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匆匆忙忙趕來的人,都來不及與守衛點頭,直接跨步走進了裡頭的屋子。
裡面的人正在沙盤上說着如今的局勢,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門打開了,見着雲錦繡急步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可見是出了大事兒了,立刻都迎向她。
“剛剛收到消息,上海失守了。”雲錦繡開口,顏元擰着眉頭道:“我們守住了南京,日軍反應過來立刻集兵攻佔上海。以日軍本來的意思是想在上海殲滅國軍的主力,只是沒想到我們橫空而出,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日本人在上海展開屠殺!”雲錦繡將那一疊相片丟在了桌上,那都是從上海傳出來的,雲錦繡道:“我的意思是立刻舉兵前往上海。”
“我去!”顏元立刻請命,雲錦繡卻道:“我去。”
顏元搖頭道:“如今南京剛剛被拿下,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得留下安排後繼的事兒。我去!”
其他人也紛紛地點頭,“不錯,大姐該留下,南京被炸燬成了這樣,你得要留下安定民心,而且要儘快地發展恢復生產,南京,可不能叫人搶了回去。”
這護食的本性真是顯露無疑啊,顏元也道:“不錯,我們那麼辛苦,爲百姓之時,也當自己。”
這也是提醒着雲錦繡另外謀劃,“日本攻佔上海,是從海上登陸,海軍交給你,其他的,交給我,來,我們說說計劃。”
全面熟悉了當下的形勢,針對現在上海的局勢,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把日軍包餃子。
顏元帶着幾千人往海路去,雲錦繡配合地將從南京派兵前往上海。
只一夜,剛剛平息的戰爭又開始了。正在上海大肆掠奪的日軍,海路被顏元以一片火海給斷了,她即領兵從海上開始往上海市內聚攏。
因着日軍在上海開展的暴行,上海中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也開始了反抗,男女老少,叫日本人捉住了是死,與其死得屈辱,不如一搏!
南京方面,雲錦繡派人迅速搶佔了日軍還沒來得及到達的上海村莊,並且神速地設下埋伏,將那些要跑來搶掠的日軍全部幹掉,同時也往上市靠攏。
日軍反應也不慢,在雲錦繡與顏元計劃奪回上海時,日軍也同時地向南京再次發起了進攻,其目的是:爲在上海的日軍,爭奪更多的時間。
爲此,日軍又開始了飛機轟炸的模式,然而云錦繡早有預料,擲彈帶式投石機隱於通往南京的各處山上,投了三四個,拆了就撤。日軍剛找到那投石機的地方,往那兒一去,人家都跑完了。而另一個山頭,又接着投放出來。
總之,這場仗打得,日軍可謂是損失慘重,顏元在雲錦繡的配合下,只用了兩天時間便奪回了上海,而在親眼目睹了上海的慘狀時,顏元才真正曉得,什麼是人間煉獄……
上海到處可見屍體,還有許許多多赤身裸體的女人,最小的,才十一二歲。顏元恨得咬牙切齒,立刻讓人將這些受難的人搶救,統計,能救的,都要先救回來。
日軍的惡行,也一應發佈,這些公道,他們中國人一定會討回來的。
南京上海這兩場仗,令日軍損失慘重,日軍的海軍一半折在了顏元手裡,空軍亦然被打落了幾十架飛機,日軍四分之一的主力被全殲,是以,原本打算半年內打下中國的日軍,暫時休戰了。
而云錦繡立刻整合南京上海等地,據天險而守,更是加快徵兵。
他們青軍在國軍撤退後死守南京,又將上海奪回,上海的慘狀已爲天下皆知,故而參軍的人數高漲,而云錦繡在徵兵的同時,也同樣監督耕種生產,要知道,後勤很重要,兵多了,一應糧草和醫療用品都必須的跟上。
顏元知道雲錦繡的一切安排後,也是鬆了一口氣兒。一個靠譜的領導,總能叫人信心倍增。
而日軍的暫時休戰,那兩邊同時邀請了雲錦繡前去會盟。如今兩方合作,雲錦繡偏是屬於第三方,她這第三方,實力卻是十分的強大。沒有飛機卻打下了日軍幾十架飛機,更將日軍的海軍弄死了一半,她這邊,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失……
“約好了在重慶見面,走吧!”雲錦繡招着顏元一塊去,顏元搖頭,雲錦繡道:“聽說那位李寬可是負責送領導來重慶的一員,不見見?”
