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菲娜問玉龍天是否料到她還會回來找他的時候,玉龍天懵了,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關於奧菲娜的絲毫,這段時間他心裡只想着玉潔兒。
他沒有回答,她自知無趣。
“天哥,之前你和我結婚是不是真心的?”
奧菲娜用手指轉動着放在桌子上的高腳酒杯,紅色液體在透明杯子裡閃動。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些害怕和玉龍天目光碰觸,好像一種水火相容的感覺。
他看着她,好像在尋找探究些什麼。許久,“奧菲娜,你老實告訴我,這次潔兒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他尖銳的眼神直直刺入她的心臟,令她心驚肉跳。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吧?你爲什麼要這麼問?”
他冷酷的目光盯着她,“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前你做過些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警惕的盯着獵人。
“你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她冷冷的盯着他,神情異常肅穆,“我不明白。”
“你對潔兒做過些什麼你不知道?”
她冷冷的笑,終究是爲了那個丫頭,她所有的期許在那一刻坍塌得了無蹤影。
“我恨她!她搶走了你,破壞了我的婚禮,難道我不該恨她?”她的聲音瞬間放大百倍,怒視着玉龍天。
他怔住了,愣愣的看着她,他沒有料到她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看來潔兒失蹤和你有很大的關係。”他冷酷的言語,字字句句落進她的心裡,刻骨銘心。
“現在我恨你!我恨你!”
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再也不會不會來找他。看她激烈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冤枉了她。
她回到房間,立即定了飛往法國的機票,她再也不會踏足這座讓她痛徹心扉的城市。
她滿懷期許,放下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只爲得到他一次回眸。直到此刻,她恍然發現其實他從來不於她在同一條路上行走,好像兩條平行線,是她自己一直在不忍放棄,欺騙着自己。
時間是一切罪惡的開始,在時間的潺潺的流裡她忘記了很多事很多話。
他說過,娶她只是因爲她是最合適的,但她不會是他最愛的,他始終在意的是玉潔兒,從始至終。可是,她偏偏忘記。
最初她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玉夫人的頭銜,保得家族平安,可是,人只要活着就會改變,只要得到就會改變……
滾燙的淚水溢出她絕望的雙眼,滑落在孤寂的空氣裡,未留下絲毫蹤影。
她拉着行李箱,關上了那扇她再也不會打開的門,決絕離去。
卡斯德伊家族在英國的生意遭到路易斯家族的重創,三家子公司面臨着倒閉的危險。
費列羅坐在沙發上,就在離他
一步之遙的書桌上擺着秘書送來的文件,需要他儘快看完並且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
手中的雪茄燃燒着,飄起的煙霧燃燒着空氣,房間裡充斥着雪茄的菸草香。
他想起小時候,想起在貧困中痛苦死去的母親,想起他剛來到卡斯德伊家族時的事情……那些回憶好像一隻巨大的蠱,撕咬着他的心臟,他的身體,報仇是唯一的解藥。
他是私生子,童年在巴黎的貧民窟度過,不知道身份爲何物,但是,貧窮的生活讓他從小對錢有了很深刻的認識。
母親生了大病,他沒有錢爲母親看病,最後母親死在他們住的窩棚內,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場景。
不久後他來到了這裡,雖然有着少爺的身份,但是誰都知道他是私生子從來不拿他當少爺一般尊敬。
他恨他的父親爲何身份地位拋棄了他和母親,他要爲自己的母親報仇,也要爲自己煎熬過的那些日子報仇。
他要成爲卡斯德伊家族的主人,讓那些曾經嘲笑他戲弄他的人通通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死亡。
他發奮努力學習,父親看好他的勤奮,開始將公司一些瑣碎的事務交給他。他勤勤懇懇十分努力爲的是獲得父親更大的信任。
他成功了,他以爲生下來的一切都會按照他料想的發展。他一直忘記了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物,奧菲娜——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直到她開始頻頻出現在公司的高層會議,他看到了她的實力,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開始壓迫他的神經。他做了一個偉大而冒險的決定——幹掉她!
