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站在有些空擋的屋子裡歇斯底里,臉又黑又紅,雙手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審視着面前畏畏縮縮的男人,咆哮道:“她在哪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問了,但是,那個猥瑣的男人總是堅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昨晚我沒有和她在一起。”男人縮着腦袋,猥褻的目光望着她,而後低着頭把玩着一塊石子。
“怎麼可能,昨晚我可是親手把她交到你手上的,現在人不見了,你竟然說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這種話你拿來騙騙別人就算了,但是在我面前,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兒,我Anna混了這麼久,我的性格你是有所耳聞的。”她嚴厲尖銳的目光盯着瘦瘦的男人。
“我說的是真的,昨晚兩個男人把她帶走了。”
她瞪圓了雙目,氣哼哼的叼着菸斗,“兩個男人?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站在Anna身邊的男人揮了揮提在手裡鋥亮的刀。
男人朝後退卻幾步,“你要幹什麼?”
Anna得意地笑着,“你說我要做什麼?”她衝着他的臉輕輕吐了一口煙霧。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男人的聲音明顯在顫抖,他的眼神也在微微抖動,怯弱的看着眼前傲慢的女人。
她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我勸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要是你不小心說錯了,後果你是知道的。”
順着她的目光,他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提在手裡修長的刀,散發着凜冽的寒光。
“好吧,我告訴你。”男人無奈的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菸,仔細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Anna終於明白昨晚,在她和馬亞喝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玉潔兒被人劫走了!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爲了你的安全……”她彷彿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Anna還沒說完,一抹血色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白色的牆壁上耀眼隕落。
男人睜大雙目,他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瞳孔裡只有一道白色的光芒。他歪斜着身體倒在地上,站在Anna身邊的男人看着自己完美的傑作,得意的舔了舔刀刃上還有溫度的血,露出一個放肆得意的無聲笑容。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端着她的可愛的小菸斗,扭着高高翹起的臀部十分得意的走出這間普通至不能再普通的院落。
午後的陽光落在鬱鬱蔥蔥的葉子上,葉子是透明的綠色,落了一地斑駁的光影。
黑色的加長林肯在一片零落的影中混響着離開,驚起一地塵埃,在燥熱的空氣裡不安的漂浮。
她坐在開着冷氣的涼爽的加長林肯中,菸斗裡飄着一縷縷綿長的煙霧,被強烈的冷氣吹散。。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個法國女人說的話,只讓這個丫頭做暗的,開始的時候她只覺得,那個女人在謙虛,但是現在想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難道這個中國女孩被她
的夥伴帶走了嗎?
忽然,她有些後悔將那個男人殺了,如果把他留着也是有些用處的。
她淺淺緩了口氣,吸了一口菸斗,人死是不能復生的,很多決定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她看了一眼窗外,輕輕眯上了疲倦的雙眼。
“潔兒呢?”玉樂彤有些驚訝玉龍天竟然獨自一人回來了,急匆匆離去,急匆匆回來,匆匆忙忙神神秘秘。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不要在潔兒面前提起。”他揉揉了眼睛,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但聽得出此時的他很疲憊。
“爲什麼?”
“不爲什麼,就按我說的做。”
她有些不明白玉龍天的變化爲什麼會這麼快,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想讓她知道。
“好吧,我不問了。伊揚怎麼樣?這個你總該告訴我吧。”
玉龍天坐在辦公椅上,眯着眼,“他一切都好,不需要你掛念。”
“哥,你這是說什麼話嗎?只許你擔心她不許我擔心伊揚你這是什麼心呢?”她不悅的站在他的身邊。
“好吧,我說的是真的,你如果那麼想念他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呀,幹嘛要問我?”
她嘟着嘴巴,心裡暗罵:“哼,真是沒良心。”
“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我給我家伊揚打電話去!”