“見,怎麼會不見呢。”一聽說李寬會來,顏元連想都不想地就接上話。她這麼努力地強大是爲了什麼啊,殺小鬼子是爲了中國人,也是爲了能好好地抽抽那個男人的臉。
現在啊,可是她開始收利息的時候了呢。顏元挽起袖子,準備着。
而關於這一回的會面啊,那兩方都各有各的心思,原本的南京跟上海,那都是國軍的地盤,但他們國軍既然撤了出去,想再拿回南京,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雲錦繡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大姐!”顏元是跟雲錦繡一塊騎着馬進的重慶,直奔重慶政府,纔到門口,立刻聽到一聲叫喚,顏元擡頭看了去,雲錦繡衝着那與她有着三分相似的少年招手,“景國。”
少年跑到了雲錦繡的面前,衝着雲錦繡咧着嘴笑,“大姐,不僅我來了,景民也來了呢。不過他跟父親在裡面等你。”
雲錦繡摸了摸少年的頭,而作爲國軍一派的迎接人,朝着雲錦繡道:“雲小姐,我們委員長也在裡面等着您了。”
顏元走在雲錦繡的側邊,雲錦繡拍拍少年的肩,“走吧!”
與顏元還有另外兩人大步走了進去,裡面已經是其樂融融地說着話,那笑聲都傳了出來。
倒是雲錦繡這一行人進來了,那頭一位光頭的說道:“啊,我們的青軍雙幗來了。錦繡啊,這位該就是阻殺了日軍水軍的女將軍顏元吧。”
顏元站於雲錦繡的左側,論起來,顏元比雲錦繡年長,此時兩人都是一身軍裝,顏元顯得沉着穩重,雲錦繡是靈氣逼人,但她們倆人這麼站一起,氣勢卻是不分上下,至少,總叫人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們。
“劉伯伯過獎了,你這青軍雙幗的名號啊,我跟顏元可是受之有愧啊!”雲錦繡這軟聲細語地說着,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能指揮着青軍大破日軍的人。
那麼劉委員長啊,看了一眼他的老對手啊,如何也料不到,他竟養出了這麼個有本事兒的女兒,就連他兒子的心也給牢牢捉住了。
“你們一個打下了日軍的數十架飛機,一個殲了日本的一半海軍。就你們這樣的戰績啊,整個中國,無一人能及,這青軍雙幗的稱號,你們受之無愧。平之你說是吧?”這位那麼一開口啊,卻是問着一直沒有作聲的人,顏元早已打量了一番那位。
雲錦繡的眼睛長得與他一般模樣,狹長而清明,似是人的所有心思,都透不過他的眼睛。
“說的是啊!我們朱老總啊,也很是希望能見一見兩位女將軍,一起探討下,你們是如何殲滅日將的海軍,若不是有你們吶,上海的慘狀,南京只怕更甚。”說到這裡,又何嘗不是暗示那位劉委員長的撤軍呢,要不是他們撤軍,上海,怎麼會落入日軍手裡。
“錦繡啊,守住了南京,又奪回了上海,眼下啊,我們是該好好地商量商量,怎麼樣合作聯手,把日軍趕出我們中國。”劉委員長招呼着雲錦繡坐下,要討論起今日來此的目的。
這樣的場面啊,說的一些話都不過是場面話,而且這位劉委員長啊,更想的是將雲主席除之而後快,若不是被人所逼,不會有雙方的合作,所以叫了雲錦繡來這一回重慶啊,呵呵……更是想要從雲錦繡的手裡拿回南京跟上海。
“眼下的南京跟上海啊,百廢待興,錦繡這邊可是需根人手幫忙安排?若是有需要的,儘管與伯父說。”果然,劉委員長見雲錦繡並不多話,只是與顏元小聲地說着什麼,只能直言。
“倒是不必,南京方面,我已經派了五萬兵馬戒備,但叫日軍有來無回。當初國軍以十五萬人都沒能擋住日軍的攻勢,我也不好再向伯伯你要人了。”雲錦繡這一幅全然是爲你着想的語氣給劉委員長捅刀子,劉委員長卻是個臉皮厚的。
“說起這十五人馬來啊,真是叫我們愧對黨國,愧對百姓啊!”
