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園,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柳輕柔,在蕭錦川的呼喚下,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一醒來,就雙眼滴淚:“王爺,柔兒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看着心愛之人滿臉淚水,又聽到這麼讓人後怕的話語,蕭錦川的心又疼又恨。
疼的自然是柳輕柔,恨的自然是安奕曉。
當他看到安奕曉伸着手,推下柳輕柔的那一刻,他真有一種想殺了她的念頭。但他總是對她心存不忍,總是……
他很痛恨自己的心軟,是自己對她太多次的心軟,才讓她這般囂張跋扈,任性妄爲,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的心愛之人。
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他不能再對她心軟了。
蕭錦川下定決心,看着牀上哭泣的柳輕柔,心疼的一抽抽的。他溫柔的抱起牀上的淚人兒,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柔兒,告訴本王,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這個巨蟹,辦事太不利,回頭定要重重懲罰。
柳輕柔聽問,垂着腦袋,小聲抽噎道:“王爺對不起,都是柔兒沒有聽你的話,看到姐姐躲的遠遠的。是柔兒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以爲柔兒跟姐姐說好話,就能跟姐姐和好,只是沒想到姐姐她……她……”
說到這裡,柳輕柔的眼淚再次多了起來,哽咽的不能成聲。
柳輕柔沒有說是怎麼跟安奕曉遇到的,而蕭錦川看到她哭的這麼厲害,心就疼了,沒有繼續問。
他心疼的抱着她,一陣嘆息:“柔兒,你怎麼這麼傻?就是跟兇猛野獸做朋友,也別跟那種心如蛇蠍的女人做朋友。”
“對不起,都是柔兒的錯,請王爺責罰。”柳輕柔說着,推開蕭錦川的懷抱,就要給蕭錦川磕頭請罪。
蕭錦川心痛死了,阻止了她的動作,把她抱的緊緊的:“柔兒,本王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別哭了,本王回來了,本王會保護你的。”
蕭錦川又安撫了好一會兒,柳輕柔才漸漸止住淚水。
她好似沒骨頭一般,窩在蕭錦川的懷裡,輕聲說:“王爺,今天是三月期限之後的第一天,晚上柔兒是不是……”
聽柳輕柔提起這個,蕭錦川眼中浮現一抹情動。
他低頭,將腦袋輕輕壓在柳輕柔的肩窩處,鼻息噴在她光潔的脖子上:“今天算了,你受了驚嚇,好好休息。明晚吧,明晚本王定會好好愛你。”
聽到他說明晚,柳輕柔眼底滑過一絲失落和着急,像是不舒服一般,她的身子在他懷中扭動了幾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身體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
蕭錦川吸一口氣,身體猛地顫了顫,抱好柳輕柔,低笑着說:“柔兒別亂動,再亂動本王現在就要了你。”
柳輕柔則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睜着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着蕭錦川,說出來的話很是勾人:“王爺,柔兒本就是你的人了,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柔兒!”蕭錦川叫了一聲,把柳輕柔壓在了牀上。
柳輕柔咯咯笑着,雙手無力的推着蕭錦川寬闊的胸膛,“王爺別急,等柔兒把自己打理乾淨,我們晚上再……好不好?”
說完這麼暗示明顯的話,柳輕柔羞的臉通紅,不敢看蕭錦川的眼睛,用手捂住了臉。
看着她這麼嬌羞的樣子,蕭錦川哈哈笑了兩聲,鬆開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牀上還在害羞捂臉的人兒說:“好,本王晚上再來。”
蕭錦川壓住身體的衝動,走出了錦華園。
一個響指打出去,本該在暗處守護待命的巨蟹,卻沒有出現。
蕭錦川皺了皺眉,擡腿往溢香園方向走去。
……
大夫來了,爲安奕曉檢查了身體,把了脈,說:“王妃的身體沒什麼大事,只是動了胎氣,吃幾副安胎藥,修養幾天就好了。”
突然聽到這個好消息,斜春和紅萱二人高興的哭了。
屋頂的巨蟹也跟着高興,太好了,王妃有了王爺的孩子,那王爺對王妃應該就會好一點吧。
大夫開了藥方,紅萱隨着大夫去抓藥。
兩人走出溢香園沒多久,就遇到了蕭錦川。
“紅萱給王爺請安。”紅萱給蕭錦川請安,大夫知道這位是王爺,也跟着作揖,恭賀道:“恭喜王爺,王妃有了身孕。”
“什麼?”本來打算漠視這兩人的問安,從他們面前走過去的蕭錦川,猛然收住了腳步,眼神定定的瞧着大夫。
大夫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壓的不敢與蕭錦川對視,躬背哈腰回答道:“回王爺,王妃已有身孕兩個月餘。”
兩個月餘……
蕭錦川漆黑的眼眸閃了閃,兩個月前不就是他醉酒要了她的那一次嗎?
怎麼會這麼神,一次就中了?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蕭錦川還沒有做好爲人父的準備,孩子就來了。
準確的說,他沒有做好安奕曉懷他孩子的準備。因爲,他從來沒有想過安奕曉會懷他的孩子。要懷,也是柳輕柔爲他懷。
蕭錦川心思複雜,沒有去溢香園,而是轉身去了書房。
關於安奕曉有了他孩子這件事,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巨蟹是等着安奕曉醒來,他才離開的。
他之前看到蕭錦川來了,又看着蕭錦川去了書房,所以他直接去書房請罪。
……
安奕曉醒來時,看到斜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就皺了眉頭:“我是得了什麼大病了嗎,需要吃藥?”
斜春笑道:“小姐沒病,是肚子裡多了一位小王爺。”
“什麼?”安奕曉驚問,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肚子,“我懷孕了?”
“嗯嗯。”斜春含笑着點頭,把湯碗遞過來:“小姐先前動了胎氣,這是安胎藥,小姐快喝下吧。”
安奕曉還沒從懷孕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手輕輕的、溫柔的上下撫摸小肚子,嘴角咧着,笑的很傻:“我要做媽媽了。”
媽媽這兩個字說完,安奕曉忽然淚流滿面。
沒有人知道媽媽這個詞,對她有着多麼陰暗沉痛的刻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