奧菲娜站在莊園的草坪上遠眺,周圍的一切都蒙着淡淡的秋色,在溫暖的陽光裡閃爍着微微衰黃。
“夏天過去了。”她感嘆着,這個夏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得她都數不過來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好像發生過的都是重要的。
“看着眼前的場景是不是有些傷感呢?”費列羅端着一杯紅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他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
“你走路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兒聲?你想把人嚇死嗎?”
“哈哈,我的小公主,我有腳步聲,只不過你想事想得太深入沒有聽見罷了。”
“我說過,我最反感的就是別人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後。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啊?”
費列羅搖晃着酒杯,“好的,我知道了。”
總是這句話,跟放屁似的,說和沒說一樣的效果!
她轉過身,坐在椅子上。
“說吧,有什麼事?”
他回過身站在她面前,“還真是不懂禮貌啊。”
“你說什麼?”她生氣的看着他。
“奧菲娜,我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自己坐着讓我站着呢?”
隨着家族事業的慢慢強大,費列羅有些居功自傲,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服從於他,包括她。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斤斤計較,你覺得很有意思是嗎?”
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奧菲娜,你不應該這麼對我。”
她有些崩潰的看着他,“那我應該怎麼做?對你低頭哈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是。”他冷冷的回答。
“那應該是
什麼?對你投懷送抱嗎?憑什麼?憑你做出的那點兒微不足道的成績?”她輕蔑的笑着。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的端着酒杯的手,僵硬在半空裡,難以置信的凝視着她。
她雙臂環保胸前,鄙薄的看了一眼他,“我說的不夠明確還是你聽不懂?就憑你那些微不足道的成績,我這麼對你已經很尊重了。別忘了你也是卡斯德伊家族的一部分,當然,你應該明白這句話在什麼狀況下才會成立。”
他狠狠地將手裡的酒杯摔在地上,紅色的液體流進草地裡,透明的酒杯碎裂開來,在陽光裡閃閃發光,好像一顆顆鑽石。
他想發怒的小獸,恨不得將她撕咬至碎。
他狠狠地抓着她的肩膀,凝視着她冷漠的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說句話你就受不了了,你覺得你有多的能耐。”
“是,我是沒有能耐,所以我纔會爲你拼死拼活,你是比我有能耐,但是最後還是被人給甩了……”
他還沒有說完,一記清透的耳光落在他的臉頰上。接着,她將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俯視,“你愛我我愛他,就這一點兒你永遠輸給他了。我情願被他甩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她決然離開,他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呆呆的看着夕陽裡,她緋紅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門裡。
他傾盡所有隻爲她歡喜,他爲她甘願死,可她的眼裡仍舊沒有他。
很多時候,你覺得你會用一片赤誠之心打動一個人,可是,最後打動的只是你自己。在單戀的戲碼裡,你就像小丑,掩盡悲歡只爲博得伊人一笑,最後卻發現,伊人從未看過你。
一個人,獨角戲。
Anna坐在沙發上,菸斗裡的菸草早已燃盡,她並沒有如往常重新裝,而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三十萬美金可不是個小數字,還有這段時間那個丫頭吃的穿的,可都是她買的單,想到這裡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不管怎樣她都要找到她!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她的門外守着一羣人,就等着她的車開出來了。
“你們說。她今天會出來嗎?”霆雨看着緊鎖的黑色的門,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就是不見那個老巫婆出來,他都等着急了。
“馬亞說他已經約了Anna,我想她很快就會出來的。”
“是啊,霆雨你先彆着急,伊揚說得對我們還是耐心等着,她一定會出來,我盯了她好長時間了,雖然她每天出行的時間沒有規律但是她每天都會出門,昨天她去了郊外殺了一個男人。這個女人挺狠的……”
“哎哎,你們看出來了。”霆雨看見Anna走出屋子,坐上了她的加長林肯,拽着清雲的手有些小興奮。
“好,一切按計劃行事。”伊揚輕聲下達命令。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懸在腦門上,霆雨和清雲開上奧迪,他們的任務是抓到Anna,伊揚帶着其他的人,他們的任務是端了Anna的老巢,這本該是在深夜做的事,因爲主人公怪異的性格只能提前到白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