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劉領隊的把你誇獎到天上去,還說你幾乎學富八車的。”小六子好生興奮,因爲他終於可以考一考這陳二哥了 :“他還說你詩詞歌賦,無不精通。豈知只是小小的俚語,‘雙手推開窗前月’,就把你難倒了。”
“獅膽長得這麼大,頂多也只聽過學富五車,從未聽到學富八車的。”陳單覺得啼笑皆非:“小六子,你多出來的三車到底要裝什麼用的?”
“吶!陳二哥,我問你,有學問的人我們是不是叫他;‘上通天文,下精地理,學富五車’之輩,對是不對?”小六子理直氣壯地問。
“是,沒錯,學富五車就對,但學富八車卻大錯特錯。”陳單在譏諷:“小六子,你別以爲多出三車來,那學問就更加豐富了。”
“陳二哥,我再問你,如果‘學富五車’。”小六子問個刁鑽的問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作?就是說你想如何運用你那學富五車?”
“學富五車當然就能出謀獻策,也能運籌帷幄。”陳單道出自己的理想:“可以替朋友排憂解難,可以助家人開拓業務,可以爲國家貢獻心力。”
“好吧!這些都作到了呢!”小六子問:“那你應該得到什麼?”
“那時候得到的可就多了,得到人們的敬重,每個人都說你了不起。”
“那有個屁用,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多出另外三車,那才實在。”小六子說。
“是什麼樣的三車?爲何非得多出三車不可?”陳單難免好奇。
“因爲接下來,必須有一車裝黃金,一車裝銀子最後一車裝滿美人。”小六子自有道理:“如此,纔有人想去‘學富五車’。若不然,乾脆就像我小六子‘學沒半車’,光棍一條就算了,何必那麼辛苦必須‘十年寒窗’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要嘛就學富八車,不然呢!就乾脆‘學無半車’?”
“對呀!要呢像你,不然只像我就好。”小六子忽然醒覺:“啊喲!我們好像扯遠了,還是扯回老話題,陳二哥,你到底懂不懂‘雙手推開窗前月’?”
陳單搔頭扒腦:“小六子,我想多問一下,這句是不是武功招式,能夠用來與人家比武的?”
小六子竟然想都沒想,立即回答:“那當然,如果不能用來比武的,我又何必要問你學問淵博的陳二哥呢?”
陳單思前想後,確理不出尚有何門派如‘千詩館’一般,亦用詩詞來打架。忽然他見到隔壁桌,有幾位花姑娘正在交頭接耳,她們是‘宋江樓’的招牌歌姬。個個長得還蠻不錯,花姑娘認爲聲音很細,應該無人能聽得見她們的談話內容。
豈知陳單有辦法運用‘傳音入密’,那當然也能表演‘隔牆有耳’。連忙運上獨門內功,把隔壁桌那幾位花姑娘的交談,一字不漏的全數接收了過來。
小六子等得好不耐煩:“陳二哥,你到底懂是不懂,倘若不懂也沒關係,只要認個輸。往後必須稱我一聲‘小六兄’,那我就會把謎底告訴你。”
“懂,我獅膽學究天人,豈能不懂的。”陳單臉色笑眯眯的:“這一句‘雙手推開窗前月’總共包含三招,確實能把一個人給打殘。小六子,你瞧仔細了,我把這三招演繹給你瞧,看看到底我演的對是不對?”
“好呀!那我倒想瞅瞅,你陳二哥施展出來的招式,是否是那一門那一派的獨門絕技。”小六子內心暗暗好笑,如果你真的打出功夫來那就大錯特錯了。
“嗱!看好了,第一招,十指張開,雙手推窗,把窗戶打開。然後再把窗戶關閉起來,必須是左手虎爪,右手鶴形拳。”陳單邊講邊表演招式:“第二招,十指張開,雙手推窗,再關窗,換成左手鶴嘴,右手虎爪。”
小六子瞧得臉色大變,他忍不住問:“那麼第三招呢!該怎麼使?”
“第三招,最致命的一招,幾乎直搗黃龍,命中要害。”陳單說得繪聲繪影:“十指張開,雙手推窗,打開窗,這次不必關窗。雙手像打圓圈的揉着,對窗外的新鮮空氣猛吸一口,然後腰間用力,向前用力挺,那麼絕招總算是使完了。”
“如果是如此的推窗法,你想向誰施展這類的武功招數?”小六子問。
“這招式如果站在地面上施展開來比較不順手。”陳單加以分析:“但如運用在牀上那效果肯定會比較好一些,至少殺傷力也比較強。”
“那麼,‘雙手推開窗前月’還有另一層的含義,你不妨道將出來。”
陳單做出解釋:“就是嘲笑那些只能動手,卻無法辦事的人。”
“譁!沒料到你這陳二哥果然是‘學富八車’。”小六子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我再考你一題,這句‘雙手推開窗前月’是由那兒演化而來的?”
“這獅膽就不曉得了,還想請教小六兄。”陳單深明不能把全部角色都演完。
“其實,這段詞真的還有故事的由來和典故。”小六子好的東西不學,壞的學問倒是懂得不少。
“獅膽好像有聽過……”陳單假裝在猜:“跟創東波肉的蘇東坡有關的吧?”
“就是蘇東波的親妹妹叫蘇小妹所創的。”小六子的表情下流又好色:“那時候蘇小妹和秦少游剛剛拜完堂成親,秦少游想要入洞房。蘇小妹卻說倘若想行周公之禮那就必須得對對聯,對得對了,就進洞房,對錯了,那得睡客廳。”
“這蘇小妹果然蠻厲害的,丈夫想要入洞房還得對對聯。”陳單愈聽確實愈有趣:“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位秦少游可是當時的金榜狀元吶!果然不錯。既然想‘洞房花燭’就得使出‘金榜題名’的絕活,蘇小妹這招好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