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允的話說得也沒錯。
就是莫靜宜這個做姐姐的也對冉靜舞沒信心。
冉靜舞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苦,更不會照顧人。
若賀承允真的一輩子失明,兩人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絆絆,爭吵再所難免,說不定最後會發展成互相厭惡互相憎恨,若是結了婚,也很可能鬧到離婚收場。
莫靜宜失魂落魄的離開賀承允的公寓,她漫無目的的走了好久纔打起精神做自己的事。
她答應給裴錚丞織毛衣,還一直沒有付諸行動,這幾天空下來也可以開始了。
就她的速度,現在開始織,估計得等年底裴錚丞才能穿上她親手織的毛衣。
年底就年底吧,但願生之前能織好。
現在已經很少人買毛線了,莫靜宜在商業街轉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賣毛線的店。
連老闆都說,很少有年輕人自己織毛衣,織圍巾的倒是不少。
老闆給莫靜宜推薦了一款羊絨線,很細很軟,穿身上特別暖和,名副其實的溫暖牌兒。
莫靜宜描述了一下裴錚丞的身高和體重,老闆幫她估算需要多少毛線。
她就織最簡單的款式,挑了藏藍色。
裴錚丞穿藏藍色的衣服特有氣質特優雅,而且他的衣服也差不多是白色黑色藏藍色,別的顏色很少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就和他的人一樣低調,沉穩,不張揚,但是卻讓人過目難忘。
好吧,那就是稱之爲魅力的東西!
其實不穿裴錚丞也一樣魅力逼人。
莫靜宜捧着那盒羊絨線,想着裴錚丞不穿衣服的樣子,癡癡的笑了,臉頰飛上兩朵紅霞。
“小姑娘,你是準備給男朋友織毛衣吧?”老闆笑眯眯的問。
“……”莫靜宜不好意思的說:“是織給孩子他爸的。”
“喲,你都有孩子了啊,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爲你是大學生呢!”老闆圓圓的臉就像滿月,笑起來格外親切:“你孩子多大了?”
“四歲五個月了。”莫靜宜又補了一句:“我生孩子比較早。”
那個時候大學同學都在爲找工作奔波,而她已經當媽媽了,還不到二十二歲。
老闆說:“早生孩子好,再過幾年你孩子和你一般高了,你還是一樣的年輕漂亮,走出去大家都會說你是他姐姐。”
“但願吧!”
誰不喜歡聽奉承話呢,不管真假,聽着順耳,高興就好。
莫靜宜眉開眼笑,轉頭看到牆上掛的嬰兒純棉針織衫,走了過去,拿手裡感覺好小好小,寶寶剛生下來的時候正好和穿。
“這個怎麼賣?”
“三十五塊一套,這棉線質量很好,買來送朋友也不錯。”老闆說:“我這裡還有盒子,包裝一下,不比大商場裡的東西差。”
“不用盒子了,買回家自己孩子穿。”
莫靜宜特別想生女兒,就拿了一套粉色的針織衫。
粉粉嫩嫩,真漂亮,穿在寶寶的身上肯定更漂亮,莫靜宜愛不釋手的揉捏那套柔軟的針織衫,幻想着寶寶穿上的樣子,已經美翻了。
“四歲穿不了,這是新生兒的衣服。”老闆連連擺手,就怕莫靜宜買錯了。
“是給我肚子裡這個買的。”莫靜宜驕傲的指了指自己。
……
老闆笑了:“唉喲,我還真沒看出來,肚子裡那個多大了?”
“才三個月,小得很。”
“你這麼瘦肚子當然小,可要多吃點兒,你和孩子都長得壯壯的。”老闆稱讚道:“真是好福氣啊,這麼年輕就要生老二了,你老公肯定很疼你吧?”
莫靜宜脣角含笑,點了點頭:“他對我很好很好。”
“真是讓人羨慕啊!”老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老公對你好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放鬆警惕,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最容易出軌,你可一定防範着點兒!”
“我相信他,他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莫靜宜笑着付了錢,然後拎着袋子離開了毛線店。
走出去,她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她不是擔心裴錚丞出軌,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生懷六甲,深愛的丈夫出軌,她的母親該是如何的絕望。
一想起就心痛如絞。
裴錚丞回到家,莫靜宜就幫他脫了外套,然後拿着軟尺在他身上量來量去。
“幹什麼?”裴錚丞大手一伸,扣住莫靜宜的腰,往自己懷中一帶,她就被他禁錮在了懷中。
“給你織毛衣啊!”
