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玄朗呵呵一笑道‘世間亂象,莫不是‘道’、‘術’之爭;然縱有萬般術計終爲小道,但‘道’卻高不可及,深不可測,包裹天地;萬物相容共生,各得裨益,況‘紫陽心法’又爲內功修爲之源,又豈會有與他派武學各不相通之理?’看趙惟明仍是一臉的疑惑不解,當下便又將‘紫陽心法’內力如何轉換之法向趙惟明細細講述了一遍。趙惟明本就是天資極高之人,哪消半日,即將趙玄朗所授法門爛熟於胸。
暮地,趙惟明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曾聽老神仙講過,說我趙氏一門將有一樁禍事要着落在我身上;卻不知是何禍事?還請老神仙告知!’趙玄朗卻呵呵一笑道‘時機尚且未到!他日你再來時,我自會告知與你!’言畢,即已不見了蹤影。待趙惟明伸手想要去拉之時,入手之處卻是一塊堅硬冰冷的石頭。心中一急,頓時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自己正躺在那隻獼猴偷取雞蛋的山洞之外的草叢裡。‘原來是南柯一夢啊!’趙惟明暗笑。少時,隨着一陣蟋悉索索之聲傳出,一前一後兩條大蟒從洞裡游出。趙惟明想也未想,當即對着大蟒拜了幾拜。待兩隻大蟒不見蹤影之時,趙惟明試着用夢中趙玄朗所授法門,再催動‘紫陽心法’內力以‘少林龍爪手’施出。一擊之後,只見不遠處的十幾顆碗口粗的大樹立時齊根折斷,飛上了半空。顯是內功又有精進。興奮之餘,又如法炮製施出渡劫神僧的‘波若神掌’。只見掌風到處,地面上的一應物什立即如刀砍劍削一般平整無它。
算算此行已有些時候了,擔心李紅袖會着急的趙惟明趕緊整了整衣衫,一路跑回了木屋。可見了李紅袖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趙惟明感到十分地詫異。她斥責道‘這一年來,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害我找遍了全島,也未見到你的人影!’啊?這一夢竟做了整整一年時間,趙惟明簡直不敢相信。可看着眼前的兒子顯然又長大了不少,個頭也比此前高出了一些後,趙惟明方纔相信了李紅袖說出的話。於是,他將自己如何在草叢裡睡着,夢中的趙玄朗教授他如何內力轉換修爲又有精進的經歷向李紅袖講了一遍。看李紅袖面有不信之色,趙惟明就又將剛纔所悟的武功向她演練了一遍。看後,李紅袖皺眉道‘此功確是厲害非常,應付龍象法師等人已有勝算;只是此功是何稱謂,你可曾想好?’趙惟明卻胸有成竹地說道‘此功專爲剋制龍象法師的龍象功所創;故此,我特意爲它取名爲‘擒龍功’!’‘此名確也貼切!’李紅袖點點頭應道。
剋制龍象功之法已解,二人頓覺心頭輕鬆不少。於是,兩人又議起了出島之事。可要回歸中土,隔着茫茫大海,又談何容易!無奈之下,二人只好按捺住心性,只期盼會有過往商船能將他們帶回中土。可一連月餘,莫說是商船,既是船影也未見到一個。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趙惟明並未閒着。他又按照‘易經’中的意境將那‘波若神掌’演化爲一十八式,並依循前例將其命名爲‘降龍十八掌’!演給李紅袖看了,李紅袖也不禁連連稱絕。看看坐等商船已渺不可及,萬般無奈之下,二人只好自己動手,用島上的樹木做了一隻木筏,想要自己劃回中土。此法確是可行!兩人本就身手高絕,入水以後,前十多天也一直都順風順水;可眼看就在中土景物已清晰可辨之時,卻不料,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竟突然颳起了大風。一時間,狂風呼嘯,波濤洶涌。一個浪頭打來,立時將他們所乘木筏擊打的七零八落。
看看距離對岸尚有近二十丈之遙,此刻分立兩根木頭上的趙惟明二人情知以自己的輕功根本無法躍到對岸,正自暗呼倒黴之時,突然,一前一後兩條幽黑斑斕之物游出。趙惟明定睛看去,正是那兩條在島上遇見的那兩條大蟒!此時,兩條大蟒已遊至二人與對岸中間的位置停下不住對着二人點頭示意,似猶如在等待着兩人一般。不及多想,趙惟明與李紅袖立即雙雙挾起兒子,各自施起身法;先躍至大蟒背上,再借助兩條大蟒相加的的浮力,輕輕一點躍到了對岸。上岸以後,趙惟明首先來到了府衙。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來爲當年出海之時府尹的周到安排當面道謝,二來將那幾本儒家經典物歸原主。可到了府衙才知道,當年送他出海的那位董姓知府早已調任京城,新任府尹乃是董知府在任時的通判。新任府尹姓張,對趙惟明一家也極是熱情。道明瞭來意後,張知府說道‘當年董知府安排確是周到,但您老卻無需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