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一看到孟常德,頓時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大聲罵道“你這個缺德鬼,躲在這裡花天酒地美人相伴的享受,卻讓老子給你背黑鍋,差點就死在那兩個背時長老的手裡,這筆賬你自己說怎麼算?”
孟常德臉色微變,但這傢伙向來多智,很快就想明白這裡面發生的事情,眼睛兩轉,冷冷道:“韓楓,要說算賬,那也得我跟你先算,你倒會倒打一耙。”
衆人聞言一異,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都默不作聲,聽二人爭辯。
韓楓也非常奇怪,這個缺德的傢伙說的什麼鬼話,他有什麼狗屁賬要跟自己算?
“韓楓,那天你把我騙到這裡來,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我這一等就是三天,你倒好,現在才露面。”
聽到這番話,韓楓徹底蒙了,不知道這個缺德的傢伙在說什麼,手裡一緊,怒道:“什麼重要的事情,少跟老子扯淡,今天你要不給個交待,老子跟你沒完!”
突然,孟常德冷冷一哼道:“就憑你!”
話音一落,孟常德突然出手,左手向上一豎,食指中指並在一起,有如一把尖錐,對着韓楓小臂要害點去。
韓楓的手臂受傷最重,骨頭幾乎全都成了碎片,只是靠着萬鐵手的精純靈力,這纔將其勉強合在一起。這一指又疾又重,要是被點中,臂骨非得再次裂開不可。
韓楓急忙撒手,但孟常德的修爲與他全盛時期相當,此時他體魂俱傷,又哪裡躲得過去?
“卟”的一聲,孟常德雙指成錐,點在韓楓臂上,韓楓一聲慘叫,左臂立即重了下去。、
孟常德大感意外,沒想到韓楓如此弱,居然連自己一指都擋不住。
“孟常德,你幹什麼?”
桑白雲看到他時也非常震驚,可當他出手傷害韓楓的時候,她立即回過神來,厲喝一聲,身形已起,有如一隻飛燕疾馳而至,對着孟常德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孟常德本來心裡有鬼,正想把局面搞亂,好矇混過關,見桑白雲動手,不由得心中大喜,也不多說什麼廢話,直接一掌迎上前去。
兩人都是竹枝派弟子,並且都同屬天才型弟子,對本門的各種功法都十分熟悉。而桑白雲出手只是爲了制止孟常德繼續對韓楓施暴,所以使出來的也只是竹枝派普通招式。孟常德對桑白雲有意,當然也不會使出狠招。
如此一來,兩人動手就像是師兄妹之間切磋技藝一樣,你剛出招,他就立即知道如何應招,一進一退,倒不像是在比武,反像是在相互配合。
韓楓身上疼,心裡更疼,抱着手臂嗷嗷叫道:“桑大美人,你這是幹什麼,有這樣幫人打架的嗎?”
桑白雲臉上一熱,但卻並沒有發火,身形一展,左手向前一伸,一柄細劍自掌心凝出,對着孟常德毫不留情地一劍斬下。
孟常德知道她劍術了得,而他卻赤手空拳,不敢直接應招,使了個步法,向一邊閃去,嘴裡大叫道:“白雲,爲了這小子,你值得嗎?”
這話大有深意,桑白雲心中惱怒,長臂一展,細劍在空中輕輕舞出個劍花,向上輕輕一拋,那劍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瞬間化成一片劍雨,對着孟常德罩了下去
。
孟常德見她動了真招,不敢大意,立即雙掌在胸前一封,左手重重一掌,右手暗掐一個法訣,等到那片劍雨落下時,掌風如山,擋在前面,跟着右手向前一點,空中立即陷下一塊,中間部分呈暗黑色,猛地向內一緊,一股強大的吸力出現,竟然硬生生地將那片劍雨吸偏了數寸。
桑白雲向來對孟常德身爲竹枝派第一天才弟子的事情有些不服,因爲論資質她絕對在孟常德之上,但如今孟的修爲卻遠遠高過她,她不相信這是孟常德靠自己的力量修上去的。
今天她動手,其實也有借題發揮的意思,想要好好試一試孟常德的實力。
細劍輕展,向側邊劃出,空間中涌出一片奇異力量,數十朵細白小花自虛空之中閃現出來。
細白小花跟之前的劍花不同,晶瑩中帶着一點瓷白,就像是經過大師名匠雕琢過的名器精品,每一朵都堪比一件最精美的藝術品。
此花一出,孟常德雙眼一縮,寒聲道:“冰花留香!”
冰花留香,比拂花手更要厲害一籌。
凡間有花,萬紫千紅,競相爭豔,唯有冰花寂寞淒涼,但卻卓而不羣。
冰花無情,有如冷若冰山的女子,當白色的素花自空中落下,立即讓溫度下降了幾分。
孟常德認得此功法,乃是竹枝派女弟子專修,所以他雖然認得,卻使不得,但知道此功法十分厲害,當下臉色一沉,靜心對待。
細劍輕輕劃過,天空中的素花像是受到感應一樣,突然羅列成陣,陣中猛地閃出一道銀光,對着孟常德射去。
孟常德立即連拍數掌,綿綿掌力交織成網,跟着又一道法訣打到網上,那張大網一閃一閃,竟然變得凝實起來。
“卟”的一聲,銀光射在網上,網身一顫,光亮也微微一暗,但是卻將那道銀光兜住,跟着網上的光亮大盛,似乎是吸收了銀光的能量。
孟常德大笑道:“師妹,看來你這些年荒廢了,就讓師兄好好指點你一番吧!”
