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在嘴上佔了桑白雲便宜,知道要遭,立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可是背後風聲立即響起,他心裡暗暗一嘆,知道躲是躲不過的,於是身形陡轉,反手一接,正好將桑白雲的重拳格住。
此時桑白雲已經晉升爲武王之境,一拳之力沉重無比,就連韓楓也感覺到了一點壓力。他迅速變換了幾個手法,將那股巨力卸掉,然後大聲叫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剛纔還說我不沉穩,你這個堂堂的隊長,怎麼就這樣浮躁,說你兩句就要動手,有沒有搞錯?”
其實桑白雲叫韓楓過來,就是爲了出口悶氣。因爲按她的經驗,這次多半是逮不着皮哥了,心裡鬱悶無比,很想好好發泄一番,而其他人全是下屬,不能亂髮脾氣,所以這個重任只能落在韓楓身上。
一拳接一拳,韓楓步步後退,一直退到客房裡面的那一堵牆。只聽他大叫道:“喂,你再這樣,我可還手了,到時別怪我下手重了。”
這時,桑白雲突然身子一穩,向後退出兩步,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桑白雲盯了韓楓一眼,低聲道:“算你今天運氣好!”
門打開,外面站的是一名屬下,旁邊還有一個人,雖然沒穿警服,但一看就知道是軍警人員,站得特別標直。
“桑隊,您好,我是鬆遠市局的王進成,今天我們盧局專門在海風大酒樓設宴,請各位兄弟單位的同志過去聚餐。”
桑白雲臉色不怎麼好看,人沒抓到,她也沒有心情吃飯,但對方是代表鬆遠市局,倒也不好拂了面子,於是點了點道:“好吧。”
此時天色已暗,桑白雲做了簡單的安排,然後帶着幾名屬下一起來到海風大酒樓。
海風大酒樓是鬆遠比較有名的酒樓,這裡以川菜爲主,麻辣味十足,炒菜火鍋任意挑選,生意自開張以來,一直長盛不衰。
不過,雲海警方苦守三天沒有半點收穫,大家都沒有什麼精神,即使是鬆遠市第一副局長親自敬酒,大家喝在嘴裡也是苦澀澀的。
直到喝了幾杯酒之後,宴席上才逐漸熱鬧起來。桑白雲向來滴酒不沾,加上心情不好,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起身和盧副局長告辭,想回酒店休息。
盧副局長這次親自宴請雲海市警官,是因爲他以前在雲海幹過,現在雲海市局長還是他的老搭檔,所以他對那裡的警官有一種親切的感悟。
見桑白雲要提前走,盧局長微微一怔,因爲按一般的規矩,宴席上都是領導先離開,然後大家才能隨意活動,沒想到這位美女警官一點面子不給,竟然要搶在自己前面離開,盧局長心裡暗暗有些不滿意。
盧局臉色不怎麼好看,自然有人看到,一名鬆遠市警官站了起來,攔住桑白雲道:“桑隊,喝杯酒。”
桑白雲搖了搖頭,回道:“謝謝,我不會。”
那警官的臉紅紅的,應該喝得不少,執意道:“桑隊,今天我們爲你接風,你要是一口酒不喝,那就太不給我們面子了,這酒你還是喝了吧。”
“我真的不會,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
幾名雲海警官全都道:“是啊,桑隊從來不喝酒的。”
那警官想是喝得有點多,又看桑白雲美貌非凡,於是借酒起勁,大聲道:“這可不行,咱們鬆遠有
規矩,客人來了,會喝的敬三杯,不會喝的敬一杯,所以這酒桑隊還真不能推掉。”
其他幾名鬆遠市的警官也跟着起鬨道:“是啊,咱們鬆遠就是這個規矩,桑隊你就給幾分薄面,把酒喝了吧。”
桑白雲猶豫了一下,這次過來,鬆元警方給了不少幫助,還專門派了兩名經驗豐富的警官全程陪同,這酒按理說的確該喝,可是她從不喝酒,這卻爲難住了。
這時,韓楓突然站了起來,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來幫桑隊喝。”
“不行,你代喝的話,那就是六杯!”
“爲啥是六杯?”
“桑隊喝是一杯,你代就得翻倍。”
這一杯至少有一兩五左右,六杯就快一近酒了,而酒的度數是五十三度,這要一下喝完,酒勁可就大了。
紅臉警官見韓楓一怔,嘿嘿笑道:“你敢不敢喝?”
“有啥不敢的!”韓楓說完從他手中拿過酒杯,痛痛快快地一口倒了下去,嘖了一聲,大叫道:“再來!”
六杯高度白酒,一下全進了肚子,韓楓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桌子上的佳餚似乎也開始慢慢旋轉起來,於是趕緊用雙手拄在桌子上,免得當場出醜。
“不能喝就別喝,逞什麼英雄?”桑白雲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本來她是想走的,可是看到韓楓一口氣喝了這麼多,又留了下來。
“沒沒,沒事,不就是一點酒嘛,喝就喝了,就是再來六杯,一樣也只是喝嘛!”
“行了,別說酒話了,我看你不能再喝,跟我一起回去。”
“回回去,回哪裡去?”
