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就幹，但是我要舒服點！”我一咬牙坐起身，又站到廢舊紙殼箱上，大吼了一聲，“去我家，我家沒人，在這裡成什麼事兒了，都在這地界兒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會兒被人看到了，我還沒活。”
小二麻子倒是想答應，可那黃毛有些擔心，“大哥，她不會耍什麼花招吧？”
“黃毛，那天你可要了我五十塊呢，怎麼現在連句人話都不會說了。”我斜眼瞄了他，努力找尋着解圍的機會，就這麼被幹了。老孃不如去死了，活着一點奔頭都沒有。
“你別想挑撥我和我大哥關係，那五十塊，我可是上繳了的。”黃毛一扭脖十分得意的模樣。
“那走吧，麻子哥去我家，但是要你一個人，我可不想跟這幾個小孩子搞什麼飛機，以後怎麼見人？幾個男人一起，俗話說的好，三精匯一起便成毒，得了艾滋病，都等着排隊去死吧，看你們的樣子也沒預備tt在身上。”我慢慢下了廢舊紙殼箱子，挽着小二麻子的胳膊，扯着他往外走，“以後你就在我家住，我做小姐供你錢兒花，你呢保着我點平安，當處個鐵子了，我可不想誰都伺候，今兒要是都給我上了，明兒我就不認識你們，別說給你們拿錢花了，這麼多，我可養不起，打死也不會樣，我就喜歡老大。”
三精爲毒是業內某些小姐一直傳的，也不知道他們聽說過沒，具體我也不知道。滿嘴胡謅，怕是沒用，我只好先風搔的拉他們出這黑暗區再說，斜眼觀察着他們所有人的神色，稍有機會準備見縫插針，沒機會到路邊也找機會拼命跑。
小二麻子這下可高興了，回頭吩咐他們跟着，然後在我家守門。
走出巷子口，藉着昏黃的燈光，我回頭瞄了一眼那黃毛，他堵氣囊賽的好個吃癟了的模樣，很是不高興。
我輕笑一聲，將小二麻子微微推開，“你兄弟不高興了，你這當大哥的總的照顧下兄弟情緒吧。”
“你到底想怎樣，不然就一起陪了，怎麼這麼多事兒。”小二麻子眉心起了褶皺。
“我可只陪老大。就是不知道你這老大功夫怎麼樣，混的怎麼樣，別隻有本事欺負這青少年。”我輕蔑的上下打量了小二麻子，“別在都沒有我周小玉有本事，做買賣都不會，只能讓小弟去搶錢弄個三十五的，都沒辦法給小弟分，搶劫被警察抓了，還沒你什麼事，都是小弟坐牢，你自己打個小麻將日子挺滋潤，有什麼跑腿的活兒都給這不懂事小孩子們做，上頭連個大哥都沒有，出事都沒人抗，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二麻子有些惱，聽出了我在挑撥離間。
“沒什麼啊，妹子我口沒遮攔，就是想問個清楚，我別跟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還的賺錢養他……”
“這，這……”小二麻子見身後幾個小弟臉色不對，有些慌，“你別亂說話，大不了現在就一起享用。”
“享用？”我見事情有轉機，不禁大叫打斷小二麻子的話，“這是享用？你以爲周小玉若是不願意，還被你們幹了，我不會報警抓的你們滿街跑。”
“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算了。”小二麻子惱羞成怒。
“你敢嗎？你要有這魄力，你這把年紀還能混的跟狗似得？早都一飛沖天，跟大人物混了。”我連忙嗆聲，怕他真的逼急，連忙又道，“不過我跟您接觸不長，也不知道您究竟是混成什麼，你幾個小弟應該都瞭解的，既然他們能跟你混，我也不怕吃虧，除非他們是傻子，走吧，走吧，我就是想找個男人照顧我，你應該最合適了，讓他們跟着看門，你自己跟我回家，怕是你也不敢……”
“艹。那就在這裡幹！”小二麻子已經不知道怎麼應對，直接惱了，“兄弟們一起。”
