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下午,莫靜宜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意外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打電話的人禮貌的說:“莫女士,我們家老闆打算買下你的店,價錢好商量。”
莫靜宜乾脆的回答:“不好意思我不賣。”
四家店每個月都有盈利,是她的搖錢樹,她瘋了纔會賣掉斷自己可持續性發展的財路。
“莫女士,您別急着答覆,再考慮考慮,我們老闆誠心誠意想買,錢不是問題。”
見對方如此執着,莫靜宜好奇的問:“你們是什麼公司啊,買我的店做什麼?”
“我們是斯特拉福投資公司,我們老闆的未婚妻很喜歡您店裡製作的蛋糕,所以想買下來融資上市,做成全國連鎖品牌,可以爲您保留一部分股權,您看怎麼樣?”
融資上市……
莫靜宜以爲自己幻聽。
幾家小小的蛋糕店有那麼大的潛力嗎?
她深表懷疑。
但對方自稱斯特拉福投資公司……不就是現在正在和賀承允談合作的那家嗎?
那家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印鈔機啊,投資的項目全部大賺特賺!
莫靜宜沉默了片刻說:“我再考慮一下,稍晚給你答覆。”
“好,等您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莫靜宜伸長了脖子往樓梯口張望,很快就看到賀承允拿着風衣出現。
賀承允替莫靜宜披上風衣,挨着她坐下。
“你每天都在醫院陪我,不忙嗎?”莫靜宜擔心直接問傷賀承允的自尊心,只能旁敲側擊。
“不忙。”賀承允平時前方,眼神沒有焦距,上揚的脣角顯得極爲落寞。
莫靜宜小心翼翼的問:“和斯特拉福談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一提這事,他更加落寞了。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整天來醫院陪我。”莫靜宜活動了一下手腳:“你看我現在沒事了,生活可以自理。”
“過段時間我再去找工作。”
“找工作?”
賀承允轉頭看到莫靜宜憂心忡忡的盯着自己,驀地笑了:“別擔心,我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到,我還要養你和孩子!”
“嗯。”莫靜宜若有所思,低頭磨蹭手機。
趁賀承允出去,莫靜宜急忙撥打電話。
“莫女士,您考慮好了嗎?”
莫靜宜利落的回答:“我考慮好了,要我賣店也可以,但是你們必須向盛林集團注資,幫助他們擺脫困境,我相信你們公司有這個能力。”
電話那頭的人很爲難:“盛林集團……現在已經是一片爛攤子,沒有投資的價值,”
“我相信你們可以扭轉局面,幫助他們起死回生。”
斯特拉福的金字招牌可不是浪得虛名,許許多多成功的案例活生生的擺在那裡。
“這……我做不了主,我得請示我們老闆,稍後給您答覆。”
“好,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莫靜宜心情忐忑,盯着手機不轉眼。
電波彼端斯特拉福投資公司經理張宇生同樣心情忐忑。
這筆自家老闆親自交代的生意恐怕是談不成了。
他前往總裁辦公室,轉達莫靜宜的意思。
坐在老闆椅上的總裁大人劍眉一挑,眼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注資盛林集團?”
“是的。”
總裁大人伸出手,張宇生立刻心領神會,將策劃書遞過去。
“莫靜宜”三個字映入總裁大人深不見底的眼眸,沒有片刻的猶豫:“答應她。”
張宇生大驚,一筆幾百萬的生意就這樣簡單的牽扯出上億的資金,總裁大人的腦回路果然異於常人。
掀掀眼皮,也許他應該重新認識自家老闆,戀愛中的男人啊……
不夠理智!
等了快一個小時,莫靜宜終於等到了電話。
她急忙接聽,想立刻聽到對方的答覆,卻又害怕是不好的消息。
“莫女士,我們老闆答應了你的要求。”
莫靜宜喜出望外,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麼爽快,她原本還想對方如果不答應,她就喊個高價賣店。
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斯特拉福投資公司的老闆很愛很愛他的未婚妻,第二,承允的公司還是有投資價值,不然對方也不會拿上億的資金打水漂。
別說莫靜宜覺得不可思議,就連張宇生也覺得自家老闆這次做事太匪夷所思,他着實看不懂。
他說:“但我老闆也有一個要求。”
莫靜宜的心提一半落一半:“是什麼要求?”
“聘請您做我們老闆的專屬甜品師,年薪一百萬,您看怎麼樣?”
一百萬?
娘啊!
土豪啊,一百萬快趕上她四家店全年的盈利了,而且開這麼高的年薪還僅僅是爲他一個人服務!
她不答應絕對是傻子。
“好,你把合同準備好,我們儘快簽了。”
莫靜宜打算暫時不告訴賀承允,給他一個驚喜。
臨掛電話,莫靜宜叮囑對方不要對外泄露他們的協議,特別是盛林集團那邊,照一般投資的程序辦,不許提到她的捆綁銷售。
完成一件大事,莫靜宜開心的笑了。
賀承允爲她做了那麼多,今天終於還了他一點,就算離婚,她也可以少些愧疚。
果然,第二天賀承允就開始忙碌起來,臉上又重新洋溢起意氣風發的笑容。
他不放心莫靜宜一個人在醫院,只能讓宋盼盼時常來看看,而他自己一有時間就來。
接送呦呦的重任也落到了宋盼盼的身上。
爲了不讓母親擔心,莫靜宜沒敢告訴她自己住院的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傷口沒那麼猙獰了就算被母親發現也能少些擔憂。
莫靜宜時常能看到門外有人影閃過,和普通路過的不一樣,那身影會在門外停許久,大多數時候只能看到袖子。
那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她正好從洗手間出來,與門近在咫尺。
隨手一拉,門開了。
外面的人沒想到她會突然拉開門,沉靜的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與面若冰霜的裴錚丞相對,莫靜宜眉頭緊蹙,一臉的不耐:“怎麼是你?”
她現在很不想見到他,難道他感覺不出來嗎?
“路過。”
裴錚丞拋下這兩個字就往前走,理直氣壯得好像真的只是路過。
莫靜宜接受了他的說辭,他一定是路過。
他恨她都來不及,怎麼會來看她?
她就是一個忘恩負義見異思遷的女人。
爲了嫁入豪門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殺死,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心狠手辣得不配做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