但是命運就像一隻離開弦的箭,朝着目標射去,但是在行進的途中會遇到什麼誰也說不準。他愛上了奧菲娜,不知道是因爲恨還是因爲見到她時,心中的每一次悸動。總之,他發現他正在無法自制的淪陷,不知不覺中,他忘記背在身上的仇恨,忘記很多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奧菲娜身上。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活在自己的矛盾裡,痛苦掙扎。掙扎的時間久了,他變得不再糾結,他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她終於承認了他是她的哥哥,但是無論怎樣都不承認他對她的感情。她的心裡只有那個不知好歹的玉龍天……
奧菲娜拉着行李倏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斷了思緒。
“你回來了?”
她的疲憊絕望被他毫無遺漏看透,他也知道了她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甚至料到爲什麼回來。
“嗯,待會兒我們談談吧。”她說完就拉起行李箱,狠狠關上了他書房的門。
“這隻老狐狸!”奧菲娜低聲罵着老路易斯。
此時在她身上沒有絲毫的疲憊亦沒有絲毫絕望,她穿着一身剪裁精緻做工細緻的黑色的西裝,好像穿了一身銅牆鐵壁,將自己所有的悲歡盡數埋進了那銅牆鐵壁之中。
她
順手點上一支雪茄,星眸微仰,厚重的妝容好像一層面具蓋在她的臉上。
眼前是一片一眼望不盡的綠意和蔥鬱。卡斯德伊莊園安靜屹立在這片土地上,被藍天懷抱被綠意沉浸。
“看來我們得給他些顏色看看。”
“你打算怎麼做?”費列羅不解。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處理這類事的時候,奧菲娜的冷酷令他深深恐懼。難道是因爲奧菲娜和玉龍天待的時間太久被潛移默化了,還是見過的打打殺殺太多,已經麻木不仁?
“直接做了他。”她狠狠摁滅了手中的煙,在白色的透明菸灰缸裡,那支還未燃盡的雪茄吐了自己最後一口氣後,無聲靜止。
此時在距離卡斯德伊莊園幾千米之外的另一座莊園裡,老路易斯和I國某集團董事商量收購卡斯德伊公司的事情。
只要扳倒了卡斯德伊家族,路易斯家族就會名副其實的成爲實力最強的貴族。
但是,老路易斯他並不想那麼做,一個對手倒下一個對手就會崛起,與其去面對一個自己毫不知情的對手不如面對一個自己知根知底的對手。
“這次能如此的挫敗他們還得感謝您的幫助啊。”老路易斯久經商場,路易斯似乎對生意的事沒有什麼興趣,不是去四處旅遊就是待在書房裡一整天寫寫畫畫,不知道究竟在幹什麼。
“哈哈哈……您客氣了,我們是合作伙伴嘛。當然要爲自己的夥伴考慮,最大限度獲得雙贏纔是真的嘛。”
“哈哈哈……”老路易斯爽朗的笑着,手中端着的酒杯不停顫抖,十分歡快的晃動。
岡本櫻子,是一個日法混血,長相身材自然是無可挑剔。她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殺手。
“現在你紅了。”費列羅捏着櫻子尖削的性感的下巴,眼中的慾望曝露無遺。面對這樣的尤物是個男人都會有反應。
“那還不是因您的緣故。”櫻子嫵媚的回答,聲音極盡溫柔懾人魂魄。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知恩圖報的!”
她笑着。
“這次叫你回來有兩個任務交給你。”他終於開始談論正題,她一言不發的仔細聽着,宛若一隻乖巧的貓,安靜依偎在主人的身邊。
“好的,明白!”
費列羅對櫻子十分滿意,不僅是因爲她可以讓他爲所欲爲而是因爲她彷彿是爲他而生,好像一隻沒有思想的木偶,線牽在他的手裡,全由他控制。
路易斯獨自坐在郊外一片小樹林,依着一棵茂盛的梧桐,看着蔚藍的天空發呆。
玉潔兒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不會真的發生意外了吧?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他每天活在提心吊膽中,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大朵大朵的白雲,在天空靜止着散去,不知道此刻,玉潔兒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