同門師兄妹在空地上大戰起來,韓楓捂着傷臂閃在一邊,眼睛卻時不時瞄向那個長得酷似桑白雲的女孩。
孟常德喜歡桑白雲的事情,早已是路人皆知,但桑白雲不喜歡他的事情,同樣也是路人皆知,那麼現在孟常德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與桑白雲相似的女孩,這裡面的原因,不用猜都能想到。
韓楓是男人,並且曾經是一個縱橫歡場的男人,對這些事情太熟悉不過。
比如說,一些土豪,玩膩歪了平常的美女,眼睛就開始向上瞄,看上了名女人,但是人家卻看不上他,就是一擲千金也不能一親芳澤,於是土豪們便四處尋找與其模樣相似的冒牌貨,然後花點小錢將其佔有,以滿足那顆飢渴而變態的心。
不用說,竹枝派的這位天才弟子,一定也是乾的這種事情,這讓韓楓感覺非常噁心。
場上兩個人打得精彩紛呈,四周的人不禁陣陣叫好,將韓楓的目光又吸引過去。
只見桑白雲長劍在手,一舉一刺,身姿都說不出的美妙。孟常德則有點華而不實,腳底虛浮。
韓楓暗道,奶奶的,這混蛋消失都快三天了,只怕一直躲在這裡日耕夜做,沒有休息好,所以纔會如
此。
本來孟常德的修爲要高出桑白雲一截,但他這幾天被酒色掏空身子,戰鬥力直線下除,即使使盡全力,也只能跟桑白雲戰個平手。
他知道不能在這裡待下去,否則必須會出大丑,而且有韓楓這小子在,說不定到時會被揭穿老底,到時不但會影響他的聲譽,更會影響他在竹枝派的地位。
現在桑白雲擋在前面,他想走也走不了,所以必須先闖過這一關。雖然他一直對桑白雲念念不忘,但事有輕重緩急,他也顧不了許多,手上的動作突然一緩,然後向下一頓,五指彎曲,向前一抓。
桑白雲早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微微一驚道:“鎮邪擒拿手!”
這門功法以前出現過,是孟常德的好師弟顧東開使出來的,並且也是衝着桑白雲使的,沒想到這師兄弟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如此狠毒的功法,全都用在自己的同門師妹身上!
不過,孟常德的修爲高出顧東開許多,此法使出,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桑白雲瞳孔一縮,大長腳不退反進,向前踏出一步,彷彿立即就高了一截。連走三步,竟然走到半空中,然後細劍一擺,毫不留情地對着孟常德凌空斬去。
“嘶”的一聲,空氣中傳來奇異的聲音,有如無數金屬碎片在空中穿行,然後匯聚成一條鋼鐵大河,對着孟常德灌了過去。
而這時,孟常德的鎮邪擒拿手也使了出來,五根指頭在空中現出虛影,遙遙一抓,似乎一把抓進了無盡深淵。
桑白雲雖然不會鎮邪擒拿手,但上次她見顧東開使出之後,知道此法十分厲害,而且非常陰狠,於是立即向師姐諮詢,瞭解剋制此功法的法門。
結果師姐告訴她,鎮邪擒拿手以陰爲主,要想剋制,只有以純陽制之。
滾滾劍氣如鋼鐵大河一般涌了過來,正是堂堂正正、至陽至鋼的法門,當鎮邪擒拿手就要一把抓住魂竅要害的時候,突然被一股浩然正氣衝開。
孟常德只覺得五指一顫,竟然被那股強勁的剛猛之力彈開,心裡不禁又驚又訝,便還是毫不猶豫地再次抓了出去。
桑白雲連劈三劍,一道鋼鐵大河自半空中滾滾而下,在孟常德第二抓還沒來得及發出的時候,瞬間便將其吞沒了。
“轟”的一聲,鋼鐵大河從中破開一個窟窿,孟常德十分狼狽地鑽了出來,五根指頭竟然隱隱有血跡,看來剛纔在裡面吃了不小的虧,這鎮邪擒拿手是再使不出來了。
桑白雲臉色青寒,雖然剛纔兩人大戰良久,但她一直都非常剋制,沒有使出真正的大殺招,但沒想到孟常德居然會先下手爲強,對她突然動用如此陰毒功法。
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了剋制的法門,只怕現在已經被這傢伙拿住魂竅,形神俱廢。
韓楓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鎮邪擒拿手,但卻覺得桑白雲下手留了情,大叫道:“白雲,甭跟這傢伙客氣,趕緊把那一招封喉使出來!”
一線封喉,是桑白雲目前所掌握的最厲害的大殺招,此前只用過一次,是爲了保護韓楓,但她從來沒有想到真正用在自己的同門身上。
她沒有理會韓楓,只是長劍向前一指,冷冷看着孟常德道:“師兄,給我一個解釋,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