“哇，這是沒辦法了？怕幾個小弟不跟你這沒用的大哥了？”我退後兩步，微笑着故作鎮定的看向黃毛，若他們還不表態，我準備逃跑，“明知道我會報警，你大哥還要幹。這可是讓你們這輩子不好過呢，鐵定讓你們頂罪，這種大哥別跟了，不如跟我周小玉，讓你們自己吃香喝辣，憑嘛弄的錢都給他啊……”
“別聽這臭娘們胡說。”小二麻子臉色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氣惱還是被我說中的尷尬。“你有什麼本事，二百塊錢都拿不出來。”
“人活一口氣，樹爲一張皮，我憑什麼給你錢？你就是有眼不識泰山，把我真話當假話聽，不然怎麼混到這地步，剛剛要是jian了我，保你們黑白都通緝！”我見那黃毛和其他幾個不良少年好像被我說的動了心思，越來越有氣勢了。
“別聽她的，不知根不知底兒，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她肯定耍花招……”小二麻子越來越氣軟。
“我可沒耍花招。是你們認爲我撒謊，小三兒我就不提了，不管我認識不認識，但比你知道的多多了。老何聽過嗎？”我見事情有轉機，又上前一步，笑道。
“怎麼沒聽過，都進監獄了。”小二麻子停止腰桿跟我對質。
“爲什麼進的，你不知道吧？是要打劫囚車，他老大是誰你知道嗎？蒼虎！那可是真正的老大……”
“你怎麼這個也知道！”小二麻子驚到了。
這表情是我預料到的。這蒼虎我只是聽小三兒一次，佈局讓橙橙心甘情願作證弄死老何的那次，我找小三聊天，打聽到的，而且也只聽過那一次，後來做了三四年小姐都沒聽過。不是小二麻子這種年紀的小混子根本不會知道這樣隱秘的“爺”級別人物。
“因爲本姑娘不是善茬！”我輕蔑的一笑，斜眼又瞄了一眼那四五個不良少年。
“你還知道什麼？”小二麻子完全沒了氣勢，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萎了。
“吳麗，你知道吧？但是你肯定不認識，陳叔的老婆，後上位的，她有個兒子，叫陳家豪，可不比霍少名氣小，更重要的，他知人善用，早就開始做買賣，霍少就是個瞎玩的。年紀輕，還爲小姐坐過牢……”見小二麻子又要說什麼，我索性大聲蓋住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這些事你都知道，但是知道沒用，我現在給你個電話號碼，你敢打，他敢接！你敢罵。他敢直接弄死你。”
“誰，誰的？”小二麻子已經完全忘記了要幹我的事兒，越來越慌張。
“馮雪坤！”我壞笑着挑了挑眉梢，“可以先問問他，是不是我周小玉的哥哥，如果他說不是，我現在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給你當球踢。”
“馮雪坤？”小二麻子眼珠子瞪的溜圓，臉色也嚇的慘白。
看來他也知道馮雪坤。我徹底放心了。
“馮雪坤是誰啊？”黃毛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
“問你這個大哥，知不知道那杆槍，有多硬！活兒好着呢，一下子就能給我搞出高，潮來。”我撇撇嘴，越來越輕鬆自然了，風搔的用手搭在了小二麻子的肩頭，邊說邊笑着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就說，我已經被幾個強，奸完了，我看看他什麼反映，不然你們當我又撒謊呢，就在這裡別動，等着他幾十杆槍來伺候你們，到時候我再說你們沒強，奸成。興許就饒了你們……”
“別，別，行了行了，這事就算了。”小二麻子連忙來阻攔我。
“小二麻子，我們不跟你了。”一見小二麻子這動作，黃毛和幾個身邊的朋友對視了一眼，挑頭把這話說了出來。
小二麻子頓時惱火，伸手要去打黃毛，卻被黃毛反手一拳頭打到了他的臉頰。幾個小孩一擁而上，可謂有冤抱冤有仇報仇的泄憤着。