“國軍不善攻守,這大家都知道了,是以爲了避免上海之事再現,還是不敢勞煩國軍了。”雲錦繡這拒絕得客客氣氣的,可這國軍不善攻守就已經夠打臉的了。
劉委員長也曉得雲錦繡的厲害的,如今聽她這麼咬死了,也只是心中冷笑了一陣,也是時候到了晚飯時間,作爲東道主,當然是該設宴款待的。
“隨我去一趟延安如何?”作爲雲錦繡父親的雲崢,亦是一黨主席,如今也是他帶領着紅軍抗日,對比起劉委員長手下那些逃命的國軍,他自是一心抗日救國的人。
只是,幼時雲錦繡的母親被國軍所殺,雲錦繡在被人送去延安的途中與兩個弟弟失蹤了,她帶着幼弟進了青幫,一晃幾年,創下了青軍這支軍隊,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云錦繡跟那位劉委員長的大公子啊,也是有些糾葛,差一點,雲錦繡就成了劉委員長的兒媳。可在結婚當天,雲錦繡卻是帶着人救了被國軍所捉的叔叔,離開了上海。
也在那裡,雲錦繡這青軍首領正是紅軍主席雲崢之女的事才鬧了出來,但云錦繡依然回了濟年,回了青州,時至今日,纔有與雲崢的相見。
然而,分隔多年的父女啊,生疏得緊,但這個邀請,雲錦繡答應了,“能有幸去一趟延安,正好能有機會好好學學你的游擊戰。”
“游擊戰,你已經打得很好了!”雲崢是爲有那麼出色的女兒而高興的,雖然他在其中,並沒有盡過多少心,但她卻已經長成了一個於國不可或缺的軍事家,政治家,哪怕她纔剛剛成年。
倒是顏元啊,也總算是見到昔日他的丈夫,李寬。李寬在見到顏元的時候是驚訝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麼一幅活見鬼的樣子啊,真是很讓人不喜歡呢。
“沒有死在火海里,叫你失望了吧?”顏元出口譏諷,李寬上前要捉住顏元,“別胡說。”
“胡不胡說的,你心裡清楚。我纔出了你李家的門,你就要殺人滅口,李寬,你倒是說說看,我於顏元是怎麼對不起你了?”顏元掃過李寬冷聲地問。
李寬指着顏元說道:“你怎麼敢跑到這裡來胡說八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不管這裡是哪裡,顏元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雲錦繡跟雲崢說好了要去延安,一回頭看顏元跟人吵起來了,必須要上來幫忙的。
李寬是知道雲錦繡的身份的,她不僅是青軍的統帥,更是他們主席的女兒。他能作爲護衛跟着主席一同前來重慶,許多事兒他也清楚,更是知道,對於這位女兒,他們黨部上下的態度。
“雲小姐。”李寬是不敢跟雲錦繡吵的。
可雲錦繡卻衝着顏元問道:“這就是你的前夫?”
“是!”顏元簡潔地回答,可這前夫二字,是讓雲崢皺起眉頭的。
“呵呵……”叫李寬心緊的是,雲錦繡得了顏元的回答卻只是一笑,竟沒有旁的話,她這跨馬而上,顏元也跟着去了,再沒有瞧過李寬一眼。
但是雲崢卻與身邊的警衛員說了些話,說話間,看了李寬好幾眼,李寬寒毛聳立,一種不好的預感幾欲將他淹沒。
“想讓他身敗名裂,要費很大的勁兒嗎?”雲錦繡騎在馬背,讓馬兒慢慢地走着,側過頭問了顏元一句。
“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是得要很費勁兒才成。”顏元回答了,順便還拍了拍雲錦繡的馬屁。雲錦繡道:“行,那由你狐假虎威,出出你心裡的那口怨氣,有什麼事兒,我給你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