“哦。”
莫靜宜使勁兒掰他的手:“快放開,量好了就開飯。”
“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快放手。”
裴錚丞的臉湊近莫靜宜,沉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滿滿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他的脣畔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深邃的眼灼燙了她心底的情緒,翻江倒海捲過甜蜜的滋味兒。
靠在裴錚丞的懷中,莫靜宜必須仰起頭才能與他對視。
裴錚丞個子高,身材比例堪稱完美,不需要刻意健身,身體的線條也不比男模差,此時此刻,他一身藏藍色的定製西裝,英俊挺拔的站在她面前,莫靜宜無法忽視他的魅力。
“我累了,需要能量。”
裴錚丞說着就吻上了莫靜宜的嘴,吸取身體所需的能量,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雖然只是分開幾個小時,他卻已經不可抑止的思念她。
呦呦從洗手間出來,打開門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他大叫一聲捂住眼睛:“哎呀,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啊,當我不存在!”
“討厭……”莫靜宜奮力推開裴錚丞,紅着臉走進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裴錚丞還意猶未盡的杵在那裡,抿着自己的嘴脣,似乎在回味莫靜宜的香甜。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去洗手吃飯了。”
“嗯。”裴錚丞轉頭看到呦呦躲在臥室裡,透過門縫往外望。
“出來!”
裴錚丞大手一招,呦呦就乖乖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怯怯的喊了一聲:“爸爸。”
他其實很不習慣喊裴錚丞“爸爸”,可莫靜宜要求他必須喊,他只能先喊着,等慢慢習慣了。
“洗手了嗎?”裴錚丞也在努力適應爸爸這個角色。
他雖然沒笑,但和顏悅色,呦呦便不那麼害怕了。
……
“洗了。”呦呦點點頭,始終和裴錚丞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像他和賀承允那麼親密無間。
“嗯,去坐着吧!”
裴錚丞總是想和呦呦說話,可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就那麼幾句廢話,說完還挺高興,他進了浴室。
洗手的時候,他看到鏡子裡和顏悅色的自己,勾了勾脣角。
呦呦一上桌就問:“媽媽,小姨呢?”
“小姨出去玩了,叫我們不用等她吃飯。”莫靜宜坐下拿起筷子,給裴錚丞和呦呦一人夾了一個滷雞腿。
裴錚丞固定位置在莫靜宜的對面,他洗了手出來,看到自己碗裡的滷雞腿眉眼都是笑。
莫靜宜躊躇片刻,開口道:“錚丞,我今天去看了承允……”
“去看他幹什麼?他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
裴錚丞打斷莫靜宜,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就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莫靜宜哭笑不得,這個裴錚丞啊,就算康復了還像小孩子,就喜歡吃醋,小氣。
“說!”裴錚丞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承允的眼睛又失明瞭,他不想拖累靜舞,所以纔會和靜舞分手,靜舞從小嬌生慣養,不會照顧人,他對靜舞沒信心,我對靜舞也一樣沒信心,與其以後吵吵鬧鬧的離婚,還不如現在和平的分手。”
莫靜宜忐忑不安的看着裴錚丞:“你說我要不要告訴靜舞實情?”
“隨你。”裴錚丞拿起筷子,夾起雞腿正準備吃,看到斜對面的呦呦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的那隻雞腿已經只剩骨頭了,還拿在手裡吮來吮去,意猶未盡。
裴錚丞讀懂了呦呦眼神裡的意思,把雞腿夾過去放到他的碗裡。
“謝謝爸爸!”呦呦高興壞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裴錚丞對莫靜宜說:“呦呦喜歡吃,下次多做幾個。”
“一隻雞隻有兩條腿,我上哪兒去多弄幾個?又不是怪物雞。”
莫靜宜白了裴錚丞一眼,他以前還說她寵孩子,現在好了吧,他比她還要寵還要寵孩子。
“那就多買幾隻。”
在裴錚丞看來,只要兒子喜歡吃,那都不是事兒。
“現在土雞很不好買,碰上了纔有。”
莫靜宜每次買到土雞就把雞腿卸下來單獨滷,其他部分的肉切下來做雞肉丸子,骨頭分成幾次燉湯,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肉,也就喝點兒湯。
“等我下崗了就找個地兒養雞養鴨養魚種菜給你們吃。”裴錚丞半開玩笑的說:“無污染,無公害。”
“下崗?”莫靜宜一怔:“你當真?”
“辭呈今天已經發給二伯了。”裴錚丞語氣平淡,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莫靜宜難受的說:“錚丞,你爲了我犧牲太大了。”
就她這種擱古代那就是紅顏禍水啊!
