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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媽話讓芙子墨想到了一些往事,她壓下心底的難過,看着郭媽媽擔憂的臉心思一動,郭媽媽雖是奶孃,但是一直是本本份份的照顧她,因爲一直有孃親在身邊,平日裡郭媽媽很少多嘴,從不逾越。
她一直以爲奶孃不善言辭,是個老實沒有主見的婦人,從來沒有過多的和奶孃談過心,今天聽奶孃的一襲話,不由的有些愧意,她拉住郭媽手,親暱的說道:“這些個老事,我還真不知道,奶孃可得好好的說與我聽聽,當年孃親、爹爹和景伯伯的情義到底如何,聽說孃親曾與花氏還是發小,可是後來怎麼就生分了?”
郭媽媽看了看小姐與夫人十分酷似的臉,幾度想開口說上一輩以前的往事,可又覺得再說這些事是對過世老爺和夫人的不敬,終是嘆口氣含糊的說道:“老奴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因爲姨夫人的婚事上,夫人與花氏生分了,後來夫人嫁給老爺去了錦州,越發的與花氏的關係淡了小姐也不必太顧及這個花氏,有景老爺在,定會護着小姐”
看着郭媽媽意有所隱的表情,芙子墨知道她有些事不好說出口,也不再勉強,心底卻是不贊成她的說法,誰說不用顧及花氏,一但嫁進景府,花氏就是婆母,一般的大戶人家公爹雖是一家之主,但是家長裡短的過日子,內院的事卻是不過問的,一切還是婆婆掌權,在花氏的手底下還能有她的好,況且景伯伯再護着她,花氏可是他的結髮妻子,再沒有爲了護着兒媳和嫡妻反目的道理,說出去也會被人當成笑柄
大菊和郭媽媽去準備午飯了,聽北在和小煜煜你爭我搶玩的不亦樂乎。
聞南靜靜的幫小姐上了杯茶就一直安靜的立在身後,看着小姐寫寫畫畫了一番,終於住了筆,忍不住問道:“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芙子墨抿了口茶,看着桌上靜靜躺着的幾頁宣紙,滿意的說道:“合約,我要和顏薄雲簽訂一份合約,盈利了他七我三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一直虧空着,我要跟他算利錢”
聞南撇撇嘴,“切就他,能答應嗎?只怕倒時候他眼一瞪,小姐又犯糊塗什麼都答應了”
“死丫頭,說的你小姐很沒膽子似的,也不想想當初小姐我可是連他上下都――”說道這,芙子墨忽然住了嘴,臉上微微泛紅,這個話題還是別說了。
“那怎麼平白讓他霸佔了品香樓?”聞南不滿的說道,那可是她們小姐辛辛苦苦從景文昔手裡搶過來的。
“還不是因爲――”因爲你們大家的腦袋問題芙子墨將後面的話頓在嘴裡,對聞南笑道:“聞南,我們去蝶衣坊添幾身衣服吧,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小姐的去蝶衣坊定製就行了,我們幾個的就自己動手好了,現在品香樓清閒,我也沒事可做,正好做冬衣”關鍵還省銀子,聞南心裡說道。
那怎麼成?關鍵是給你做衣服相親呢芙子墨知道聞南心疼銀子,笑道:“只要大猴子簽了這協議,銀子不是問題你就放心吧”
說做就做,幾人吃了午飯,將小煜煜抱上馬車,由二林駕車,有說有笑的往市集而去。
品香樓清冷依舊,幾人過家門而不入,直接來到蝶衣坊,惠孃親自熱情的招呼他們。
芙子墨原打算幫聞南多訂製一身,結果推來推去的,最後決定芙子墨四身,兩件對襟小開領短襖爲淺紫和寶藍色,均滾了荷葉邊,另外兩件爲交領斜襟,稍長款,淡雅的寒梅小花,爭寒傲骨,斜斜的鑲嵌了一排琵琶小扣,看起來清爽又俊雅,又在惠孃的推薦下配了四款輕紗罩軟鍛百褶裙。
聞南和聽北各兩身,一件對襟一件斜襟,款式花紋比芙子墨的略中規中矩了一些,郭媽媽死活不肯做,最後芙子墨做主定製了一身天青色夾襖和褙子,至於小煜煜,芙子墨也認爲現在這個侯府的小少爺衣物方面是壓根不用她操心了。
“呦這不是我們子墨嗎?”。一個低緩含着濃濃親切的聲音響起。
芙子墨轉身一看,有瞬間微微的錯愕,隨即輕輕的福身,“子墨見過義母和姐姐”
“嗨又不是在家裡,哪來這麼多的禮節”崔夫人笑看了芙子墨一眼,轉臉看向聞南懷裡的煜煜時,面上一愣,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這位小公子怎麼這般像顏府的小少爺?”
