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葉護聽聞程咬金所言,驚歎道:“竟有如此奇人,卻不知此人對長卿王……”
說到這裡統葉護又止住了話頭,而羅成已經起身單膝跪下,“皇上,皇后,臣慕長卿王多年,今日臣犯上請與長卿王比試,請皇上皇后准許。”
竇氏眼睛一亮,羅成她知道,李建成跟李世民這些年沒少說羅成的好話,最最要緊的是,此子這麼多年來身邊並無任何女子,他年長顏元一歲,相貌出衆,亦爲世家公子,這麼多年亦爲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實乃文武雙全之才。
“準,準了!”李淵早就盼着能把顏元嫁出去了,羅成的好他也知道,此時焉有不準的道理,統葉護一看這截然不動的態度,果斷閉嘴。
可李淵竇氏準了,顏元還沒發話呢。羅成看向顏元,顏元輕輕咳嗽了幾聲,冷聲而決絕地道:“此一比你若是輸了,從今往後都不許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剛剛還歡喜的李淵跟竇氏看着顏元滿腹苦澀。羅成道:“若我贏了殿下呢?”
“要娶我須爲三件事,你做成了一樣,贏了我還有最後一件。”顏元一字一句地說,羅成沉着地道:“我明白了。”
“取我的劍來。”顏元與侍女吩咐,程咬金愣愣地道:“還用兵器嗎?老羅!”
羅成也吩咐侍從去取他的槍來,待見到顏元手中的劍時,徐茂公道:“莫邪寶劍。”
顏元揚劍,劍身發出一陣清脆悅聲的聲音,羅成執槍,兩人對視許久,卻又不約而同地出招,顏元一裘墨衣,羅成卻是一身銀色鎧甲,一黑一白,俊男美女,最是惹眼不過了。
顏元的招式如同舞踏般優美,羅成的槍法硬朗而飄逸,若不是劍槍相碰之間電光火石,再是美麗不過的畫面了。
可這樣的畫面,刀光劍影,兩人卻作着生死搏鬥。
“二哥,二哥,你看老羅有幾成勝算吶?”程咬金看顏元與羅成鬥得越來越快了,他這急得上竄下跳的,捉住徐茂公急忙地問。
“一成!”徐茂公眼皮都不擡地說,程咬金大驚,“一成,才一成的勝算?”
徐茂公撩了他一眼,“長卿王何許人也,你們聯手都打不過她,羅成再厲害也不如長卿王。”
程咬金一聽更急了,“那,那老羅跟長卿王的事不是成不了了?”
“那未必!”徐茂公看着羅成,羅成忍了那麼多年此時纔出手絕不會想跟顏元做一個了結,相反他定是想到了能贏長卿王的辦法。
彼時顏元與羅成正面相迎,莫邪劍出,眼看就要刺向羅成手中的槍,羅成突然收了槍,竟然站定了不動,眼看顏元手中的劍就要刺中他,滿場大驚,顏元卻急忙地收劍,那樣突然的收勢,震得顏元吐了一口鮮血,而羅成的槍指着顏元的眉心,“殿下,我贏了。”
“你……噴!”顏元是震驚的,質問的話沒說出來,又再吐了一口血,羅成急忙從懷裡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餵了顏元服下。
“羅成……”局勢反轉之快,沒人不吃驚的。險些羅成就要命喪顏元的劍下了。
李淵和竇氏都趕緊走到顏元的面前,而羅成已然跪下,“皇上,皇后,臣使了詐令長卿王受傷,臣知罪。”
“這,這兵不厭詐,雖然羅成這一招讓元兒受了傷,可羅成贏了元兒那就是贏了,元兒總不會不認吧?”李世民一開口就幫着羅成說話,李淵就算是要問罪羅成,那也不能就那麼問啊!