把好好的有爲青年給毀了。
“我並不想回裴家,離開是早晚的事。”
莫靜宜相信裴錚丞並不是在安慰她,他們分手之前裴老太爺就去找過裴錚丞,他態度堅決,宣稱自己與裴家沒有任何瓜葛。
……
當年,裴錚丞的毅然決然讓裴老太爺大爲震怒,一氣之下斷了他的生計,他險些流落街頭。
畢竟年少輕狂,裴錚丞說過他就是餓死也不會向間接害死他父母的人低頭。
如果莫靜宜沒有和裴錚丞分手,也許他會和裴老太爺抗爭到底。
說不定現在裴錚丞仍是一般的小職員,領着微薄的薪水,和她一起過着貧寒但幸福的生活。
都說從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莫靜宜很擔心裴錚丞過不回那種簡樸的生活。
她憂心忡忡的看着他。
裴錚丞誤解了她眼神中的擔憂,笑道:“我們還有‘beloved’,不會餓着你們娘三。”
原來他並不是一無所有。
還有“beloved”,那就足夠了!
莫靜宜欣慰的點頭,既然裴錚丞已經安排妥當,她也不用再杞人憂天。
“我們以後就靠你養了哦!”莫靜宜嬌媚的衝裴錚丞擠了擠眼睛,等生了老二,他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她還真有點兒心疼。
“眼睛進沙子了?”裴錚丞煞風景的問。
“暈……你沒發現我是在給你拋……”莫靜宜雙手攏在嘴邊,把聲音壓到最低:“媚眼嗎?”
“哈哈哈,真沒發現啊!”
裴錚丞開懷大笑,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
雖然他有了魚尾紋,可莫靜宜並不嫌棄他老,反而覺得他比二十多歲的時候更有魅力。
所以說男人是酒,越陳越有味兒,但女人就經不起陳,因爲女人是花,需要愛情的澆灌,才能越開越豔,越開越美。
“傻乎乎的看着我幹什麼?”裴錚丞伸出手,彈了莫靜宜的腦門一下。
“看你帥啊!”她也算好色之徒吧,垂涎裴錚丞的男色,一顆心都飛起來了。
呦呦將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扔桌上,抹抹嘴,着急的問莫靜宜:“媽媽,我和爸爸誰比較帥?”
“你還小,現在還不能說帥,只能說可愛,呦呦很可愛。”
莫靜宜笑着捏了捏呦呦肉嘟嘟的小臉。
剛吃了雞腿,呦呦臉上都是油。
這孩子,再這麼胡吃海喝下去得長成小胖墩,白瞎了他爸那麼好的基因。
“可是我同學都說我帥,還有同學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呦呦挺起小胸膛,驕傲的說。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莫靜宜脫口而出,連自己都震住了,她怎麼問這麼傻的話,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當然是女同學。”呦呦鼓着腮幫子,瞪圓了眼睛,像只小青蛙。
“哦,那就好。”莫靜宜捂着嘴笑個不停,被自己逗樂了。
呦呦不滿的喊了出來:“媽媽,你真笨,男同學怎麼嫁給我?”
“對對對,媽媽說錯了,你別生氣啊,快吃飯。”
莫靜宜一擡眸,發現裴錚丞正無奈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唉……”裴錚丞裝模作樣的嘆氣:“一條街的智商都被某人拉低了。”
“這可不能怪我,要怪也怪你,害我懷孕,害我變笨。”
莫靜宜不滿的瞪他,她也不想這麼笨啊,很委屈好嗎?
“好吧,怪我,害你變笨是我的錯!”
裴錚丞這個罪魁禍首欣然背下了黑鍋,莫靜宜滿意的笑了,突然有點兒妻爲夫綱揚眉吐氣的感覺。
被裴錚丞欺負了這麼久,也該她揚眉吐氣了。
……
晚餐還未結束,裴錚丞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通常是兩部手機同時使用,一部用於工作,一部用於生活。
鈴聲大作的手機是生活那一部,他看了看來電,拿到陽臺外面去接。
莫靜宜的視線跟着他出去。
裴錚丞關滑門的時候發現莫靜宜正在看自己。
他做了一個彈腦門的手勢,然後轉身把手機放到了耳畔。
就算豎着耳朵也聽不到裴錚丞說話的聲音。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莫靜宜訕訕的收回目光,手背被呦呦拍了一下:“媽媽,你是擔心爸爸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嗎?”
窘了個窘,她不是那個意思好嗎?
連呦呦都這麼想,裴錚丞莫不是也這麼想吧?
莫靜宜失笑:“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懂,吃你的飯,話真多!”
“媽媽,其實你不用擔心爸爸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呦呦一本正經,似乎對這種事很有經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鬼主意多着呢!
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莫靜宜問:“爲什麼?”
“爸爸在外面玩膩了就會回來,男人嘛,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呦呦說得頭頭是道,老神在在。
“你聽誰說的這些話?”莫靜宜吃驚不小,呦呦是越來越人小鬼大了。
呦呦眨了眨眼睛:“電視裡啊,不都這麼說?”
“以後不許再看電視了!”莫靜宜撫額,現在的電視劇根本就是帶壞小朋友。
“媽媽,我說錯了嗎?”呦呦委屈得快哭了,媽媽居然不准他看電視,太殘暴了!
