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也吃飽了,水喝也喝足了。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的‘定時炸彈’半天也沒有言語之聲。
碧水落暗暗咬牙:把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完一遍,而後閉眼睡覺!
馬車上的碧水落頭歪倒在車廂上睡得跟豬一樣。
君夙夜不時地擡頭,看着她毫無形象可言的憨憨睡相,忽然覺得,這個收起鋒利爪子的‘小貓’還挺乖的麼,爲了她睡的更加舒服些,他把她整個身子攬到了自己的懷裡了。
靜靜的摟着她,看着她的睡顏,越看越喜歡。嬌媚的容顏在躺在自己的懷裡是那麼的舒心;從來就沒有和女子過夜的習慣,和她這樣依偎在一起也有個把月了,想想都覺得是個奇蹟。
自打自己記事起就從不與女子同睡依偎到天明,即使是自己滿意的女子,即使是皇宮的嬪妃、妾侍總是慾望發泄過後就命人把她們帶走,縱使她們不想走,縱使有時自己還有需要,縱使她們淚眼婆娑又哭又鬧,還是一樣被侍衛,太監宮女們連拉帶拽地拖着出去,如果死活不走的,當即拖出去亂棍打死,以後再有沒有機會進來。
可是對於她就不一樣了,不僅現眼到第一次留她徹夜,就被父皇看見,狠狠地大批了他一頓;並且隨後的日子裡,天天和她整日同塌而眠,彷彿這已經成爲了自己的習慣,習慣到自然,自然到安心。好久自己都沒有這麼安心,毫無顧忌的睡上安穩的好覺了。所以昨晚和她說完話,他竟就困得不行,竟然閤眼而眠了,要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了。
也許自己讓她入宮陪伴在自己身邊有很多原因,但這一點卻也是必不可少的,要知道自己已經有很多年未曾睡得如此安穩。
喜歡她,愛她,那他就更應該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此時,趕着馬車的侍衛忽然輕聲喚道:“主子!”
“什麼事?”君夙夜擡眼問道。
“報!主子,前面不遠方向就是城門了,主子……您看接下來馬車的行進方向是……”侍衛的意思是,是驅車會宮裡,還是回到外面的府宅,沒有主子的交代,他可不敢妄自趕路,那可是要殺頭的啊!
君夙夜道:“可曾告知我父?”在外面他從不輕易露出身份“回主子的話,全憑您的吩咐!”
“哦。”伸手挑開車簾,看着車兩旁的人來人往熱鬧景象,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是有她在身邊心情舒暢,連趕路這麼久都不覺得漫長。這真是好啊。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就在侍衛問話的時候,碧水落一下子就醒過來了。她本來就是個淺眠的人,再加上在馬車的顛簸根本就睡的不踏實,她基本上是迷迷糊糊間幾乎沒怎麼睡,包括君夙夜把自己攬到懷裡她都知道;但裝就得裝的像點的,隨想到剛有睡意的時候就這麼快就到了,這馬車的速度也太快了點,比‘大奔’可是快多了,這一路上怎麼也不堵堵車啊?
還堵車?你以爲從前現代的中央馬路啊?
作者:白了她一眼。
落兒:誰說古代就不堵車的?碧水落反過來白她一眼。你白我一眼,我必須白回去!
作者:古代也堵車?我怎麼不知道。
落兒:你那是古洛寡聞。
作者:我就算是古洛寡聞,你也不想想人家這超豪華的古代‘大奔’誰敢堵他啊?那可是純粹的武警開道,誰有那個膽,就是走高速都不帶限速的,更不帶交罰款的。
落兒:哦!原來如此,你原諒我一會吧,畢竟我不是沒享受過這超待遇麼?
作者:行了,就你這樣的,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言歸正傳…….
“嗯……主子,您看?”見主子許久沒有之聲,侍衛撞着膽子試探的問了一遍。如果再不問就不趕趟了,馬上就要通過城門樓了。
“去……”君夙夜的話還沒有說完,碧水落大事一喊:“宅子——”
“哦,是夫人!”馬車頭一轉,騰騰往府宅逛奔。
“落兒!”君夙夜眼睛一立,怒氣再次上來了。
“幹啥?”碧水落朝他咋了咋眼睛一臉無辜。
“誰讓你搭茬來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掐的碧水落很疼。
“你也沒說不讓啊?”說完用力的甩着手腕,希望能從他的大力中解脫出來。
“你什麼時候醒的?”君夙夜也沒說別的,忽然想起這個問道。
“早就醒了!”是根本就沒有睡好不好,和‘定時炸彈’在一起還能睡着覺?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被他炸破了膽,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誰給他們家送信去啊?炸死自己也是白炸了,恐怕他錢都不會給她們家呸一分滴。
“是根本就沒睡吧?!”君夙夜陰陰一笑,說道。
“對頭!”