“秦王說得極好,兵不厭詐,不管這位將軍用了什麼辦法,他贏了就是贏了,長卿王不會不認嗎?”統葉護可汗適時的表現下存在感。
“贏了就贏了,我輸了我認。”顏元再惱羅成用計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剛剛她若不收劍,羅成必死無疑。
程咬金拍拍羅成的肩道:“老羅你可真是拼了,差點你就死了。”
“殿下說了,如果我輸了,此生再不能見殿下,如此不如死在殿下手中。”羅成看着顏元深情而無悔地說。顏元執着莫邪劍道:“你別忘了還有最後一件事。”
羅成將手放在心中,“一掌之地,一心而已,爲殿下守住一掌之地,一心只有殿下,守吾之心,亦守殿下之心。”
顏元驚愣地看向羅成,羅成竟然明白了她所指的一掌之地。
“長卿王所指的一掌之地就是老羅說的意思嗎?雖然我聽不懂。”程咬金的聲音很是煞風景地響起,顏元合上眼,“羅成,我這一生只愛一人,你就算娶到我又有什麼意思。一個心裡沒有你的人,得到了比得不到更痛苦。”
“殿下曾經說過他教會了殿下怎麼愛人,可殿下不知的是,同樣是殿下教會了我怎麼愛人,所以只要能守在殿下身份,能看到殿下的笑顏,此生無悔。”羅成的深情告白真是讓一衆女人都深深地妒忌顏元吶。
“顏元,你可真是好本事,不管在哪裡,你都能讓男人爲你生,爲你死。”一個冷豔的聲音響起,一個女人從天而降,紅豔如火。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皇宮。”但見此女衆皆驚之,禁衛上前要將她拿下,此女身影一動,他們竟辨不出她之所在。
“一羣螻蟻也想捉本座,不自量力。”語音剛落,女子輕輕一揮掌,那要將她拿下的禁衛已經被她打得全倒了。
“不想傷及無辜,顏元你出來。”女子衝着顏元發號施令,作爲顏元手下的將軍們一個個磨拳擦掌,紛紛表示要保護他們的長卿王,顏元開口道:“你們不是她的對手,都退下。”
說着顏元站了起來,羅成攔住顏元,“殿下,我來!”
“不必。”拭過嘴角的血跡,顏元走到女子的面前,女子揚手就要給顏元一個耳光,可顏元的動作更快地甩了那女子一個耳光,“你若不想好好說話咱們就直接開打。”
女子沒想到顏元還能比她更快,氣得眼都紅了,“打就打,你以爲我怕你。”
顏元冷笑一聲,“我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號來。”
“你好大的口氣,就你現在身負重傷的模樣能殺誰。不過叫你死前知道是我的名號也是要叫你明白,以後凡是看了我就要繞道走。無憂乃吾之名。”女子驕傲地昂着頭,顏元道:“楊廣的女兒?”
“這具身體算是楊廣的女兒,可我無憂卻與楊廣沒有半點的關係。”女子無憂輕蔑地看着顏元,“三魂七魄不齊,就這樣的你還能四處勾引男人,你可真是好本事。”
迴應無憂的顏元的又一記耳光,連帶着莫邪劍往無憂的脖子上一架,快狠準,無憂要張口大罵的時候已經被顏元用刀架住了,“你那雕蟲小技騙騙尋常人也就罷了,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讓你真變鬼如何?”
“那你就殺啊,殺了我,整個長安的人都給得我賠葬。”無憂一開始還氣,可想到了什麼卻氣定若閒地開口,“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你們都得死,殺我啊,殺我啊!”
“從這裡開始,勢不可當,所有人,所有人都得死,死!”無憂點在身後的武德殿,神色頗見歡喜,其他人都當她是瘋言瘋語,可顏元卻當一回事。
“就憑你?”顏元揚眉的問,輕蔑之極,無憂道:“我不能,荀謹不能嗎?”
荀謹,古生不是說荀謹已經先他一步的回去了嗎?荀謹又怎麼會再出現?
“荀謹早已回去,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理,你想騙人也該找個好些的理由。而且,荀謹從不捨得傷我半分,如今又怎麼可能要取我的性命?”顏元甚是篤定,無憂氣惱地道:“你以爲在你接二連三地傷了荀謹的心後,荀謹還會視你如寶嗎?做夢!荀謹爲你放棄了一切,你竟和古生一再想取他的命,如今他想明白了,他會殺了你,了斷對你的所有的情意,顏元,你必死無疑,可憐這些人得跟你陪葬。你有那麼多人陪着你死也不冤了是吧。”
說到此處無憂十分的開心,“那你是專程來送我的?”