莫靜宜揉了揉他圓滾滾的頭:“你沒說錯,但是你這個年紀還是多看書比較好,不然以後會很笨。”
“像媽媽這麼笨?”
“是啊,像媽媽這麼笨。”她似乎已經成爲笨的代名詞了。
“那我還是多看書吧!”
呦呦說完埋頭吃飯,唯恐再多和莫靜宜說話會被她的笨傳染。
莫靜宜無語至極,她到底是有多笨,連呦呦都嫌棄她。
嗚嗚嗚,好想去哭一會兒!
裴錚丞打完電話進屋,深邃的眼眸與莫靜宜探究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他沉聲說:“我二伯打來的。”
“哦,其實我不是擔心你在外面有女人,我只是看你那麼神秘,害怕有不好的事發生,沒什麼……”
莫靜宜的解釋有欲蓋彌彰的嫌疑,當她看到裴錚的丞脣畔噙上饒有興味的笑意之後連忙噤了聲。
“擔心我在外面有女人?”裴錚丞挑了挑眉。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聽莫靜宜說話抓不住她想說的重點。
“我不是擔心你在外面有女人,我是擔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莫靜宜飛了一擊白眼兒給他:“還好意思說我笨,連我的意思都聽不懂,你能把全宇宙的智商拉低。”
唯恐天下不亂的呦呦很是時候的補了一句:“爸爸,媽媽就是擔心你在外面有女人,她不好意思承認。”
“哦!”裴錚丞的臉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呦呦得意的笑了,拋給莫靜宜一個“不要不好意思”的眼神,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你們父子倆是一個鼻孔出氣了,呵?”
莫靜宜話音未落,父子倆異口同聲的回答:“是啊!”
……
瞬間有被孤立的感覺,莫靜宜捂着自己的小腹,可憐巴巴的說:“寶寶,以後媽媽只能和你一個鼻孔出氣了,你可一定要聽媽媽的話。”
呦呦俯身趴在莫靜宜的肚子上,睜大好奇的眼睛,聽了好一會兒。
他天真的問:“媽媽,我怎麼聽不到妹妹說話呢,只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是不是妹妹在放屁啊?”
“不是,是媽媽肚子餓了發出的聲音。”莫靜宜隨口回答。
“媽媽,你多吃點兒,吃的飽飽的。”呦呦又異想天開的問:“妹妹是不是張大嘴,在你肚子裡接着你吃下去的飯菜啊,飯菜會不會全部掉在妹妹的臉上?”
十萬個爲什麼又來了!
莫靜宜疲於應對,把呦呦推回座位:“快吃飯,飯菜都涼了,不吃完不許出去玩。”
爲了出去玩,呦呦終於老實了,乖乖的把剩下的飯吃完。
晚餐之後莫靜宜在廚房洗碗,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了她身後的腳步聲。
直到裴錚丞的手圈住她腰,她才知道他來了。
一回頭,淡淡的檸檬香就撲入鼻腔,她情不自禁的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不陪呦呦玩了?”
“過來陪陪你。”他的脣貼在她的耳畔,聲音低啞富有磁性,比大提琴演奏的小夜曲更動聽。
莫靜宜忍不住問:“你二伯打電話給你幹什麼?關於你辭職的事?”
她並不是想管他的事,而是想替他分憂,不希望他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
既然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應該兩個人一起面對。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辭職是一方面,還有另外一件事。”不等莫靜宜問,裴錚丞爽快的告訴了她:“下週是我爺爺九十歲的生日,二伯希望我回去一趟。”
“你應該回去,畢竟是你爺爺!”
血脈親情,斬不斷的牽連。
莫靜宜支持裴錚丞回去盡孝道。
“你們和我一起去。”這是裴錚丞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他不想委屈了莫靜宜。
就算不被家族認可,他也要讓所有人認識她,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們的孩子,也應該走到人前正名了。
莫靜宜理解裴錚丞維護她的心情,但她不想和賀承思爭在裴家的地位。
“我就不去了,我媽媽在裴家出的事,我去會有心理陰影。”莫靜宜搖搖頭,說出一個裴錚丞可以接受的理由。
“對不起……”
這一點倒是他忽略了。
“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莫靜宜苦澀的牽動脣角,每次想起媽媽死得不明不白,她就心情低落。
也許是主觀臆想作祟,她總覺得媽媽死得蹊蹺。
她一直懷疑薛寧燕。
一定是薛寧燕對她媽媽說了什麼,她媽媽纔會想不開跳樓自殺。
可是連警察也找不到證據,她就更是一籌莫展。
既然裴錚丞覺得他的智商比她高,那麼這個傷腦筋的事就交給他去辦。
不管什麼結果,給她一個,讓她安心。
裴錚丞抱着莫靜宜的肩,慎重其事的說:“老婆大人交代的任務,一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