“不是不是就等着,侍衛說話你好插言一下改道啊?”
“恩呢!”
“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就兩兩往外嘣!”君夙夜看着她那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就兩字兩字往外說,就不能多說幾個字,什麼時候她還惜字如金了還?
“兩個字就夠用還說那麼多幹嘛?兩個字就是經典,兩個字就是全部意思,連侍衛都聽的明白,你還磨嘰那麼多廢話累不累?”媽呀,我說多了!本着就兩個字的,被他一刺激竟然說這麼多,真不叫玩意。
“你的意思,我還趕不上侍衛?”抓着碧水落的手腕力道越來越大,在用點勁手腕都得掰斷。
“我可沒有說,是你說的!放手啊!快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痛得碧水落咬牙切齒。
“不放!你喊唄,看誰能救你!”君夙夜呵呵一笑,看她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就是有趣。
“這可是你說的!”碧水落瞪了他一眼,忽然張嘴喊道:“來人吶…….救命啊……有人在車裡耍流氓啊——”話音剛落,君夙夜的手就撒開了,馬上捂住碧水落的嘴巴。
“哪有像你這樣喊的?!”君夙夜的眼中嗤啦嗤啦冒着火星着,馬上就要燃起火光來。
“嗯……”碧水落吱唔着,說不出話來。可是手卻不老實,用力的在他面前揮舞着。
看着碧水落那口不能言,還不放棄和自己反抗的有趣模樣君夙夜知道不應該,可是實在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碧水落手揮舞個半天,實在累的夠嗆,再加上他的賊手捂着自己的嘴,根本無法呼吸,她索性不再掙扎眼睛一閉,一翻白眼,不動換了!
“落兒!落兒!”嚇得君夙夜立馬放開手,臉上的冷汗瞬間爬滿腦門,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
心裡不斷的怪着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本來是想懲治一下她,誰知道她竟然這樣不禁折騰。
唉……都怪自己不好,手竟然下的那麼重,萬一落兒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可怎麼辦?現在的君夙夜真是後悔死了。
一邊幫着拍打順氣,一邊在耳邊不停的呼喚:“落兒……落兒你倒是醒醒啊?”
眼見着,許久落兒沒有反應,嚇得君夙夜趕忙喊道:“快點給我找御醫來,現在就去!多找幾個過來!越快越好!”
“是——”刷刷幾聲,不知從何處竄出幾個暗衛,飛身不見。
裝相還用找御醫?碧水落心頭一陣好笑。這閉氣的功夫,她可是一裝一個準,而且百試百靈。
想當年從前在現代的時候,她是無意間從旁人那聽來的。之後又特意尋人打聽,幾乎走邊了大街小巷、東西南北大半個中國;經過騙人、被人騙才拜訪到名師,幾乎是三顧茅廬學來的呢!想到這個還是個不長不短的故事呢?
長話短說,就是很費勁學才學到這個,其實那時候她還沒當特警;不過正準備當,爲了以防萬一,必要時候以假死矇混過關,她才煞費苦心,走遍了祖國的千山萬水,終於苦盡甘來的學會了這門絕技。
記得臨離開前,她的師傅特意交代過她,這是門獨門絕技,不能外傳,如要外傳就是欺師滅祖,不論她要是走到哪裡他也要把她給找到,要讓她徹底的‘真死’就再也別想醒過來了!
記得自己當時,是連作揖帶磕頭的保證,告訴她就是這門絕技失傳了也不告訴旁人。
當時她可是誓言旦旦的,現在一樣是。雖然,即使現在告訴君夙夜了,相信就是從前的師傅也不知道,更不可能爲了這個原因就穿越來此,讓她‘真死’。
不過,她一向守信用、講仁義,不說就是不說!寧願爛到腸子裡。
此時,君夙夜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低頭往碧水落的口裡渡着真氣,就是希望她快點睜眼醒過來。
一口一口,真氣侵入到五臟六腑,弄的碧水落心緒激動血氣洶涌,他的真氣就如他的人一般火熱霸道且強悍,不要了!不要!她都快要流鼻血了!
馬上就要憋不住,投降了!
不能說,不能說!
就在這時,飛快的馬車嘎吱一聲停住了:“喻……”
太好了,宅子到了!
快點放開我啊!心中在吶喊,身子在叫囂。
君夙夜沒有絲毫動作,臉色灰塵如草削一般,“快點開門!救人要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