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鳶若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色宮殿心頭一陣困惑, 剛剛只覺腦中一片混亂,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座大殿外。
整座大殿好像是由白色玉石砌成的,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周圍也沒有其他樹木花草, 地上一片白茫茫, 透漏着一股股森森寒氣, 是雪, 但腳踩上去卻沒有留下腳印, 也沒有融化,當真可以稱得上一個雪的宮殿。
被這裡的寒氣一激鳶若驚訝的發現她的頭髮又變回了黑色,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可以壓制她體內的戾氣。
踩着白雪往宮殿裡面走去, 剛走到殿門前,正想伸手去推, 門從裡面被人一把拉開, 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緊緊抱住了她, 驚喜的喊着:“終於回來了!”
聽她出聲鳶若才知道這是個女子,還是個白衣白髮的女子, 手下的頭髮衣服觸感冰涼,這個人……不冷麼……
輕輕脫離女子的懷抱,嘴巴突然不受控制道:“怎麼穿這麼單薄,身上都是涼的。”
說完,暗暗驚訝, 自己爲什麼要關心她?
女子聽鳶若開口, 開心道:“還是影兒懂事, 不用擔心, 我一點也不冷, 你是不是冷了?快進去吧。”
鳶若這纔看清女子的模樣,白髮白衣, 相貌卻出奇的年輕,雙瞳剪水,姿容俏麗,她……該不會是雪中仙子吧。
慢着……這位女子剛剛喊她什麼,影兒?
“爲什麼喊我影兒?”鳶若問道,她怎麼知道影兒?
女子轉過頭,疑惑道:“你是影兒啊,不喊你影兒喊什麼?還是……你喜歡我喊你,寶寶?”
寶寶?
鳶若身體抖了抖,快要肉麻死了:“還是影兒好了,我想問的是,你認識影兒?”
“當然認識了,你是在這裡長大的啊,看着你一點點長高,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少女,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女子摸着鳶若的頭回憶道。
這個女子看上去那麼年輕,怎麼聽上去話裡卻一股滄桑的味道。
“你是什麼人?膽敢私闖禁地?”鳶若正想再問些什麼,一個清亮的女音加了進來。
回過頭,只見一個身穿青色襦裙的仙娥從外面急匆匆跑了進來,看到鳶若時整個人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復了剛剛那副緊張的神色,走到白衣女子身邊開口道:“主子,該去休息了。”
女子見青衣女子進來,連忙拉着鳶若的手,開心道:“輕水,輕水,你看!影兒回來了!她回來了!”
輕水又看了鳶若一眼,蹙眉道:“主子,影兒去玩了,還沒回來,她不是影兒,影兒比她小些,主子不記得了嗎?”
女子仔細看了看鳶若點點頭,有些迷茫的說道:“好像是比影兒大了些,影兒真調皮,一出去玩就不知道回來,好吧,我跟你去休息,記得幫我找影兒。”
“好好好,我會記得幫你找的,”輕水應着,示意鳶若在這裡等着她,便扶着白衣女子進了內殿。
又過了一會兒,輕水才又走了出來,對鳶若說道:“姑娘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被發現了很麻煩的。”
“輕水姑娘是不是也知道影兒是誰?”鳶若開口問道,“她跟剛剛那位白衣女子是什麼關係?”
“我這就帶你出去,以後……這裡還是不要再來了,主子方纔認錯了人,天下間叫影兒的人何其多,未必就是姑娘心中所想的那樣。”輕水說道,然後帶鳶若來到殿外,掐了一個訣,鳶若腳下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姑娘請入陣,方纔不知你是怎麼衝破外面的結界來到這裡的,但離開卻沒那麼容易了,這是一個上古陣法,可助姑娘安全離去。”輕水開口道。
“輕水,我有預感,咱們一定還會再見的!”鳶若對着輕水揮揮手,既然她要自己離開,離開便是,反正以後大可找個機會再來一探究竟。
輕水搖頭,嘴脣微啓,鳶若腳下的圖騰快速旋轉起來,片刻之後,鳶若連同那個奇怪的圖形一同消失在了雪地上。
“能走多遠便走多遠吧,這裡……還是不要再回來了……”
……
等周圍奇怪的光圈消失,鳶若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修羅族自己暫住的絳雲殿裡。
那個輕水一定也不簡單,還有那個白衣女子,她到底是誰呢?
突覺手中多了一物,低頭一看,竟是鳳凰珮:“白鳳好棒,這麼快就找到我了,剛剛以爲把你弄丟了呢。”
“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友柔呢?”身後突然響起夜天燼的聲音。
鳶若嚇得縮了縮脖子,糟糕,被他知道了!
“友柔姐姐?沒看到啊?”她一個人出去的,怎麼會知道友柔姐姐去哪裡了?
“她去天界尋你了!”夜天燼怒道,“膽敢私自去天界,怎能不嚴懲?燕離,帶公主去靜思殿悔過,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這才注意到夜天燼身後還跟着一個人,燕離衝鳶若揮揮手:“公主請吧。”
“不,”鳶若搖頭,“我要去找友柔姐姐回來。”
她是因她去的那裡,理應她去找她回來纔對。
“你乖乖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我自會親自尋友柔回來。”夜天燼沒有理會鳶若,扭頭離開。
他不是很討厭仙界嗎?怎麼肯去那裡尋人?想到這裡鳶若輕輕笑出聲來。
燕離一臉怪異的看着鳶若問道:“你還笑?”
“爲什麼不能笑?他爲了友柔姐姐的事情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這說明,他關心友柔姐姐的安危啊,我是在爲友柔姐姐高興。”鳶若開心道。
“哼……如果換做是我,主上一定會更加擔心。”
燕離瞟了一眼鳶若裝出一副很恐怖的樣子開口說道:“公主還是多想想自己吧,靜思殿可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那裡永遠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真不知道主上要關你多久呢!”
“不就是黑了點嗎,去就去,怎麼說這次也是我做錯了事,受罰是應該的,我纔不怕呢!”鳶若鼓起勇氣道。
雖然不清楚有多麼可怕,但錯了就是錯了,她的私自離開有可能讓友柔姐姐面臨危險,被罰是應該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沒想到我們的公主膽子倒挺大的。”燕離以袖掩脣輕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