“娘,哪裡是像,分明就是是不是呀子墨?”崔巧巧立刻接過話來,又瞥了一眼芙子墨,語氣裡有極度的隱忍。
看着崔巧巧僵硬的口氣和似笑非笑的臉,聞南心中一驚,不好,崔巧巧這是嫉恨上小姐了?爲什麼,因爲小姐沒穿那件華服去顏府,還是因爲收養了小煜煜,奪了她在侯爺跟前的風頭?
崔巧巧的高傲和疏離還有一絲冷蔑芙子墨自然是感受到了,她淡淡的一笑,輕聲回道:“正是機緣巧合認識了小少爺,實在是個可愛的孩子,誰見了都喜歡”
“哼和妹妹相識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妹妹還有這樣的善心到處收買孩子”崔巧巧越發的態度不友善
“巧巧”崔夫人不悅的瞪了崔巧巧一眼,轉臉對芙子墨笑道:“子墨,巧巧這幾日心裡不舒坦,你就別往心裡去,她就這個直脾氣,事情過去就好了”崔夫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有事?什麼事?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不就是引着自己去問,再順便設個什麼套讓自己鑽什麼事又與自己何干?
芙子墨假裝不明白這弦外之音,淡淡的笑笑,對着崔夫人和崔巧巧輕輕福了福身,“子墨還有事,改日再去拜見義母和姐姐,先告辭了”
崔巧巧卻是不理會芙子墨的笑臉,彎腰逗弄聞南懷裡的煜煜,“煜煜乖,還認不認識巧姨,到巧姨家去玩好不好?”
小煜煜卻是不買崔巧巧的賬,漂亮的小臉蛋仰的高高的,扁着小嘴哼道:“爹爹不喜歡你,煜煜也不喜歡,爹爹喜歡孃親,煜煜也喜歡孃親,爹爹――”
聞南一把捂住煜煜的嘴,對着崔家母女兩人尷尬的一笑,抱着煜煜就奔了出來,這個小東西,比鸚鵡還鸚鵡,多嘴的小東西
小煜煜無心的話立刻將崔夫人臉上僞裝的笑意澆滅,而崔巧巧卻是絞着手中的帕子,面色陰寒的瞪着芙子墨的背影,那眼神裡的猙獰驚得惠娘一個哆嗦
“小姐,真不能這樣了,小煜煜就是個惹事包崔巧巧這下是徹底的得罪了”聞南心悸的看了眼身後的蝶衣坊,完全可以想象崔家母女此刻的臉色。
郭媽媽卻是一臉淡定的說道:“只要小姐嫁進景家,她們的驚疑自然就會消除了,雖然關係不會如以前那般好,但是應該不會成爲嫉恨的對象了”
芙子墨無語的抱過小煜煜,總不能爲了消除崔家母女的誤會而嫁進景家不少字
“煜煜,以後不能對人沒有禮貌,不然孃親就真的生氣了”芙子墨沉着臉對煜煜說道。
“哇”原本笑嘻嘻的煜煜一看孃親的臉沉的好可怕,好像真的生氣了,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唉”芙子墨輕嘆了一聲,親親煜煜的臉蛋,“乖,不哭了,孃親不生氣”
幾人抱着煜煜進了品香樓,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清麗的身影恨恨的盯了她們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惡毒,快步的往壽喜巷子走去。
贊菱正好有事出去了,芙子墨抱着煜煜在櫃檯前數算珠,一陣堅定的腳步聲傳來的瞬間,一個修長的身影就壓在頭頂的上方,接着一雙大手越過櫃檯毫不客氣的將煜煜從她懷裡抱了過去,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芙子墨驚得一擡頭,看着莫名其妙的顏薄雲,詫異的說道:“不是說明天才接煜煜的嗎?怎麼現在就抱走了,他的抱抱猴還在――”
“不必了”顏薄雲冷聲打斷,抱着煜煜的身子頓了頓,眼神陰冷,鄙夷的嗤道:“原以爲你與她們不同,是真心的對煜煜好,沒想到你也是個……哼”說完不顧煜煜的掙扎叫喚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沒頭沒腦,莫名其妙卻又氣死人的話,氣的芙子墨嘴脣都發青了,她啪的將算盤放下,疾步攔在顏薄雲身前,冷冷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樣急不可待的攔住我,只會讓我覺得你比她們更無恥更有心機”顏薄雲毫不掩飾眼底的輕蔑,錯身避過芙子墨,抱着哭叫的煜煜大步離去。
混蛋芙子墨氣的渾身顫抖,紅着眼雙目不停的咬脣。
“小姐”聞南驚詫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叫屈的抱怨道:“煜煜固然讓人心疼,可是小姐掏心掏肺的,顏家不感激也就算了,怎麼能這般踐踏小姐的善良呢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從今後,小姐再也不要管顏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