哼唧唧一聲,鬆開捂着眼睛的手扭頭就走。
可是下一秒手卻被人一把抓住往回拉。
沒站穩被凳子腳絆住,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哼——”
小姑娘一口咬在季瑞庭菱角分明的下巴上。
衆人的眼睛已經掉在地上找回不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啦嚕啦啦
兩更合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虛脫中——
三年後成年的狗子回來了
可以變身小泰迪啦嘿嘿嘿
交完公糧明天還要早起,絕望
小可愛們晚安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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