“應該說是看你怎麼死,死得有多慘。”無憂毫不掩飾自己想要顏元死,顏元輕輕笑,“那隻怕你得先看看自己是怎麼樣生不如死呢。”
顏元的劍落在無憂的臉上,“這麼漂亮的臉要是在上面多劃幾道痕那絕對更惹人注意,你說是嗎?”
“不許碰我的臉。”無憂大聲地朝着顏元吼,顏元冷笑,“你憑什麼不許呢?我就算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你也無力反抗,你能不許什麼?”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你會死得更慘。”
“聽你的意思我都要死了,臨死前弄幾個墊背的也正常,尤其你跟這事還有關係,取你的命冤不了你,況且我只是讓你生不如死,還沒要你的命呢,你該感謝我纔是吧!”說就要動手,無憂嚇得大叫,“別劃我的臉,只要你有本事,你還是可以救你自己的命的。”
顏元看着她,“說來聽聽。”
說,那就說唄,無憂道:“荀謹已經命人挖了隧道,將會從山頂以大石球順着隧道而下,從武德殿的地道而出,石球不僅能壓碎宮殿,更能置人於死地。其勢不可擋,一個兩個的石球你能擋,成百上千的石球,你又怎麼擋?”
無憂說着道:“顏元你這一次是死定了,荀謹說了就算石球殺不了你,他也會親自動手殺了你的。”
“那荀謹呢?”顏元問着了無憂,無憂道:“只要你能躲過石球的劫,荀謹自然會來找你,你又何必問他在哪裡。”
“把她綁起來。”顏元下令,徐茂公上前詢問道:“長卿王,此女所言不虛?”
“真真假假一查武德殿是否有密道便可知。就把她放這裡,看好她!”顏元竟不叫人將元憂押下去,而是放在這裡,元憂挑眉道:“別把我放這裡,石球要是落下了豈不是要我的命。”
“不若我現在就殺了你。”顏元一劍落在元憂的面前,只要無憂再廢話一下,她的劍就要刺下。
“顏元你真以爲自己那麼厲害,能夠扭轉乾坤,我告訴你,荀謹爲了這一天費了三年之功,他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沒那麼大的本事,倒不如你自殺吧,只要你死了,放了我回去告訴荀謹,他或許不會讓計劃繼續下去,畢竟他只是要你死而已,你死了,他或許會大發慈悲地饒過這些螻蟻。”無憂勸着顏元,程咬金自告奮勇地綁人,聽到她一句螻蟻螻蟻的,氣得一拳打在無憂的後背,“你再廢話,長卿王不殺你,我殺了你。”
“父皇和母后先到一邊休息,我帶人去進去找找。”顏元根本不聽無憂的提議,無憂一看她無視自己,大喊了一聲,“顏元,難道你要那麼多的人爲你賠葬?”
“你自己剛剛都說了也許?荀謹是什麼樣的人,或許我會比你更清楚,我是不可能把我自己的命交到荀謹的手上的,這麼多人的命更不可能。”顏元表明立場,她不信無憂,更不信荀謹,不,應該說她現在相信無憂的話,卻絕對不會去相信荀謹。
顏元帶了人進去搜查武德殿,沒想到竟然真的找出了一條密道,那密道的口徑並不大,可裡面卻是別有洞天,最要緊的是這個密道口是用木板作擋口的,但凡只要力道大些,隨時都能將這徑口衝大。
順着密道走,顏元這才發現這是上坡的一條密道,若是放滾球再是合適不過了。
“可有當初建宮殿的圖紙?”顏元一出來立刻詢問,恰好百官聚齊,顏元要的東西很快有人送上來,顏元攤開圖一看,“她所言不虛,真有人想利用這條密道毀了整個長安。你們看看武德殿的地勢。武德殿位於長安的中心,地處最高勢,四通八達,如果有石球從地道口而出,衝破武德殿,石球四散,很快就會往四周散去,如果有人將石球的重量計算得剛剛好,既能撞破宮殿房屋,又不會太累贅,絕對可能毀了整個長安。”
“天下有人有如此本領?”有人是不相信的。顏元道:“我能,自然也有人同樣能做到。”
“那現在該怎麼辦?”顏元既說了她能,其他人就不敢表示質疑了。程咬金着急地問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