“艹你嗎的，欺負我們這麼久，就沒見過你有什麼大哥，一直用嘴騙我們。”
“整天讓我們交錢，交不出來還讓我們跟家裡要。”
“行了，別打了。”我發聲制止住了他們，扭頭便往麻將館的方向走去，我想去麻將館在看看二哥在不在。
我本是以爲先過了一劫，順便解救他們這些不良少年，讓他們認清楚這小二麻子的本性，沒想過真的收了他們，我自己也不是混的，誰料，他們就這麼跟着我了，跟着我到麻將館門口。
“姐，我們剛剛是一時糊塗，跟小二麻子學壞了的。”黃毛終於忍不住發聲，“我們幾個以後跟你混。”
看着他們一臉真誠的樣子，我猶豫了，他們還是孩子，可不跟我，以後跟了別人，還是這樣淪陷，“跟我混暫時可沒錢拿，甚至一兩年可能都沒有，但我也不會要你們錢。”
“沒事。沒事，我們之前都是上繳錢的。”黃毛連忙應和，“就是想混點名聲，結果好像根錯人了。”
“好吧，以後跟我混，但是跟我有規矩，不能幹強，姦婦女的事兒，什麼都得聽我的。不管我做什麼，別問爲什麼，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多半是要掉腦袋的，你們明白嗎？”
見我這樣神秘，那黃毛越發的興奮，“好，好。”
就這樣，我收了我手裡第一批所謂小弟，一共五個人，都是十八九的年紀，早早都不上學了，黃毛叫王亮，其他四個人，分別叫張小龍，趙智雲，孫凱，錢明明。
他們五個，從最初，跟到了我最後……
當時的我看得出他們還是很單純的，也心甘情願的跟着我，但我知道，時間久了，我這樣子找不到門路讓他們拿點好處也會心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或許是一雙手推着我，又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不經意就踏出了這第一步。
有他們在身邊，也是好處壞處各半，能從最初跟到最後，這種友誼和情分可不是輕易能換到的，尤其是這圈子誘惑和威脅太多，我又惹了那麼多人物，這期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我又去了幾趟麻將館，但都沒有遇到過二哥了。
我讓王亮四處打探，終於打探到了二哥的下落，竟也住在我家附近。找到他時，他正在他家院子裡陪他老孃喝着很便宜的茶水，憨笑着聊着天。
“二哥。”我走進門看到他，還是那般情絲涌動，看到他彷彿就能看到王輝了，有種預感，他和王輝一定聯繫。
“你是誰啊？”二哥看到我，很是茫然，他並不記得我了。
“我叫周小玉，是王輝的一個遠房親戚。”我想了又想，儘管這二哥應該是值得信任的，我也沒說出真實的身份。
看樣子二哥，現在早都改邪歸正，常伴老母親膝下。
“王輝？”二哥遲疑了下，懷疑的上下打量着我，“周小玉，沒聽過他旁邊有這樣一個人，但是不管誰找。也找不到，他已經沒了。”
“什麼？”我心頭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
“就是沒了，別在來找我，我現在退出江湖很久了，王輝可是警察，還是因公殉職的，跟我這種人沒聯繫，走吧走吧……”二哥將我推出大門外。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想去相信，甚至越發的覺得不可能，“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
“真的沒了！”二哥強調道。
從他的話裡，我察覺到情況不對，他先是懷疑我身份，才說的他已經沒了，還強調因公殉職，跟他沒關係了，他退出江湖？
怎麼感覺情況不對勁，真的死了嗎？
“我是羅娜！”二哥轉身要關大門的瞬間，我低聲說出了這四個字。
果然，二哥停止了關大門的動作，這才驚訝的仔細的看了看我。