“當然是回酒店,你這個樣子,再喝就不行了,趕緊回去休息。”
正說到這裡,鬆遠市又一名警官走了過來,衝着桑白雲道:“桑隊,久聞你武功高強,不知道能不能給兄弟們展現幾手,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桑白雲心裡有點不爽起來,要是在雲海市早就發飈了,但這是兄弟單位,又有領導在場,還是要注意印象,於是壓住脾氣道:“改天吧,咱們可以在訓練場切磋切磋。”
那警官不依道:“我看改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家都喝得高興,就請桑大隊長賜教兩招!”
桑白雲是雲海市局刑偵大隊長,前來陪酒的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警員,而這名警官更不是簡單人物,乃是鬆遠市特警大隊的馬隊長,要是論武功,他在這裡代表了鬆遠市的最高水準了。
“馬隊,任務沒有完成,我沒有心情,改天一定好好陪你練練。”
馬隊長早就聽說雲海市的刑偵大隊長色藝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於是道:“桑隊,剛纔酒不喝,現在又不露兩手,這樣只怕不好吧。”
桑白雲臉色變了變,聲音更加低沉地道:“馬隊,我有點不舒服,要先回酒店了,你們大家也少喝一點,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警務人員喝多了有損形象,希望你們注意一下。”
“哈哈哈,桑隊言重了,這點酒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信你來試試!”
馬隊說完,大手向前一伸,一下就抓住了桑白雲的手腕,一個小擒拿手使了出來。桑白雲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傢伙說出
手就出手,等到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將手腕扣住,於是趕緊向前一步,手腕一曲,肘部向前一頂,然後右腳迴旋半步,插進對方左側,跟着雙手一帶,一個漂亮的反擒拿使了出來。
馬隊倒也沒有太過失禮,嘴裡道:“桑隊,得罪了,別介意啊。”
桑白雲向來是個爭強好勝的女孩,對於實戰也特別熱衷,之前不想打是心情不好,現在既然動起手來,自然就要打個痛快。
兩人都是軍警人員,一番擒拿手使出來,你來我往,乾淨利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讓人眼前一亮。
那馬隊不愧是特警隊長,擒拿功夫特別棒,若是被他抓住一把,感覺就像是鐵箍一樣。桑白雲本身是武王之境,但這只是普通切磋,所以她也只是以擒拿手回擊,一時之間兩人竟然不分上下,在並不是很大的空間裡戰得十分激烈。
擒拿手源遠流長,主要是近身控制對方的關節,從而達到制服的目的。這門功法入門容易,但要學精卻很難,達到大成更是不易。所以社會上會這門功夫的人不少,但真正能稱之爲大家的卻不多。
馬隊是鬆遠第一擒拿王,與桑白雲戰了四十多個回合,但是卻沒有討到一點便宜。他這個人平時有點恃武傲物,警界有些同仁頗有微詞,正好今天是個機會。
只聽鬆遠市的一名警官叫道:“馬隊,你是咱們鬆遠第一高手,就不知道走出鬆遠,還能排到第幾?”
馬隊聞言,冷冷一哼,手法突然一變,但還是非常友好地提醒道:“桑隊,注意了,接下來跟之前可不一樣。”
幾道凌厲的指風劃破空間,五根手指有如鐵棍一樣戳了過來,桑白雲沒有硬接,嬌軀一扭,擺出一個角度,讓那隻鐵手擦身劃下。可那手在快速下滑的時候,突然一斜,五指成抓,一把就抓向她的小腳。
桑白雲縱身躍起,頭部都差點撞到天花板,整個人就像一隻靈雀,輕盈無比,從馬隊頭頂飛過,然後在落下的同時,玉手一伸,對着馬隊鎖骨捏去。
馬隊也是有真功夫的人,見狀立即將身子向一下低,左手橫撈,竟然一把將桑白雲的小臂撈住,然後使了一個“鎖”字訣,竟然牢牢扣死。
不過,桑白雲並不慌張,等到對方扣死小臂後,早就暗藏好的另一隻手一指戳出,準確無比地點在對方下腋。
下腋是非常薄弱的地方,平時稍稍用力按一下就會很痛,桑白雲這一指暗含勁氣,馬隊不禁輕呼一聲,抓住小臂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桑白雲迅速向後退出三五步,然後雙手向上一拱道:“馬隊,得罪了。”
馬隊哈哈大笑起來:“桑隊果然是女中豪傑,馬某人自嘆不如。”
看來這位馬隊雖然有些粗魯,但卻不失爲一個性情中人,輸就是輸了,一點也不帶氣,是個值得人敬重的好漢子。
桑白雲也是性情中人,自然不會讓他丟了面子,笑了笑道:“剛纔最後一招,我用的不是擒拿,輸的人應該是我纔對。”
“桑隊太客氣了,比試前也沒說不準用擒拿,輸就是輸了,我服了,自罰三杯!”
馬隊是個痛快人,連喝三杯,然後噴着酒氣道:“桑隊,以後在鬆遠有什麼事,打個招呼,我馬某人一定全力相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